“看來,他們有些著急了!”殷桃讓柳兒靠近了些:“這樣,你讓黃豪城去找人幫齊王大力宣傳,就說齊王府堅持用肉末白米粥施粥,會一直堅持到開春!務必讓他們陷在那裡走不掉。記住,千萬不要抹黑齊王一派,就宣傳他是愛民如子,還備受萬民擁戴,但是切記不可提皇上。”
柳兒疑惑:“這樣一來,豈不是幫齊王壯了聲勢?而且,他們家大勢大,就算一直做善事也不會拖垮他們啊?”
“傻丫頭,他們當初是為了和我們打擂台、爭名聲;可我們突然撤了,他們又得了名聲,自然沒有堅持下去的必要。但是,城東有多少吃不起飯的人?經過宣傳,整個京城有多少人會趕過去?既然得了愛民如子的好名聲,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也不能突然撤了。有時候,好名聲並不一定真的好?”
柳兒此時才明白殷桃和洪俊當時為何要關酒店?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原來只是想要做出一個做大動作的假象。
“我明白了,姐姐,我們雖然撤了,可是安頓了一百多在城隍廟無家可歸的人,還給看了病,也沒有人能攻訐我們。畢竟我們就是去救助城隍廟的人,是嗎?”
殷桃對柳兒豎了豎大拇指,示意都說對了。
柳兒並沒有得意,她是此時才反應過來姐姐和洪俊的布局,算了,她也不去和他們比腦子了。
“對了,姐姐,去醫館醫治的幾人死了兩個,其余的都活下來了,不過,休養很長的時間。還有,你還記得那帶著三個孩子的女人嗎?她男人到是活了,她問能不能找點事做?”
“她能做什麽?”殷桃想了想才想起那個沉默的女人,還有那有些倔強的眼神。
“她說她會織布。”柳兒道。
“這樣啊,可她帶著孩子還要照顧她男人,怎麽做事?”
“所以我才和你說啊,不然我都安排去紡織作坊了。”
“這樣吧,等他男人稍好些就送到我娘那裡去,孩子可以放到學堂去,讓她中午幫忙做學堂的飯食。這樣她也可以照顧她男人。”
柳兒點頭應下。
白芍走了進來,俯身在殷桃耳邊輕聲說話。
殷桃的臉色漸漸就黑了下來。
柳兒問:“姐姐,怎麽了?”
殷桃道:“柳兒,你讓黃豪城來我這裡一趟。”
“好,我也要去一趟商會,立刻安排人找他。”
“哼,這個善兒還真不是善茬,這樣的攪家精不能留著過年了!”
又吩咐人去找福伯來一趟。
福伯不知二太太找他何事,不過心情卻是極好,笑眯眯地問好後就站在一邊等吩咐。
“福伯,善兒經常出門嗎?”
福伯微愣,回想了一下:“她不怎麽出門,十天左右出去一次,說是幫大太太去買針線或者是幫小少爺買點心。”
“可有人來找過她?”
“有一個黑個子,說是她的哥哥,人還挺和善老實的樣子,也就來過兩次吧!”
殷桃沉吟片刻,道:“福伯,一會兒我會安排幾個人看大門,你安排一下住宿。記住,今日之事不要和別人提起,更不要讓大太太起疑。”
福伯連連稱是,出到前院後才慢慢理清楚頭緒,這是大太太又鬧么蛾子了?
他該不該去和大爺說說?不過片刻這個念頭就拋諸腦後,心裡隱隱有個感覺,二太太要收拾大太太了。
不知為何,他還有些期待!
唉,真是好好的日子不消停,希望不要影響到大爺和二爺的兄弟感情才好。
次日,葉修瑾收拾了一番帶著書信出了門,腰間別著一隻翠玉笛。
早年家裡出事時,葉修瑾隨手扔到放書籍的箱子裡。
沒想到昨日居然找到了,他可是欣喜若狂,當年他就是用這隻玉笛吹了一曲古曲,被慶王爺當眾說出京城四公子該加一個公子了,所以他才被人吹捧為京都五公子,也獲得了玉石公子之命。
只是,這些名利虛浮地猶如泡影,真正家裡遇難,又有什麽用處?
等他一走,吳氏也得到了消息,立刻帶著善兒到了主院找殷桃,她怕葉修瑾壞她好事,不如先和殷桃說定分家的事,就算葉修瑾回來不同意也無法了。
殷桃坐在堂屋裡等著吳氏,聽說她來了,嗤笑一聲:“這麽迫不及待?請進來吧。”
吳氏帶著善兒走了進來,也不和殷桃客氣,直接坐到旁邊的太師椅上,對白芍道:“給我上壺好茶來,你們太太剛發了大財,不會這點好茶都舍不得吧?”
白芍氣鼓鼓地要反駁,殷桃一個眼神就讓她閉了嘴。
殷桃慢悠悠地說:“去吧,馮側妃不是才送了好些茶葉過來,盡管泡就是,省的大嫂說我們小氣。”
說完,又看著吳氏笑得很溫和:“大嫂說我發了大財,這話從何說起?”
“弟妹可不要和我打馬虎眼,我可都知道弟妹得了好幾萬兩銀子呢,怎麽說也該分一點給我們大房吧?”
殷桃被噎住了:“大嫂,誰跟你嚼的舌根子,那裡有幾萬兩?葉家本來就是清貴之家,意思就是有風骨,但是窮。最貴的大概就是這個院子,可我們已經得到了,你說那裡來幾萬兩銀子?”
“這,哼,你少糊弄我,聽說光是賠償葉家聲譽就是七千兩銀子。”
吳氏得意地斜睨著殷桃。
“大嫂,這銀子不是賠給葉家,而是賠給二爺的,還有,大嫂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殷桃神情語氣都冷了下來,她連裝都不想裝了。
“這有什麽不同,都是一家人,外人說還不是把我們大房一起說了?”吳氏不說怎麽知道消息的,隻盯著前半句話回答。
“大嫂,你究竟想做什麽,明說吧!”殷桃不想和她一起胡攪蠻纏了。
“昨日的銀子我們兩房對半分,然後給我一個房子和商鋪,我們大房搬出去,不在這裡礙你的眼。”
“噗嗤!大嫂要分家,還要分走葉家一半家產?”
殷桃氣笑了,一直以為吳氏蠢是蠢,但膽子並不大;她管著一個家,一個月隻摳出二百兩銀子,殷桃也不在意這些,想著買個安寧也行。
可這一看,真是真人不可貌相啊!
“大嫂說說,我為什麽要分銀子給你?”殷桃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吳氏的腦回路。
“什麽為什麽?葉家就兄弟倆,難道不該平分嗎?”
“你可知庶出的最多分兩成家產?從沒有平分之說。”
吳氏的眼珠子不停轉動,似乎沒有想好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身後的善兒扯了扯吳氏的衣袖,低聲說:“兩成也行!”
吳氏抬頭看善兒,見善兒在眨眼睛,立刻會意:“行,兩成也行。”
殷桃嘴角泛起嘲諷地笑,抬起眼皮斜斜的看了眼善兒:“這是誰?主子說話也能隨便插嘴的,葉家規矩白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