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涸的電話不能完全打消張科長的疑慮，但他也沒有正當理由繼續審訊何非。

  孿生子再像，也不可能瞞得住枕邊人，張涸的電話在一定程度上的證實了，何是的身份可能沒有問題。

  兩人各懷心思的走出審訊室，支隊隊長迎了上來。

  他若無其事的瞪了一眼何非，何非裝作沒看見，往一旁站了站，留出足夠的空位給張科長他們寒暄。

  張科長離開前，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何非一眼，何非仍舊當作沒看見，甚至低聲問了一句隊長，今天要不要加班，他老婆等他回家吃飯。

  隊長恨鐵不成鋼的往他腦袋上抽了一巴掌，沒好氣的罵他：“你他媽就不會找點新的理由嗎？每次消極怠工都說老婆喊你回家！”

  “我找什麽理由啊，每次都是真喊我才回去！”

  “我看弟妹十分的深明大義，不像是拘於兒女情長的小女人。”隊長激憤道：“你不要總是壞她名聲！”

  何非笑了笑，不要臉的說：“你弟妹當然不是，可我是拘於兒女情長的人啊！”

  “你滾吧！”

  張科長走到門口還能聽到兩人絲毫沒有壓抑的吵吵聲，他眉頭漸深，回到車上後，撥出了一通電話。

  對方接通的很快。

  張科長看了一眼司機，沉著聲音問：“你確定是狸貓換太子？”

  話筒對面即刻明白了張科並未處在絕對安全的環境，於是壓低聲音回答：“確定，何是就在後備箱，與車子一起沉了海。”

  “有沒有可能”

  張科話沒說完，對方就否定：“不可能，沉海時，何是穿著警服，他哥哥沒有理由穿著弟弟的警服半夜出現在那條街上。

  何是有沒有死透，這個無法確定，但如今的何是一定不是他本人。”

  張科長了然，何是遭遇車禍又被沉海，就算僥幸逃過一死，也不會是如今這般康健的模樣。

  那麽思路就清晰了。

  發現公安系統內的監控有問題並將錄像處理後寄出的一定是何是，而如今的何是一定是其哥哥何非。

  費這麽大的勁折騰，必定是為了讓他們自亂陣腳，給他有機可乘。

  張科長沉吟片刻道：“按兵不動。”

  他不可能隨了何非的意，想要查出兩人的身份也只需比對一下DNA就可以。

  對方有些猶豫，最終說了好。

  …

  何非回到家後，先跟張涸道了謝。

  在錄像帶寄出之前，他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便提前跟張涸打了招呼。

  張涸雖然對於那晚心有芥蒂，但想幫丈夫討回公道的心情更迫切，便同意了何非的請求，並在接到求助訊號後，第一時間撥了電話過去。

  “今天謝謝你。”何非說的誠懇，但頭都沒有抬，他怕看到那張曾被自己傷害過的臉。

  “我是在幫自己。”張涸用圍裙擦了擦手，平淡道：“吃飯吧。”

  何非有什麽臉吃飯，正想拒絕時，聽到了門鈴聲。

  他與張涸均是一愣，對望一眼後，何非到去開了門，是一臉慍色的支隊隊長。

  何非心裡發怵，但還是迎了上來，隊長語氣不善道：“給我蹭頓飯。”

  何非哭笑不得到的將人引到了餐桌旁，沉默著吃完飯，他徑直走到次臥休息，何非嚇的魂都要丟了。

  好在張涸起了心眼，提前將何非的東西收回了主臥，夫妻分房總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他們現在經不起推敲。

  隊長進屋後，張涸看了一眼何非，正巧他也看了過來，便問：“這是什麽意思？”

  何非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最後牽起張涸的手，一筆一畫的寫到：“監視，還有DNA的比對。”

  張涸點了點頭，每個人的DNA序列號都是不一樣的，何是是體制內的員工，一早就將各自的序列號錄入了系統，所以只要拿到何是的毛發就能證明兄弟兩人換了身份。

  戰戰兢兢的過了幾日，何非平安無事，甚至還對長發女人做了深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