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深呼吸,“你好,我是江音的男朋友,江音她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對不起,我……請你趕快來醫院吧,我在……”
快速記下地址,岑川和葉嘉交代了一聲便匆匆離開。
路上,岑川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打顫,心裡瘋狂的念叨著。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杜文傑穩穩拿了個第一,夾著自己的頭盔吊兒郎當的向著葉嘉走去。
“老三,川兒呢?”
葉嘉搡了杜文傑一手,“走了,去找他女朋友去了。”
“走了?!說好的要看我拿第一的,他怎麽這麽重色輕友!”
葉嘉眸光微閃,“我讓人查了,人被撞了。”
“江家的人?”
“不排除。”
杜文傑聽葉嘉說了,江音是江家老二的私生女。
母親在前些年去世了,江家人貌似不知道有她這麽個姑娘的存在。
不過這怎麽還突然就撞上了?當然,這也可能只是個意外,不過這小姑娘也太倒霉了些。
岑川氣喘籲籲地跑去手術室外。
白牆邊蹲著個男生,聽到動靜抬起頭,通紅的眼眶,滿臉自責。
顏若司起初有些不確定剛才電話裡說話的是不是眼前這個男人。
直到他開口,低啞的嗓音在空氣中打著顫。
“她人呢?”
“對不起,她還在手術……”
站在邊上的陸野一愣,“小舅舅?”
岑川不想搭理他這個外甥,他現在隻想見到活生生的江音。
他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每一次跳動都格外沉重。
“她怎麽回事……”岑川悶悶地問著。
顏若司埋著頭,述說著事情的原委。
在他聽到身後響動時,江音身形已然不穩。
隨後是一輛呼嘯而過的汽車。
顏若司一遍一遍的回憶細節,突然,記憶中江音的一個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合上眼,重演著當時的情景。
“不對!”
“怎麽了?”岑川有些無力地看著他。
“當時車子還沒有撞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向車子的方向了!”
“而且……而且那車子是直接朝她撞過來的!”
這不是意外……是謀殺!
顏若司被自己得出的結論嚇出一身冷汗。
他不過就是出來為自己學校被騷擾的女同學討個說法,怎麽就撞見了謀殺案呢……
岑川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在渝市,岑家手眼通天。
兩家不過就是個三流圈子的新貴罷了,查起來花費不了什麽力氣。
思及至此,岑川拿出手機,按下了一串數字。
“哥……”
——
“哥,我瞧著這不太對勁!”
陸任嘉托著下巴打量著眼前的植物。
“知道不太對勁……還不快過來幫忙!”
朱燦咬著牙用鐵鍬撬動著巨型植物的根莖。
陸任嘉後知後覺地揮舞著手上的鐵鍬。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不知道啊,這長得也忒快了,一頓飯的時間,怎就長出個包圍圈了?”
大頭鐵鍬在植物粗壯地根莖對比下顯得格外脆弱。
雞蛋碰石頭估計也就是這個理了。
許哲滿不在乎,不過他還是跟著他們用小鏟子做著沒什麽用的勞動。
“沒事的,外星植物,你看,他還可以幫我們解決喪屍,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隻舞動的植物觸手飛快的卷起一隻哇哇亂叫的喪屍。
一圈又一圈,等觸手松開時,喪屍早已不見了身影,隻留下本就殘破不堪的衣服碎片。
“……”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它不是在幫忙而是在為自己尋找養料啊,等喪屍被解決解決完了豈不是就輪到他們了!
於是乎,討論的聲音沉了下去,鐵鍬砸向泥土的聲音越發響亮。
許哲無奈,他說這話可不是想嚇他們。
這植物他在異生區觀測視頻裡見得多了,沒什麽殺傷力,至於它為什麽要卷喪屍,可能是因為喪屍體內的某種物質或能量。
真沒什麽好怕的,但他又不好直說,乾脆就閉麥吭哧吭哧地勞動。
“停!”
終於許哲受不了了,像他們這樣挖得乾到什麽時候去。
“聽我的,沒用,咱回去休息吧!”
本以為說出這話會遭到反駁,沒想到大家意見出奇的一致。
“累了,我這老身子骨禁不起折騰,回去休息吧。”
“年輕人精力就是好,我得去休息休息!”
“嗯……我腰間盤突出。”
老年組率先表態,小年輕也沒什麽顧慮。
三三兩兩一同回到了樓裡。
這幾日他們搜救出好幾個幸存者,但由於長時間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幸存者虛弱不堪。
換作之前,他們可能還會擔心物資問題,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現在是一壇子不會變質的老壇酸菜魚、兩隻每天吃巨型植物吃到飽的兔子、一個長著雞的樹……
物資方面妥妥的,就是不知道魚晚晚的情況怎麽樣了,大家都沒說出來,但心裡都念叨著魚晚晚能夠平安回來。
此時的魚晚晚是不知道小夥伴們在想什麽的。
因為她早就在元培的背上睡著了。
走路時身體自然的晃動就像是嬰兒時期搖籃。
讓人不由自主的拋下一切念頭,去追尋夢境的甜美。
陸稔旖見她睡著了,就想著把苗刀接過去。
畢竟這鋒利的刀身伴隨著走路時的晃動輕微搖擺著。
活像下一秒就會從魚晚晚手中滑落。
怎料,看著沒使什麽力的小手陸稔旖卻沒能從她手裡拿出刀柄。
魚晚晚甚至蹙起了眉頭,不耐煩地揮揮刀。
“這……”
陸稔旖看著元培有些無可奈何。
“就讓她拿著吧,讓她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都好了。”
“不好意思,兩位我們能歇歇嗎,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錢瑞喉嚨吞咽下口水,嘴唇有些缺水脫皮。
他也不知道,這倆人精神頭怎這麽好,走了這麽久了,都不停下來喘口氣嗎?
忍了快一路了,他實在是有些累了。
元培衝他點頭,“把人放下來休息會兒,別還沒到目的地就倒下了。”
“多謝大哥諒解!”
錢瑞高高興興地把傷員放在馬路牙子。
陸稔旖也坐下休息了,反而是這個一路背著魚晚晚的元培還站著走來走去。
“大哥,你不休息一下嗎?”
“不用,我停下來了,她睡得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