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遠一笑,伸手接過玉佩,緩緩開口:“卻之不恭。”
沐晚晚笑了笑:“那便走吧。”
符懷英看了看沐晚晚和鳳遠,默默往蕭風語那邊湊了湊:“你們都不管管?”
蕭風語抬眼看他,淺淺一笑:“這種事情,誰能管啊。他們開心就好了,我們插什麽手?”
說罷,蕭風語便跟上了沐晚晚的步伐,宋竹君看著愣在當場的符懷英,溫柔開口:“符公子,別愣著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
符懷英猛地回神,臉上很快重新掛上笑容:“好,走吧。”
曇華宗的鍾聲,驚起山中飛鳥。
鏡深站在門口,看著山鳥從面前撲棱著翅膀飛過,朝著朝陽飛去。
良久,終於還是歎了口氣。
“師姐,你既然放心不下,不放行就是了,哪至於現在看著晚晚背影出神呢?”
“她想做什麽,我有什麽權力阻止呢?就算再擔心,她也不是個孩子了。”鏡深的嗓音有些沙啞。“不過命運總是十分殘忍,她還沒好好的活過,就要踏上拯救蒼生的這條路了。這條路太沉重,我真的還想替她分擔分擔。”
翠蕪看了看眼眶微紅的鏡深:“師姐,你已經許久沒有為什麽事情紅過眼眶了。”
鏡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有眼淚輕微的滲出,被她用指頭擦乾。而後笑了笑:“走吧,我們也該啟程回太衍宮了。”
翠蕪笑著跟上:“師姐,他們還會回來的,你不必這麽憂心。等回去了,我就宰了那隻最肥的雞,給你做烤雞吃。我這次從煌都城買了烈酒,咱們倒是還能暢飲一番。”
鏡深說了什麽,離得太遠有些囫圇,漸漸的也聽不清了。
“要我說,大道門附近,也就卞安城最有樂子,一晃眼就離開這麽久了。”
“那照你說的,到時候到了卞安,你可得好好帶我們玩耍一番。”沐晚晚接著蘇護的話笑著開了口。
“懷玉,你聽我和你說,卞安城啊.”
沐晚晚轉頭看見蘇護黏著懷玉,當即一笑:“罷了,到了卞安城,我們還是各玩各的吧。”
鳳遠淡淡開口:“我們可以一起。”
他這話一出,場面甚至靜寂了一瞬,以致於沐晚晚還能抓到符懷英偷看懷玉的目光。
收回目光,沐晚晚淡淡開口:“你們都這副表情幹什麽?鳳遠就不能有和人一起去玩的心思嗎?”
“有什麽不可以呢?”宋竹君笑著接話。“是不是,薑公子?”
薑應偲猝不及防被人用手肘懟了一下,低頭看了看宋竹君,緩緩開口:“是。”
蕭風語不由得回頭看了看說這話時一副冷臉的薑應偲,末了低頭淺笑,搖了搖頭。
“能得到薑師兄認可,鳳師兄今日之舉想來是正確的不得了了。”孟蝶一張口,便將眾人惹的笑了起來。
鳳遠也看向薑應偲,嘴角掛上了微微笑意。
薑應偲此刻才覺出不對,微微張口,像是無聲的說了一聲:“晦氣。”
沐晚晚一笑,鳳遠歪頭看她:“笑什麽。”
沐晚晚當即應答:“薑師兄以後再也不敢走神了。”
鳳遠看了看薑應偲,又看向沐晚晚,緩緩開口:“說是這樣說,只是宋竹君一直在他身邊的話,想讓他不走神還是有難度。”
沐晚晚抬頭看他:“怎麽,你也看出來了?”
鳳遠不再看她:“我又不傻。”
沐晚晚沒再說話,而後就聽見了鳳遠傳音入密的下半句。
“只是苦了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一片相思,盡付東流。”
沐晚晚看了看一旁靜默不語,面容帶笑的蕭風語,歎了口氣。
“沐師妹怎麽了,為何看著我歎氣。”
沐晚晚聽到蕭風語的詢問,微微一笑:“沒什麽,隻覺得蕭師兄如今沉穩許多,便是連心緒也不曾輕易外露,想想隻覺得惋惜。”
蕭風語眉眼溫柔,聲音更是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有何惋惜?”
惋惜你本來如今還是無憂無慮少年郎,惋惜你本來不用獨自迎風立寒窗。
明明在書裡,蕭風語現在應該是與蘇護差不多話多的時候,可現在只能沉默寡言,將傲雲峰的重擔一肩扛下。
沐晚晚看著蕭風語的眼神裡蘊藏著許多,她整理好情緒,長長舒了一口氣。
“唉!蕭公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沐晚晚正欲出口的話被突然的聲音打斷,沐晚晚看著身著桃紅色衣衫的女子朝他們這邊走來。
而後蕭風語莞爾一笑:“我們準備隨符公子一起,去往大道門一敘。”
柳聞愔當即來了興致:“我們能不能跟著一起去?”說著從身後拉出一個人,正是一臉不忿的柳聞笛。
“妹妹,你明知道你還這樣我真是.”
沐晚晚被柳聞笛這一句話搞得一臉懵,就聽見柳聞愔開口:“是是是,我知道你和蕭風語從小就是死對頭,我還要和蕭風語一起,這樣不顧你感受,你真是難過。”猛地一停頓之後,柳聞愔語速突然放緩:“可是,哥。你真的想回去被父親修理一頓嗎?”
“我聽你的鬼話,這次再亂跑,父親才會好好修理我,去了才是傻。”柳聞笛難得有一次不好騙。
柳聞愔見柳聞笛不好騙,當即伸手攬住了蕭風語的胳膊:“不瞞你說,我看上蕭公子了。這次我去定了,路上會做什麽我也不知道,你看著辦吧。”
柳聞笛當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你”
“我有種。”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柳聞笛有氣無力的開口:“我也一起去。”
柳聞笛話剛說出口,便見柳聞愔爽快的松開了蕭風語的胳膊。
“我的好哥哥,我”
話音未落,便被柳聞笛困在了原地,嘴也被柳聞笛堵住了。
“你個死丫頭,還敢威脅我?你哥我可不是吃素的。”說完一笑,將柳聞愔扛到了肩上。
“各位,打擾了,你們慢行。”
蕭風語見柳聞愔似乎有什麽話說,猶豫再三還是開口:“柳兄,令妹好像有什麽要說。”
豈料柳聞笛這次根本沒有和他嗆,當即解開了柳聞愔的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