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青紅光一閃,青光瞬間捆縛住了蘇護,而那紅光落地即燃。
“青龍縛他如今修為斬不斷,朱雀火他如今靈力滅不了,如今便是神仙也難救他了,想必太衍宮的各位很樂意見到。”
台上的朱雀火越燃越大,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五師叔”沐晚晚後面的話,堵在喉嚨口,卻說不出來。
台上的火燃得愈發的大,就像那時候她在幻境裡看到的那樣紅。她不能看著蘇護死去,無論如何,就算蘇護會怨恨她,她也願意承受。
沒有什麽比命重要。
“五師叔,我們認”
“我不明白,一個曾一心想死的人,為什麽這麽期盼別人活著。”鳳遠淡淡地話語打斷了沐晚晚的話。
沐晚晚還想繼續說,卻聽見了台上細微的響聲。
像是玻璃碎裂,像是環佩相擊。
而後自蘇護周邊漫開了一片土黃色的晶石結界,而在那結界的中心,自蘇護身上溢出的綠光慢慢化成藤條的形狀,將捆縛在蘇護身上的青龍慢慢包裹起來,而後藤條褪去,捆縛在蘇護身上的青龍也消失不見了。
“他的.木靈根.活過來了?”翠蕪真人這話說得有些猶疑,似乎不敢置信。
“目前來看是的,說不定這小子還能因禍得福。”鏡深的聲音一如既往沒有什麽起伏。
“你們看呐,那結界是什麽?”
“對啊,竟然能隔絕朱雀火。”
旁邊人的聲音有些大,沐晚晚也覺得稀奇。
不等他們疑惑多久,便見到蘇護慢慢升到半空,依舊是無知無覺的形態,可破爛的衣擺卻動了起來。
隨之而動的是,破爛的劍靈紋。
沐晚晚眼見著蜷縮在一角的劍靈紋變得舒展,慢慢地佔據了蘇護的一片衣擺,甚至還閃爍著陣陣光芒。
“他的劍靈紋”
“劍靈真正認可他了。”鳳遠緩緩開口。
“什麽?”沐晚晚疑惑開口。
“招財與他有緣,雖與他建立了主仆契約,卻從未真正認可。招財原身應是屬金,可他硬生生給招財鑲了幾層岩精,他那怕死的性子,招財怕是不喜。”鳳遠緩緩說完,沐晚晚覺得有些神奇。
“還有這樣的事啊。”
“當然有,我當初見他的劍靈紋蜷縮與一角,還以為是因為他的靈根低劣,修為不高。沒想到是因為劍靈本身不願意真正承認他。也是我的疏忽,早應該想到的,畢竟劍靈如果真正認可他的話,就算他弱,劍靈也不見得弱的。”蕭風語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反思。
“不過這樣的情景怕是你們以後也難見到。生生將劍靈屬性轉化的,他可是第二個。”翠蕪真人的聲音隱隱含著一些激動。
鳳遠抬眼看了一眼蘇護:“轉化劍靈屬性,可是不容易。蘇師弟當真算得上當世奇人了。”
蕭風語肉眼可見的興奮了:“師叔,你是說如今招財劍靈的屬性從金轉到土了?”
翠蕪真人還在所怎麽措辭,鏡深便開了口:“應該是的,他那劍上慢慢都是天級岩精,再加上今日朱雀火的淬煉,轉換屬性也不算什麽稀奇了。他本身是木屬性的靈根,如今搭上土屬性的劍靈,相輔相成。若能活下來,恐怕修煉也會容易得多。”
岩精結界的范圍不斷擴大,朱雀火也越來越小。
“淬煉完成了,朱雀火也該退了。”鏡深淡淡開口。“這一局,玉麒麟輸了。”
沐晚晚向台上看去,果然,朱雀火愈來愈小,岩精結界也慢慢變得透明,而蘇護也在木靈根的靈力包裹之下悠悠轉醒。
當然,也只是轉醒,畢竟身上傷勢太重,只靠區區木系靈力,還是有些勉強。
玉麒麟此刻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怎麽會這樣?”
聽覺視覺慢慢恢復,突如其來的喧鬧聲音衝撞著蘇護的耳膜。他皺緊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而後開口道:“五招已過,玉公子說話算話。”
玉麒麟緩緩低下了頭:“我認輸。”
台上小童見狀,趕忙敲響了手裡的鑼。
“第一百一十局,太衍宮,蘇護,勝。”
場上瞬間沸騰了起來,他們今日來本來是為了看武力榜前幾的對決,可是沒想到那幾位的對決都結束得那麽快。
而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場實力相差巨大,他們一度以為蘇護會葬身於蒼山派比試台上的比試,竟然以蘇護這個弱者取勝而告終。
像是零星的火掉進了乾燥的稻草,一觸即燃,而這時不知從何處傳出的一聲蘇護,更如烈火烹油。
整個場地上響徹了蘇護的名字,這一戰最先成名的,是以弱勝強的太衍宮築基弟子——
蘇護。
蘇護頂著疼痛扯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回應著全場的熱情。
卻在下一刻跪倒在地。
太衍宮的諸位此刻哪裡還坐得住,幾個瞬移就下了台。
懷玉率先撲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腿上脫了力。
蘇護緩緩靠在懷玉身上,虛弱開口:“沒事,我還活著。”
懷玉聽了這話那還受的住,眼淚就像珠子一樣往下落,伸手蠻沒那擦著蘇護來臉上的鮮血:“別說了。”
蘇護果然不再開口。
翠蕪真人緩緩蹲下身來,想要伸手撫蘇護的頭,卻怎麽也放不下去。
蘇護見狀,疲憊開口:“懷玉師姐,幫我將師父的手按到我頭上。”
翠蕪真人聽罷,一笑,緩緩將手放在了蘇護頭上,帶著顫抖開口:“是師父太過忽略你了。”
蘇護虛弱開口:“可是師父,我不怪你。你看,今天我接了玉麒麟五招,還贏了他,是不是很給太衍宮長臉啊。”
翠蕪真人說不出話來,沐晚晚竟看到了翠蕪真人眼角的淚。
見翠蕪真人不說話,蘇護又開口道:“你老頭子就偷著樂吧,有我這樣的徒兒,不僅能給太衍宮長臉還能給你長臉。”
只是聲音愈來愈小。
翠蕪真人連連點頭,見蘇護閉上了雙眼,連忙將蘇護搶過來抱在懷裡,往住處而去。
一邊行著,一邊開口:“宋家姑娘,宋家姑娘!快來沉香水榭。”
宋竹君聽了這話,連忙起身,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