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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暴戾大佬失敗後,我被誘婚了》第254章 別想著將她推開
  第254章 別想著將她推開
  桑淺淺的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臉上血色盡失,眼前的一切刹那間天旋地轉。

  怎麽可能,這裡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

  “淺淺,你別著急。”

  謝時安安慰她,“咱們再找找,沒準, 福爾教授將那些東西收到別的地方了也說不定。”

  這句話給了桑淺淺一點微弱的希望。

  她極力定住心神,仔細查找實驗室的角角落落。

  然而什麽都沒找到。

  找過實驗室,桑淺淺又去別的房間找。

  這棟小樓有三層,上上下下有十好幾個房間。

  桑淺淺找了一遍,擔心自己漏掉什麽,又找第二遍。

  連帶著將福爾教授書房裡那些厚厚的醫學書,留下的醫學劄記, 全都仔細看過。

  謝時安勸不住她, 隻好陪著她找。

  從上午到下午, 從下午到晚上,直至漆黑的夜籠罩,直至天邊泛起隱隱晨光。

  一天一夜,桑淺淺水米未進,機械地翻找著每一個角落。

  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所有能查看的書籍、劄記,乃至於福爾教授隨手夾在書裡的紙條,全都查看過了。

  可沒有一樣東西,是桑淺淺需要的。

  還要找第三遍時,謝時安緊緊握住她的手,“淺淺, 別再找了。”

  她嘶啞著聲音,“我再試試。”

  “這裡什麽都沒有,你再找也不可能找到。”

  謝時安忍無可忍道, “你已經盡力了,淺淺。沈寒禦就是知道, 也不會怪你的。”

  桑淺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轉身往外走。

  謝時安拉住她, “你去哪兒?”

  “去醫院。”

  她喃喃地回,“也許福爾教授已經醒了。”

  謝時安動了動唇,卻到底什麽都沒說,默默送她去了醫院。

  醫院病床上,福爾教授渾身插滿各種急救管,昏迷不醒地躺在那裡。

  桑淺淺渾身發冷,眼淚不知何時已濕了滿臉。

  所有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她隻覺精疲力竭。

  從未有過的絕望在心頭蔓延開來,腦海裡只有一個渾渾噩噩的念頭,她救不了寒禦了。

  桑淺淺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不管桑淺淺如何不情願,事情終究還是走到了最壞的地步。

  福爾教授沒能醒過來,因為傷勢太重,半個多月後,他與世長辭。

  謝時安擔心她出事,寸步不離地跟著桑淺淺,然而她竟平靜得異樣。

  她鎮定地主導安排了福爾教授的葬禮, 整理了福爾教授的遺物。

  那些未曾發表但頗有價值的醫學筆記,交由出版部門出版, 所得收益連同福爾教授的全部遺產, 以及幾本私人日記,俱都寄給了卡洛琳。

  隨日記寄去的,還有一張紙條,“God help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神救自救者。

  這是桑淺淺唯一能給予卡洛琳的祝福。

  安頓好福爾教授的後事,桑淺淺決意回國。

  她耽擱的時間已然夠久了,她想快點見到沈寒禦。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沒必要再假裝配合沈寒禦的分手,倒不如什麽都挑明了說。

  她愛的人,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無論他以後變成什麽樣,她都只會是他的妻子。

  他活著時她是,以後他不在了,她也一樣是。

  所以,沈寒禦,別想著將她推開。

  *
  桑淺淺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卡洛琳。

  臨回國前一天,她買了鮮花,去墓園最後一次探望福爾教授。

  雖然沒能從這位老人這裡得到想要的幫助,但,他終究是她最尊崇敬仰的醫學前輩。

  這次回國後,她或許不會再有機會來這裡了。

  桑淺淺掃完墓,走出墓園,準備上車時。

  身後,有出租車急刹著停下。

  車門打開,一個女人急急地下車,大聲喊著桑淺淺的名字,朝著她跑過來。

  桑淺淺回頭時,就看到了卡洛琳。

  卡洛琳不似上次見面時穿得輕浮暴露,她戴著黑色帽子,穿著黑色長款大衣,比之先前,多了幾分沉靜端莊。

  “謝先生說你在這裡,還好,我們沒有錯過。”

  卡洛琳長長出了口氣,“桑小姐,你願意陪我再進去一趟嗎?我不知道福爾的墓在哪裡。”

  桑淺淺默默點了點頭,陪著卡洛琳重新進了墓園。

  卡洛琳將手裡一束白色的雛菊放在墓前,神色異樣複雜。

  “你曾經問我,是不是很恨他,我的確很恨。”

  卡洛琳的聲音在寒風中,如泣如訴,“可我,也愛過他。”

  恨得咬牙切齒,十余年不能釋然,卻也曾愛得,刻骨銘心。

  她曾立志終生不婚,要將畢生精力獻給神學。

  可臨畢業那年,卻遇到了前來學校講座的福爾教授。

  盡管兩人年齡相差二十歲,然而她卻像是見到了命定之人,深深淪陷。

  為了福爾,她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與追求,甚至不惜與家人決裂,跟著福爾教授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不顧一切地嫁給了他。

  他們起初的日子很甜蜜,成婚後沒多久,便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福爾教授很忙,他癡迷於工作,沒有多少時間照顧家裡。

  卡洛琳卻絲毫不介意,為了女兒和這個家,她心甘情願毫無保留地付出。

  “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本該這麽幸福生活下去。”

  卡洛琳苦澀地說,“可他在我女兒三歲那年,和一名女學生發生了關系。”

  桑淺淺沒想到自己當初毫無根據的猜測,竟成了狗血的現實。

  福爾教授,竟是真有出軌行為。

  她的心緒也有些複雜,“這就是你恨他的原因?你們就是那時,離了婚?”

  “如果那時離了婚,我也不至於會變成後來那樣,我女兒,也不會死。”

  卡洛琳回憶起舊事,眼中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懊悔,“我以前恨福爾,是覺得他毀了我一生。可也許我不該完全怪福爾,是我自己當年,太過糊塗。”

  她不甘心就這麽離婚,竟然偏激地想要報復福爾。

  她和福爾大吵一架,獨自跑去酒吧,喝得爛醉如泥,跟不認識的男人發生了關系,徹夜未歸。

  只不過一次的放縱而已,卻似乎遭遇了魔鬼的詛咒,從此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而被妻子撞破秘密的福爾教授,很是愧悔。

  他將自己關進實驗室,原本想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然而卻發現自己心緒不寧,無心研究,乾脆叫了朋友出去喝酒,順便向朋友尋求該如何解決這場家庭危機的辦法。

  福爾教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離開家時,忘了關地下實驗室的門。

  他們三歲的女兒半夜口渴醒來,找不到媽媽,便自己下了樓。

  看到地下試驗室裡亮著燈,門也開著,孩子走了進去。

  她沒見到父親,卻看到實驗桌上放著一個玻璃杯,玻璃杯裡有一些透明的液體。

  孩子將那東西當做水,喝了下去。

  那裡頭裝的是摻了某種毒液的研究樣本,劑量很大,後果可想而知。

  福爾教授和卡洛琳趕回來時,孩子已然不治身亡。

  命運對福爾教授開了一個極度諷刺的玩笑:身為毒理學領域重量級的人物,自己的女兒最終卻因為中毒死去,而他卻無能為力。

  福爾教授大受打擊,卡洛琳也悲慟欲絕。

  “福爾不知道我那夜做了什麽,隻以為我是因為傷心離家出走。可我卻沒法原諒我自己。”

  卡洛琳以為和福爾離婚,重新嫁人,再生一個孩子,就能忘了女兒,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可她的第二次婚姻,開始得太倉促,遇人不淑,幾個月的孩子也意外夭亡。

  她受到更嚴重的心理創傷,自責與愧疚讓她產生了深深的自我厭棄。

  她開始徹底自暴自棄,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以至於後來,她漸漸出現幻覺,精神也出現問題。

  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八年。

  去年,福爾教授治好了她的精神疾病,可她的心病卻始終存在。

  哪怕女兒已然死了十幾年,可卡洛琳卻仍無法走出那場噩夢,總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母親,不配活在這世上。

  所以她的生活仍舊放縱,甚至比曾經更過分。

  她無法原諒福爾,更無法原諒自己。

  她一直以為,福爾後來對自己的好,不過是因為歉疚。

  而她不願接受福爾教授的歉疚。

  可看到福爾教授遺留的那些日記,她才知道,自己一直都錯了。

  那些日記記錄了福爾教授離婚後的心路歷程,也記錄了他對妻兒深深的愧悔與愛意。

  死亡終結一切,而愛,愈合一切。

  卡洛琳是哭著看完那些日記的。

  福爾的死,和那些日記,讓曾經的恨與不甘都煙消雲散。

  為了曾經的錯誤,福爾教授放棄了畢生追求的科研事業,將自己的余生都用來懺悔。

  而她自暴自棄地折磨了自己十幾年,而今,也該結束了。

  “我要謝謝你,桑小姐。”

  卡洛琳望著桑淺淺,眼裡是深深的感激,“謝謝你給我的善意,也謝謝你送我那句話,讓我找到了丟失的初心。我知道我以後,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了。”

  桑淺淺有些欣慰,“祝福你,卡洛琳。”

  這或許是她回國前,聽到的唯一能讓人開心點的消息了。

  “作為回報,桑小姐,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卡洛琳露出笑容,“我聽謝先生說,你在找福爾地下試驗室裡的那些藥劑。”

  桑淺淺猛地睜大眼睛,“你知道在哪兒?”

  卡洛琳點頭,“天太冷,找起來可能有點麻煩,但肯定能找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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