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悅聞言看著蒼亟送過來的粥,卻是渾身上下寫著排斥。
即便在心中再三叮囑自己,可真的看他如此,還是無法接受。
強撐著伸手想要接過來,卻被蒼亟躲開:“你太虛弱,還是……”
注意到蘇清悅眼中的抗拒,那個我來終究沒說出口,變成一句歎息。
轉身喊莊媽媽進來,伺候蘇清悅吃點東西喝藥。
自己則是坐在外間的椅子上沉默不語。
莊媽媽見狀,瞧著蘇清悅眼中的戒備,歎了一聲:“王妃你病重的時候,王爺一直陪在床邊,他對你……”
“算了,先吃點東西吧。”
蘇清悅聞言看著莊媽媽心中微微震了震。
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心中猜測,蒼亟又要做什麽。
她不覺得蒼亟是真的因為擔心才守在她床邊。
隻覺得這一切是蘇清純的陰謀。
莫不是她在背後又攛掇了什麽。
想著自己突然病重的事情,看向莊媽媽眸中滿是疑惑:“我怎麽會突然病倒?”
聞言莊媽媽歎了一聲:“王妃您染上時疫了……”
說著還有些不解:“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荷花園那邊染上的,昨個下午你病倒之後,王爺和齊神醫過來問了許多。”
“得知定北侯府送了些東西過來,齊神醫便讓奴婢將那些東西燒了,說是那些東西或許跟王妃的時疫有關。”
莊媽媽說著聲音低了幾分,瞧著蘇清悅眉頭緊皺,隻以為她是傷心亡母的遺物。
當即勸到:“王妃你也莫要難過,齊神醫也都是為了您好。那些東西奴婢也沒全燒,您母親留下的玉佩,我照著齊神醫說的,已經擱置在別的房間熏了藥。說等些日子,上面的病氣過了,就可以拿回來。”
“奴婢知道您思念亡母,可性命更重要,好歹也留了一件,也能寄托哀思。”
蘇清悅聞言知道莊媽媽誤會了。
卻也無力解釋,便隻說了句:“謝謝。”
止住了莊媽媽的話。
她剛剛想的,並非是這些東西。
她非原主,對原主生母留下的東西,也無太多感情。
剛剛想的是自己染上時疫這件事。
關於梅西染上時疫被送出王府的事情,她早就猜到其中原委。
應該是蒼亟為了處置梅西,尋的幌子。
若不然天邑在送藥的時候,就會提醒自己。
可他什麽都沒說,也未曾讓自己注意。
可以得見天蒼王府並沒有什麽時疫。
可偏偏自己卻染上時疫。
想著齊深讓莊媽媽燒那些東西。
自己也正因為收到那些東西,沒多久便病倒。
蘇清悅當即猜到自己染上時疫,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眸中的神色瞬間變得冰冷。
看著莊媽媽將放涼了些的藥端過來,這才斂了情緒。
蒼亟一直守在外間,不說話也不離開。
只是坐在外面聽著蘇清悅與素羽說話。
仿佛只要這樣守著,就能與她在一起一樣。
站在門外的天邑看著,眸中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看著蒼亟如今小心翼翼的模樣,再看裡間的蘇清悅所在的方向。
心微微顫動,似有苦澀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