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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暴戾大佬失敗後,我被誘婚了》第225章 不染世俗的摯愛
  很多時候,她都是孤獨的。

  沒什麽能說知心話的朋友,阮家家世的敗落,讓她認清很多自以為是朋友的人。

  所以哪怕後來阮家重回輝煌,她也從不肯輕易敞開心扉。

  接近她的人,對她小心翼翼示好的人,很多。

  可她知道他們介意的,不過是她阮家二小姐這個頭銜。

  若她不姓阮,若她不是阮承的妹妹。

  又有幾個人,肯放低姿態對她好。

  從小到大,阮曉霜其實很少有過真正開心地時候。

  隻除了,和桑明朗相戀的那兩年。

  和桑明朗相遇的那天,她在陰雨天的街頭,一個人孤獨走了許久。

  回到學校時,暴雨如注,她躲在布告欄旁避雨。

  渾身淋得濕透,卻也淡然平靜。

  直到桑明朗走來,替她撐著傘,遮住了傾盆的雨。

  彼時桑明朗還很年輕,說出的話卻溫暖:“去哪兒?我送你。”

  阮曉霜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然而雨霧中,他的眼神帶著關切,真誠,溫和。

  她到底還是說了要去的地方,走進了他的傘中。

  他不像那些試圖搭訕她的人,找出各種借口接近她,要她的聯系方式。

  他說的送她,是真的送她。

  到了地方,他揮揮手,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久,她在一處咖啡廳,遇到兼職的他。

  他正低頭調一杯咖啡,專注又耐心。

  阮曉霜悄悄地看著他,看了許久。

  後來她有空時,總是會去那家咖啡館坐坐。

  經常會遠遠地,偷偷地看他調咖啡,就像看著天上的雲,飛過的鳥。

  只是覺得心神愉悅,卻從未想過,自己想要和對方如何。

  本來以為,這只是她一個人小小的快樂。

  直到有一天,他不經意抬頭時,她的視線來不及收回,驚慌失措地跟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他衝她笑了笑,她慌得滿臉通紅。

  倉促起身打算離開時,卻因腳步匆匆,與其他顧客撞了個正著,阮曉霜趔趄著摔倒在地。

  桑明朗大步奔過來扶起她,帶她到桌邊坐下。

  抬眸看著她時,他眉梢眼角都是不羈的笑意:“我就那麽可怕?你看我那麽多次我都沒事,我看你一次,你就嚇得要跑?”

  那是他們之間認識的開始。

  也是阮曉霜人生中不可多得,再不可重溫的美好。

  桑明朗從未問過她的家庭,她也不曾問過他的。

  他們彼此相愛,無關身份,無關地位。

  只是單純愛對方這個人,想要攜手共度一生。

  這是世間最純粹的感情,最不染世俗的摯愛。

  阮曉霜從未後悔認識桑明朗。

  若是沒有和桑明朗相識相戀的那兩年,她的人生,不知道會有多麽無趣。

  她也永遠不會知道,被一個人毫無保留地呵護疼愛著,是怎樣的一種甜蜜與溫暖。

  清晨的第一縷霞光穿透雲層,瑰麗雲霞鋪滿天空,照亮這蒼茫人間,滾滾紅塵。

  阮曉霜最後一次久久地凝望這日出,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和桑明朗在一起時,從未想過會成今天這局面。

  阮家的確欠桑家太多。

  她怎麽還都還不清。

  就是她把自己這條命賠給他,也於事無補。

  如果可以,她真想永遠留在桑明朗身邊。

  可這注定只是奢望。

  然而她終究還是可以為他做些什麽。

  用另外一種方式,陪著他,看朝霞落日,人世繁華。

  *
  醫院裡,昏睡多天的阮承總算醒來。

  只是才醒,便發現自己的手,被鋥亮的手銬銬在床邊。

  房間裡,沒有謝時安,也沒有邵錦。

  只有身著警服,不苟言笑的警員。

  對方看著他,用程序化的語氣告知他,警方收到新的有力證據,懷疑他與曾經數起凶殺案有關,包括沈寒禦出事時那場爆炸案,“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參與主導了這一切。”

  阮承咳嗽著,告訴那警員,他要見邵錦。

  那警員出去後片刻,門被推開。

  進來的,卻不是邵錦,而是郭定嵩。

  阮承突然明白了什麽,淡淡道,“警方收到的那些證據,是郭叔提交的?”

  當年,他策劃那些事時,曾求助於郭定嵩。

  郭定嵩雖然不肯幫他殺人,卻給了他規避之策,對阮承當年做的那些事,可謂一清二楚。

  “阮家走到今天,我真的不想看到。”

  郭定嵩看著他的眼神,帶著說不出的意味,痛心,不忍,卻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悲痛。

  “可我也許當初就錯了,我想幫你,想幫阮家,卻不該縱容你去做法外之事,以至於你後來,愈發無法無天,竟三番兩次對寒禦下手。阮承,有些事,你實在做得太過分。”

  連他這個阮家的老部下,對阮家忠心耿耿的人,都不能忍。

  阮承眉眼冷淡,“郭叔既然已經站在了沈寒禦那一邊,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阮承,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不是站在寒禦這邊,我是站在了良心這邊。”

  郭定嵩語氣沉痛,心緒複雜,“那年我離開京城時就對你說過,要行端坐正,要走大道通途,不要老想著走捷徑,你但凡聽我一句,何至於此?當初若你不過分咄咄逼人,處處將人往絕境上逼迫,謝秋靈或許不至於死,你的身體也不至於毀掉,一切悲劇,也許都可以避免!”

  阮承緩緩地閉上眼,“事已至此,再提舊事,又有何益?郭叔,你走吧。”

  郭定嵩長長地歎氣,“阿承,郭叔對不起阮家,但郭叔問心無愧。來日我會親自去你父親墳前請罪。你,好好養病。”

  門關了,屋內靜寂無聲。

  阮承久久沒有睜開眼睛,卻無端想起曾經,和謝秋靈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些年,並非沒有悔意。

  只可惜,錯已鑄就,悔之無及。

  如果重來一次。

  或許,他會寧願阮家永不回巔峰,也要和謝秋靈,長相廝守。

  只可惜現在,想要最簡單的幸福,也不可得了。

  漫長的等待。

  像是在沒有止境的黑夜,卑微地求著那一點天光。

  到最後,是麻木,心灰意冷的絕望。

  沈寒禦坐在病床前,握緊桑淺淺的手,數日數夜不曾闔上的眸,布滿通紅血絲。

  卻只是不肯松手,執拗地,就這麽等著桑淺淺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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