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掉坑裡摔死了
蘇縈之前確實忽略了這一點,既然她打算用這些人,也不會對他們太過苛刻。
“上頭還有一些乾糧,跟我去拿點先回去應付著。”
這些人沒想到蘇縈會這麽乾脆的就答應了,心中不勝感激,在這個鬼地方,能給他們一口飯吃的, 那就是他們的大恩人。
今天早上帶出來的乾糧還剩下好些,蘇縈就讓他們各自拿了一些先應付兩天。
這些讀書人也講究,雖然家裡已經一粒米都不剩了,但在拿乾糧的時候,都沒有多拿。
“多謝蘇娘子,蘇娘子大恩, 我等一定銘記在心。”
十幾個人躬身行禮表示感謝。
“放心, 會有你們回報的時候的,不過回去後你們也別閑著, 幾個人好好的去統計統計西區三到六歲,六到九歲,以三歲為一個遞進階段,一共統計到十六歲,看看這些年齡階段的孩子有多少,統計好之後,你們找一個人把結果送到老虎營。”
這點小事他們當然連聲應著,“蘇娘子放心,我等一定認真完成任務。”
“好。”
而此時,在被燒過的土坡上,程明也帶著人努力的開著荒,他觀察過樹苗的情況了,所有樹苗最好能在這幾天種下去,不然存活率就會降低,所以今天天還沒亮他就起來了, 立即讓二號他們集結了人馬, 就是為了能夠盡快的將土坡開墾出來。
“大家賣力些,地裡的樹根都要挖出來,不然會影響到樹苗的成長。”
他們的工具有限,可以說是搜羅了整個西區的所有工具了,可挖起來還是費勁,有些樹根緊緊的扎在地裡,要挖很深的坑,才能將樹根連根拔起。
“格老子的,這是人乾的活?這一個土坡的樹根得有多少,都得靠我們用手挖出來,那不得要了老命,中午就吃了兩個粗糧窩頭,有個屁的力氣乾活。”
“就是,這分明就是要我們來做苦力的,回頭那果子種出來了能有我們的份?”
有人把手裡用石頭打磨成的鑿子往坑裡一扔,就窩在樹坑裡躲懶了,反正滿坡的人,也沒人會注意到他們。
程明咬牙跟著兩人將一棵樹根挖了出來,之後將樹乾扔到一旁。
“你們繼續將下面的根清理一下, 我去喝口水。”
程明抹了把臉上的汗珠, 走到邊上拿起水袋喝了一口, 轉眼就看見兩個人貓在坑裡睡覺。
他將水袋塞上, 眉頭擰了擰走了過去,“你兩兒這是幹什麽,趕緊起來乾活。”
兩人顯然是睡著了,程明叫了幾聲都沒有動。
程明不得不跳進土坑推了他們一把,“起來了,不帶你們這麽躲懶的。”
兩人突然驚醒,還沒睡醒的眼睛赤紅充血,惱怒的瞪著程明,“狗雜種,沒看到你爺爺在睡覺,敢對你爺爺動手動腳的,活膩歪了是不是!”
程明眉頭一擰,“大家都在乾活兒,你們去在躲懶,累了歇一會兒可以,可是你們從早上到現在就一直貓在這個坑裡,連一棵樹根都沒有挖出來,夫人的糧可不是浪費在你們這些人身上的。”
對方看這土坑夠高四周也沒人注意到這邊,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分別在對方眼底看到了陰邪的冷色。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們也是你個雜種能教訓的,我早就看不慣你了,今天非要你知道厲害不可!”
話音未落,他就朝程明撲了過去。
土坑本來就不大,三個人站著就已經顯得十分的擁擠了,對方突然撲過來,程明根本就沒有躲閃的余地,硬生生的被他壓在了土坑上。
另一個人抓了一把泥用力的塞進他的嘴裡。
程明掙扎著想要拜托他們的束縛,可他不會功夫,根本就不是兩人的對手。
因為土坑比較高,周圍的人各自忙碌也沒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程明掙扎著一腳踢中了對上的肚子,在對方痛得退開之際,他轉身想要往上爬,可奈何泥巴太滑了他根本就爬不上去,只能努力將嘴裡的泥巴吐出來試圖呼救,可對方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抓著黃泥就朝他的口鼻塞了過去……
蕭燼拿著鏟子到了土坡上,他這些天主要做的事就是負責巡訪,以免有不配合的人鬧事。
他剛才田間那邊過來,正準備到土坡上看看。
“程明呢?”程明作為這一片的主要負責人,到這邊自然第一時間就是要找他。
巡邏的二號看了看四周,剛才他還看見程明在跟人挖樹根的,怎麽轉眼就不見了。
“可能累了找地方歇息去了。”
蕭燼沒有多想,這活乾起來並不輕松,累也是正常的。
“恩。”
蕭燼走過一個土坑旁,看見兩人正在往坑裡填土,一般樹根被挖出來之後,都需要將之前挖出來的土填進去。
那兩人看蕭燼從身邊走過,正要呼出一口氣,余光就瞥見蕭燼停住了腳步。
兩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鏟土的動作更快了。
不過好在,蕭燼的腳步只是頓了頓,很快又離開了。
就在兩人呼出一口氣來時,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身後,“你們在做什麽。”
“啊!”
兩人嚇得尖叫出聲。
他們手裡的鑿子一扔,抬腿就想跑,卻被蕭燼一手一個的掐住了後脖,揪了回來。
“說,你們到底幹了什麽!”
兩人掙扎著想要掙開蕭燼的手,可那隻手就像是無法撼動的鐵鉗,他們隻覺得脖子上的氣脈被狠狠的掐住了,太陽穴突突的跳,眼前的視線越來越黑。
“我說,我說……”
蕭燼黑眸沉沉的松了手,兩個人大口的喘息著道:“那個,那個叫做程明的掉坑裡摔死了,我,我們,把他給埋,埋了。”
蕭燼瞳孔一縮,一腳踹在兩人的心窩上,立即叫人過來,小心的將土坑裡的土挖開。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被埋在土坑裡已經完全沒了動靜的程明。
蕭燼一把將程明抬到了上面探了探他的脈象,幾乎感知不到他的氣息了。
他將人攙扶起來,看著他口鼻被塞的黃泥用內裡一張拍在他的胸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