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說著聲音都有些緊張,見長孫婉婉變了臉色,當即說道:“貴妃娘娘,趙都統雖說手腳不乾淨,卻不是胡來的人,他既然敢在朝堂之上指證,只怕這件事確有其事啊。”
“當初景仁宮那件事,這蘇清悅本就是個禍害,若她真的是蘇清悅,會不會……”
長孫婉婉聞言,當即知道福貴言外之意。
當初景仁宮之事,她們讓蘇清悅背了黑鍋。
只要蘇清悅死了,這件事便死無對證。
誰曾想蒼亟以天蒼王府的軍功救下蘇清悅,並娶她為妻。
叫他們不得動手。
指望蘇清純能夠了結她的性命,卻沒想到蘇清純也是個沒用的。
若蘇清悅當真沒死,當初景仁宮之事說不得真的會出岔子。
想著趙毅,長孫婉婉眸中的神色越發冰冷:“你叫期頤派人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件事決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福貴聞言應聲離開。
而行宮之中,白玉看著蘇清悅卻是有些後怕。
“你今日這一舉,的確是打消了別人的猜忌,但也著實有些冒險。”
“你如此早該與我商量一下,若今天朝堂之上,蒼亟沒有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你的身份就會敗露,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趙毅了。”
蘇清悅聞言淡淡的笑了笑:“他不會。”
若在昨晚之前,她不敢確定。
但在看到那柄鳳鳴之後,她知道他不會壞了自己的計劃。
他既然將鳳鳴送來,便是知曉自己的身份,知曉自己要做的是什麽事,又怎麽會壞了自己的計劃。
臉上的笑容很淡,卻是自信從容。
看著蘇清悅這般,白玉心微微沉了沉。
“你這般信他。”
似是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蘇清悅直接轉移了話題:“喬昀那邊準備的怎麽樣?”
白玉知道她不願多說,便也沒有再問,只是點點頭。
“按照你的吩咐都安排妥當。”
聞言蘇清悅想著祖父和武王府的仇,眸中的神色變得冰冷:“當年之事想要重新揭開,只能從武王府下手,長孫期頤,長孫婉婉,再到黎哲誦,他們必須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武王府的血是怎麽流乾的,他們就要怎麽流乾!”
而此刻定北侯府門前,長孫期頤得了宮裡傳來的消息,趕緊帶著人去找蘇清純。
長公主設宴那日,武王府的人沒有赴宴,只有蘇清純瞧見過傾月公主。
要想知道傾月公主是不是蘇清悅,眼下也只有問蘇清純。
他剛帶著人到侯府門口,就瞧著侯府後院的方向,升起一股濃煙。
看著那黑煙濃重的樣子,長孫期頤當即變了臉色:“有人要火燒侯府,快點去救火!”
長孫期頤說著帶著人直接進了侯府。
整個定北侯府頓時亂作一團。
蘇清純住的院子,被烈火包圍,蕭荀將躺在床上的蘇清純從火裡搶出來,下一刻整個院子都被烈火給吞沒了。
蘇清純嗆了煙昏迷不醒。
蘇崇文看著被燒的一塌糊塗的院子怒不可遏:“到底是誰乾的!”
長孫期頤剛趕過來,還以為是南安那幫人怕事情敗露,故意殺人滅口。
卻沒想有小丫鬟戰戰兢兢的說道:“好像是蘭夢,奴婢剛剛瞧著蘭夢從角門進來,隨後就起火了……”
長孫期頤頓時沉著臉看向蘇清純。
得知火很有可能是蘭夢放的,蘇崇文又怒又恨,下令讓人務必抓到蘭夢,見蕭荀抱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更是惱怒。
直接一腳將蕭荀踢開,怒喝道:“你們還站著幹嘛!還不快將小姐送回屋!”
長孫期頤本想問蘇清純南安那位傾月公主是不是蘇清悅,卻沒想到等了好一會,直等到一個昏迷不醒的結果。
見蘇清純這邊沒了辦法,只能從定北侯府抓著一個識得蘇清悅的老仆,直奔行宮。
奈何行宮守衛森嚴,即便他是小武王,卻也不能擅闖行宮。
畢竟傾月公主可是要進宮為妃的,先不說這是皇上的妃子,便是南安王最寵愛的公主這個身份,也不是長孫期頤可以唐突的。
守了半天都無法見到蘇清悅,長孫期頤只能先進宮去找自己的姐姐。
長孫婉婉等的焦心,聽聞蘇清純眼下昏迷不醒,還以為是蘇清悅動的手。
等聽說是她以前的丫鬟蘭夢心懷怨恨下的手,便又泄了氣。
見長孫期頤進宮,當即問道:“怎麽樣?可查出什麽了?”
長孫期頤聞言搖搖頭:“定北侯府現在亂作一團,蘇清純也昏迷不行,什麽都問不出。不過我從定北侯府帶出來一個老仆,她曾經伺候過蘇清悅,她告訴我一件事,說若那傾月公主是蘇清悅假扮,她定能一眼認出。”
“二姐你找個機會,叫她見上一見,便能知真假。”
長孫婉婉聞言見長孫期頤都沒了辦法,眼下只能這樣。
思慮一番吩咐福貴:“讓小廚房準備吃的,本宮去看看皇上。”
黎哲誦因著早朝上那一鬧,雖然心中對傾月公主身份的猜忌消了七八。
可只要還有一絲疑心,這件事便過不去。
坐在禦書房想著,若當真是蘇清悅,她如此大費周章前來和親又是為了什麽。
正想著,就聽太監總管稟報:“皇上,長孫貴妃求見。”
聞言點點頭,太監趕緊出去,叫長孫婉婉進來。
長孫婉婉一進門就見黎哲誦愁眉緊鎖,當即問道:“皇上在煩心今日朝堂之事?”
黎哲誦聞言招招手,示意長孫婉婉坐到他身側,這才開口:“你都聽說了。”
長孫婉婉點點頭:“期頤見表兄出了事,不知道到底是為何,進宮問臣妾,臣妾這才知道金殿上出了事。”
黎哲誦聽著是長孫期頤說的,便沒在意。
只是語氣沉重的說了句:“趙毅指證南安的傾月公主乃是已故天蒼王妃蘇清悅,在朝堂之上與她對峙。”
“那皇上怎麽看這件事?”長孫婉婉不直接發表自己的意見,反問黎哲誦。
黎哲誦見狀歎了口氣:“趙毅的性子朕還是知道的,他仗著朕的勢欺人是有,但是如此汙蔑他人,朝堂對峙卻是不敢的。他既然敢這麽說,定然是覺得這件事是真的。”
“可朕今日在金殿上看了整個對峙的經過,無論是南安那邊的反應,還是蒼亟的反應都不像是假的。”
“當初趙毅自己也說的明白,射殺蘇清悅那支箭上淬了劇毒,蘇清悅絕無可能生還,沂蒙山莊之後監視天蒼王府的人,也的確見蒼亟找回了蘇清悅的屍體。”
“如今朕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若當真是蘇清悅,那當年景仁宮一事,這蘇清悅還是盡早除掉的好,可她若不是,南安國公主這個身份,咱們現在便動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