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王府。
蒼亟看著靠著床邊的貴妃榻出神,恍惚間隻覺得蘇清悅還躺在榻上看著窗外一般。
天邑進來也不曾發現。
瞧著王爺雙眼微紅的模樣,天邑深知他是又在想王妃了。
頓時心也跟著落了下來,下意識看了眼窗外,隨後沉聲道:“南安和親公主的儀仗已經過了陵江進入黎夏的地界。”
蒼亟聞言,只是冷聲吩咐:“按照計劃動手。”
天邑應聲離開。
剛走出韶華苑,撞見素羽從外面回來。
一雙眼有些紅腫,身後還提著個籃子。
見著天邑,很有些慌亂的將籃子藏在身後。
跟在素羽身後的小丫鬟更是慌亂無措。
“天邑大人。”
天邑聞言朝小丫鬟點點頭,隨後看向素羽:“郡主去看王妃了?”
素羽聞言眼裡頓時升起一絲水汽。
似是因為王府還是有人記得她而感到高興。
“今天是王妃的生辰,我做了些她喜歡的栗子糕送過去……”
說著看見跟著出來的蒼亟,聲音頓時啞了下來。
天邑見狀當即擋在素羽面前。
蒼亟看著素羽和天邑的模樣微微皺眉,三年時間。
王妃仿佛是他的逆鱗一般,明明整個王府上下都知道,卻沒有人敢提。
他不相信她死了,也不許人祭拜,不許人設牌位,不許任何人在他面前說她已經不在的話。
即便是天邑,也不敢在蒼亟的面前,再提蘇清悅。
生怕他會因為想起過去,想起對她的虧欠而發瘋發怒。
眼下見蒼亟的臉色,生怕他會遷怒素羽,當即想要開口替素羽說話:“王爺……”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蒼亟出聲打斷:“如今你已經是天蒼王府的素羽郡主,是本王的義妹,應該稱呼她一聲嫂嫂。”
說完看著素羽藏在背後的食盒,喃喃的說了聲:“她喜歡吃栗子糕,本王都不曾注意,她原來喜歡吃栗子糕。”
素羽見蒼亟終是開口,心中也生了幾分激動。
見他注意到栗子糕,紅著眼說了句:“王妃倒也不是多喜歡,只是說栗子糕叫她覺得溫暖。”
“許是當初難過的時候吃過,所以才喜歡這個叫她覺得溫暖的味道。”
蒼亟聞言嗯了一聲,沒再多話。
卻是讓天邑想起在竹林小築她被囚禁折磨的那些日子。
強壓下心中的情緒,不去想她曾遭遇的一切。
否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去替她討回公道。
與此同時,京中各大勢力也都收到南安公主已經入境的消息。
蕭荀看著靠坐在床上,一副慵懶模樣的蘇清純,微微松了松衣襟,挑開床前掛著的紗幔。
“二小姐因為什麽事,如此悶悶不樂。”
自打沂蒙山莊之後,蘇清純便回了定北侯府,也將蕭荀帶回侯府。
明面上,蕭荀只是蘇清純身邊的侍衛,可實際上,朝夕相處了三年,蕭荀早已成為了她的榻上客。
早就經歷過了趙毅的凌辱,面對身強體壯容貌英氣的蕭荀,蘇清純早早的就開始放縱了。
蘇崇文和趙氏因為蕭荀恨不得打死蘇清純,卻根本改變不了蘇清純的想法。
自打被他們送去沂蒙山莊,遭受了趙毅那非人的折磨,她便看透了自己的父母。
一想到他們到現在還想逼著自己嫁給趙毅,蘇清純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見蕭荀過來,蘇清純當即動了動身子:“你怎麽才來。”
本就沒系上的衣襟,因為她的動作,頓時散開。
如凝脂般的肌膚頓時遮擋不住。
蕭荀看著蘇清純如此,眼中的笑意深了幾分,上前一步坐在床邊。
聲音滿是低沉的說道:“聽聞侯爺和夫人,想將你嫁與趙都統。”
一聽到趙毅,蘇清純臉上的嫵媚頓時當然無存。
“他們做夢!我死也不會嫁給趙毅!”
一想到沂蒙山莊那天,蘇清純便覺得像是噩夢一般。
當初他趙毅還是沂蒙山莊的少莊主,還深得皇上信任,她為了自保可以委身。
可現在趙毅只是小小的禁衛軍都統,還想讓她嫁給他,做夢!
冷哼一聲,氣不過,直接將茶幾上的茶盞砸在地上。
碎片頓時滿地都是,茶葉也被濺的飛散。
一片茶葉因為慣性落在蘇清純的腳上。
蕭荀當即俯下身,用舌尖輕輕舔去貼在她腳踝上的茶葉。
隨後在口中咀嚼嚼碎,又起身全數渡進蘇清純的嘴中。
本是苦澀的茶葉,在被蕭荀咀嚼過之後,蘇清純絲毫不覺得苦。
心甘情願的咽下他喂過來的一切。
蕭荀深知蘇清純的喜好。
“可侯爺若真的要逼二小姐嫁,只怕二小姐也拒絕不了。”
蘇清純有些氣息不勻,輕聲開口:“他們若是敢逼我,我就死給他們看。”
蕭荀聞言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帶著魅惑:“二小姐倒也不必如此決絕,其實二小姐若真的不想嫁給趙毅,也不是沒別的法子。”
聽得蕭荀這麽說,蘇清純頓時心急的一把抓住蕭荀的衣襟將他拉近:“蕭郎,你有什麽法子?”
蕭荀見狀沒有直言,輾轉之余這才伏在她的耳邊:“侯府現在已經失勢,急於給自己找個靠山,可又實在找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跟趙毅綁在一起,如果你能為自己找個更好的靠山,侯爺自是不會逼著你嫁給趙毅。”
蕭荀輕吻著蘇清純的脖頸,言語中帶著蠱惑。
“我怎麽舍得誆你呢,只要你願意,我必有法子叫你尋到一個讓侯爺他們也無法拒絕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