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蘇清純的想法,自是更希望能拿下喬昀,而不想去招惹葛罕台這種風流粗野之人。
可真決定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心裡正著急著,就聽著門被人一腳踢開,頓時臉上滿是不悅:“這是想死了嗎?敢闖本小姐的閨閣!”
蘇清純怒罵著回身,就見趙毅已經走到近前。
看著趙毅的臉近在眼前,心中還是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眉眼中也多了幾分嫌惡。
“你要幹什麽!”
趙毅此刻顧不得蘇清純眼中的嫌惡,只是急切的抓著她的手:“你現在馬上去行宮。”
蘇清純也被趙毅的態度給驚到,一時間忘了掙扎,只是看著趙毅:“我去那裡做什麽!”
“蘇清悅!蘇清悅回來了!”
趙毅一雙眼急的血紅,抓著蘇清純就想往外走。
回過神來的蘇清純當即甩開他的手,隨後握著自己被他捏紅的手腕眼中滿是嫌惡:“你胡說什麽!當初在沂蒙山莊她被你一箭穿心,你自己也說了那箭上淬了劇毒,她必死無疑!怎麽可能回來。”
“再說了,眼下行宮住的可是南安的公主,怎麽,難不成蘇清悅變成南安的公主回來找你算帳了不成。”
蘇清純說的漫不經心,卻是踩在趙毅的心中。
見她一臉不在乎,趙毅直接抓著蘇清純將她按在牆上:“你說的沒錯!”
“蘇清悅沒死,她變成南安的公主回來了!”
“當初沂蒙山莊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她可是要殺了我們的。如今她回來了,她不會放過我,也同樣不會放過你!”
“如果真的是她,你我都得死!”
趙毅的聲音帶著無邊的恐懼和憤怒,嚇得蘇清純不敢不當回事。
見趙毅眼中的血色,怔楞的開口:“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
趙毅聞言沒時間與蘇清純廢話,直接將她扔到床上:“皇上過幾日在安華宮設宴,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今天長公主,在行宮為他們接風洗塵,你去參加長公主為傾月公主設的接風宴,想辦法看清楚她是不是蘇清悅!”
“若她真的是蘇清悅,我們必須馬上動手,否則死的就是我們!”
蘇清純聞言震驚的從床上爬起來,也顧不得被摔疼的腰,冷著聲喚丫鬟進來伺候自己更衣。
趙毅則是沉著臉出去。
長公主設宴為南安國的傾月公主接風洗塵,邀請了不少名門貴眷。
趙毅身為男子,不能入女席,他只能找蘇清純。
蘇清純身為定北侯府的二小姐,不管現在外面流言蜚語如何,這身份也擺在這,加上還有長孫貴妃這層表姐妹的關系。
長公主再瞧不上她,也不好拒絕她赴宴。
看著蘇清純端著一個侯門千金的樣子坐在席上,長公主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很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身邊的太監:“這南安的傾月公主呢,你去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的。”
聞言前來陪宴的這些個貴眷知道長公主這是惱了,一個個也不敢吭聲。
素羽因著天蒼王妹妹的身份,小心翼翼的坐在長公主下首的位置,大氣也不敢出。
她雖做了三年的郡主,可對參加這種場合的宴會,還是有些膽怯。
畢竟她這個郡主身份,並非和別人一樣,生來就有。
而是王爺因為王妃,憐惜她,認她做義妹,給她要了這個郡主的頭銜。
在這些名門貴眷的眼中,大都是瞧不上她的。
今日她本不願來,若不是天邑大人勸她,她也不會硬著頭皮坐在這。
此刻瞧著長公主面色不虞,頓時有些局促。
低著頭正不安的時候,就聽著大殿之中有人發出咦的一聲。
隨後便是小聲議論:“這就是南安國的傾月公主嗎?”
素羽這才抬起頭。
就見著一身紅衣帶著面紗的南安國公主,帶著侍女款款走來。
大紅色的面紗與紅裙交相輝映,也將傾月公主的容貌遮掩住大半。
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即便只是一雙眼睛,都叫人心中生羨。
隻覺得那雙眼生的好生漂亮,一雙眼仿佛能攝人心魄一般,即便是女子瞧了,都心生蕩漾。
素羽看著那雙眼一時間愣住,隻覺得那雙生的極為漂亮的眼眸有些熟悉。
可想起藏在心中那個人,又失落的斂了雙眸。
王妃的眼,生的一樣好看。
但是王妃的眼不會像她一樣媚眼如勾。
王妃的眼是乾淨澄澈的,那雙眼中除了堅毅她見過的就只有溫柔。
而眼前這雙眼卻不是這樣。
滿滿的媚態和高高在上的輕蔑,半點王妃的神韻都沒有。
蘇清悅緩步上前,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素羽。
在瞧見她那一刹那,整個身子頓了頓。
雖然只是一瞬,卻還是叫一旁的月影察覺。
注意到蘇清悅的異樣,月影不由看向低頭坐在角落的那個女子。
心中好奇,公主緣何會對一個女子差點失態。
要知道公主準備這一日已經準備了三年,早已經能做到應對他們波瀾不驚。
即便是看著恨之入骨的趙毅站在眼前,還能保持雲淡風輕的模樣,笑著讓人察覺不出。
可剛剛在看到這個女子的一瞬間,她明顯怔楞了一下。
月影一邊輕輕捏著蘇清悅的胳膊提醒她,一邊注意再未抬頭的素羽。
而坐在另外一邊的蘇清純從她一進門開始便緊盯著她。
看著那一雙完全不一樣的雙眸,蘇清純心中不由生了幾分鄙夷。
隻覺得趙毅簡直是瘋了。
怎麽可能把這個妖媚的傾月公主,認成是蘇清悅。
這個公主渾身上下都透著南疆女子的妖媚,哪裡像當初那個性格怯弱,被欺負都不敢還手的蘇清悅。
就算是後來失子打傷沂蒙山莊的蘇清悅,那眉眼身姿也是透著肅殺之氣的。
眼前這位公主,那纖細的腰肢,每一步都在賣弄風情,只怕是萬花樓的姑娘都比不上她妖媚,哪裡是蘇清悅那個蠢女人能做的到的。
低頭鄙夷的笑了笑,便也無心再看這所謂的傾月公主。
只是自顧自的盤算著,如何能攀上喬昀這根高枝。
她不再看蘇清悅,蘇清悅卻是瞧著她。
面上神色不動,心中恨意翻湧。
見長公主看向自己,當即行了一個南安皇室的俯身禮:“傾月拜見黎夏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