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岑阿寶小心翼翼的先掀開一隻眼睛看去,對上祈澤堯擔憂的眼神,他的胳膊還高舉著破爛的木板子呢。
他把木板子丟在地上,把她拽到屋裡,尋摸了個四處結實的地兒。
又騰騰騰的跑出去把包袱拿了進來,又騰騰騰的跑出去把大家夥兒用樹枝兒做成的掃帚拿進來把那片地掃了個乾淨,把裡頭的褥子拽出來鋪在地上,拉著岑阿寶讓她坐下。
小臉兒可嚴肅了:“坐,不許動。”
岑阿寶的小屁股別扭的動了動:“啊?不動啊?那得多難受啊,大家夥兒都擱那兒乾活,我自個兒瞅著,心裡不仗義。”
“你的那份兒,我幹了。”祈澤堯拍拍小胸脯。
外頭的人乾的火熱朝天的。
小漁村的村民們剛開始吧還真是心裡憋屈。
愁啊,分到這麽個破地兒可怎整。
後來逛蕩了一大圈,覺得這地兒不錯,因為地兒荒,偏僻,來的人少,所以有許多資源都沒人動。
挖泥,一筐一筐,一捧一捧的挖。
眼巴前最重要的是先起了房子,把破破爛爛的地方修補好了,晚上得有地兒睡覺啊。
岑老太帶著女人們走了一圈,最後矮子裡拔高個兒,選出來倆屋子:“就這倆地兒不錯,有窗戶有門,就是有點破,好在炕還成,得通通。”
“通,現在就通,光是走煙就得走會兒呢。”
小孩子牙子們可懂事了,不吵吵不哭,也不嫌乎累,吭哧吭哧的搬木頭板子和容易燒的小樹枝。
“岑奶奶,都搬這兒了。”
“誒好孩子。”
幾個女子們也利索,把先前炕洞裡的沉灰沉土挖出來,打掃乾淨了之後再把引了火,起了火苗子把樹杈塞進去。
“咳咳。”
“咳……”
接二連三的咳嗽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岑老太把娃們往外攆:“快出去,別嗆壞了。”
灰色的煙飄了出來,得挺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敢照量著進去。
“兩個屋子,男的一間女的一間,五歲以下的娃們就不分男女了,跟娘睡。”
祈澤堯超過五歲了,站在門口滿是幽怨的看著岑阿寶。
“小髒孩,咱們現在是一個集體,要團結,既然要團結就得服從大家哦。”岑阿寶把人往外推:“明天見。”
讓岑阿寶不知道的是祈澤堯回去後,拽著自己的小被子,抱著自己的小枕頭睡到了岑阿寶窗前的正下方。
夜半,岑老太爬起來給岑阿寶蓋被子,順便去關吹開的窗子正好和祈澤堯那雙鋥亮的眼睛對上了,嚇的岑老太心臟直突突,壓低聲音:“小堯啊,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怎擱這兒呢。”
祈澤堯悶悶的說出一個字:她。
岑老太懂了:“你這是放不下阿寶啊,這孩子真是傻實在,對我們阿寶真好,那你過來吧。”
祈澤堯高興的狂點頭。
早上起來,睡的直打橫的岑阿寶一睜眼對上的便是祈澤堯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小小小髒孩,你怎在這兒呢?”
“起床,出去……”
“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