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遠看了眼那邊笑的滿面春風的柳聞笛:“他那幻術,風語六年前就破了。那時候柳聞笛也是今日這樣,往後一退,一臉輕松說了一句‘我認輸。’然後鳳遠的排名就從本應該屬於他的第二,變成了如今的第三。反正,柳聞笛有的是辦法惡心風語,就像今日知道幻術打不過,乾脆拿拳腳了。不說理由算不算得上天衣無縫,反正那演技今日之後,風語的排名肯定還在他之下。”
沐晚晚看向柳聞笛正氣凜然的臉,不禁開口:“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得是什麽仇什麽怨呐。”
鳳遠一笑:“說來也巧,這個我還真知道。”
沐晚晚看向鳳遠:“說來聽聽。”
“柳聞笛的父親曾經是在蕭家門下做事的,盡管蕭遠山已經死了很多年,他也脫離了蕭家,可他卻還是一直維護著蕭家。風語是蕭家唯一的血脈,他自然就更推崇了。柳聞笛從小就被他爹拉著和風語比,自然是不服的。於是第一次上太衍宮就趁著風語不注意想要風語揍一頓,結果他根本就打不過風語,反而最後被他爹一頓好揍。從那以後,他就和風語杠上了,時常上太衍宮與風語切磋。只是慢慢地不知道個和誰學了這招,本著打不過他就惡心死他的心態,硬生生和風語對抗了這麽多年。”鳳遠說到這裡喝了口茶。“這麽一想,柳聞笛還挺有意思的。”
沐晚晚扯嘴笑了笑,看向了明顯臉色不太好的柳乘風。相隔太遠,沐晚晚也不確定,柳聞笛眼裡是不是真的閃過了一刹失落。
薑應偲一直沒有醒,甚至在沉睡裡還皺著眉頭,好像陷入了什麽痛苦之中。沐晚晚想了想還是起身去了蒼山派的地界。
“請問,你們家小小姐在嗎?”沐晚晚目光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宋竹君,隻好抓了個小童。
那小童還沒說話,就聽見宋蘭君的聲音傳來。
“不知沐姑娘找小妹有什麽事,或許我也可以幫忙。”
沐晚晚抬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宋蘭君,禮貌一禮,而後開口道:“謝過蘭君姑娘,既然竹君不在,那我就不叨擾了。”
宋蘭君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又往下走了幾個台階:“沐姑娘是.不相信我?”
沐晚晚一笑:“蘭君姑娘於禦獸一道可能造詣高深,但如今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所以.我先告辭了。”
宋蘭君這下也不好說了,只能放走了沐晚晚。
沐晚晚走出沒兩步,就聽見身後急切地步伐。
“聽說你有事情找我,我就來了,還趕得上吧。”
宋竹君開口有些急促。
“來得正好。”沐晚晚順手挽住了宋竹君的手臂。
宋竹君一到這邊便蹲下身來查看薑應偲的身體,等查看完以後,只是搖了搖頭。
“他沒事,只是睡著了。你剛說他是和寂空對打,那就沒什麽好說了。他最遲後日就可以醒來,這是寂空曇華妙法的一些殘留。於他並沒有什麽壞處,或許醒來之後還能脫胎換骨。畢竟這門術法本身就是曇華宗用來清淨人心的。”
沐晚晚松了口氣:“幸好沒事。”
宋竹君將自己鋪陳開的工具緩緩放進乾坤袋,站起了身:“你們今日可還有比試?”
蘇護一笑接口:“再有三場便是我與玉麒麟之間的比試了。”
宋竹君收拾東西的手一頓:“那我便等等吧!”
沐晚晚看了一眼宋竹君,笑道:“有你在,我就更安心了。”
宋竹君收拾好東西,便在沐晚晚身邊坐了下來。
誰知道這幾場對決實力相當,竟然花了很久才比完,等到蘇護上場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玉麒麟上場極為囂張,蘇護也不甘示弱。
沐晚晚回頭看了一眼懷玉,緩緩開口:“師姐放心,不會有事的。”
懷玉一笑,並沒有說話,可沐晚晚看見懷玉捏著孟蝶的手緊了又緊。
“原來是你!我還在想太衍宮蘇護是誰,卻不曾想是我的手下敗將。”玉麒麟笑的惡劣,伸手摸了摸熒惑的頭。而後伸手朝蘇護點了點:“哦,不對,敗在你腳下的劍修。”
蘇護臉色未變,玉麒麟覺得稀奇。
“哎呦,怎麽今日變得如此寡言?”
蘇護看了一眼離他更近的玉麒麟,抱著招財往後退了一步。
“還打不打啊?”
玉麒麟一笑:“和你打沒什麽意思,這樣吧,我與你打賭,若你能接我五招便算你贏,如何?”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吸氣聲。
“這玉麒麟不是瘋了吧!這可是太衍宮的劍修,能弱到那裡去?”
“你有所不知,這位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兒子,才拜入太衍宮沒兩年。”
“據說是和寒魄真人的首徒一起招進去的。”
“啊,那也才三年。可就算和那個沐什麽晚晚的一樣天才,如今也只是個金丹中期啊。”
“金丹對元嬰,怕是勝算不大。”
台下的竊竊私語傳入沐晚晚的耳朵裡,可真正留下的卻不多。
金丹對元嬰勝算都不大,更遑論蘇護如今只是築基中期呢。
“這傻子可別答應了。”
沐晚晚見翠蕪真人眉頭皺起,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擔憂。不禁也開始發怵,思量過後,沐晚晚也覺得還是不要答應才好。
“他會答應的。”懷玉的聲音柔弱又堅定。
沐晚晚回頭便見到懷玉含著眼淚的雙眼。
“好不容易有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他會答應的。”說完懷玉朝著宋竹君開口道:“宋姑娘,不論結果如何,請你一定,一定要救他。”
宋竹君想了想當即拿了一張白鶴紙出來:“好,你放心。”頓了頓歎了口氣:“答應的話就太冒險了,玉麒麟一招他接著都夠嗆。“
沐晚晚看向高台之上的蘇護。
殘陽如血,將少年的黑色衣擺都映照成血色,太衍宮獨有的劍靈紋隻蜷縮在衣擺一角處飄飄蕩蕩。
可少年眼神堅定,像終於被拔出鞘的劍,帶著鋒利的寒光。
“五招就五招,我怕你不成?不過,你要耍賴怎麽辦?”開口是熟悉的吊兒郎當。
可哪有那麽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