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搖下來,露出張年輕男人的臉:“是謝蘇蘇嗎?我是你哥哥,謝楚。”
祁蘇蘇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哥哥好!”
兩人光看臉不怎麽像,祁蘇蘇是圓圓臉,有點小包子,謝楚是微長臉,長的很俊俏。
謝楚看著祁蘇蘇,心裡有些訝異。
母親說妹妹從小養在鄉下,不懂規矩,擔心她丟了自己的面子,叫他來接她。
但實際上給他的地址卻是一個道觀,妹妹的臉白白嫩嫩,唇紅齒白,穿一件灰白道袍。
看著也不比然然妹妹差嘛。
不對,就算這樣也沒法跟然然妹妹比。
然然妹妹可是國家重點培養的天才少女。
蘇蘇妹妹頂多就是臉好看點,還不就是個道觀長大的普通孩子。
因而他不冷不淡的衝祁蘇蘇打招呼:“蘇蘇妹妹上車吧。”
一路開車到了謝宅,進入謝家大門時,謝楚透過後視鏡看祁蘇蘇的臉,見她果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像一副被謝家富貴震驚了的樣子。
他心下很是複雜,心想不愧是野丫頭,難怪母親不願意來接,果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比起然然妹妹,真是差遠了。
祁蘇蘇的確很震驚,但她震驚的是,聽他們說,謝家好有錢的。
但竟然這麽破,宅院好小,沒有噴泉,沒有水池,比起師弟家簡直差遠了嘛。
以前師弟常跟她念叨傅家是如何的富貴,今日一對比,發現師弟家好像真的挺有錢的。
不過祁蘇蘇是個好孩子,她覺得不能嫌棄自己家破敗,於是她很快鼓起白嫩的臉,裝出平靜的樣子。
謝楚停了車帶祁蘇蘇進入謝家大門。
一開門卻發現家裡沒有人。
祁蘇蘇有些奇怪:“謝楚哥哥,我的媽媽爸爸呢?”
謝楚換了鞋:“你然然姐姐今天參加舞蹈比賽,媽媽爸爸都去為然然打氣了,晚些時候就回來。”
祁蘇蘇揪著小手,小小的哦了一聲。
她不是難受,就是師父曾經說過,親生父母長的跟她很像的,她想看一眼到底是怎麽個像法。
不過沒看到她也不難過,灰白道袍的小姑娘快活的進了屋。
謝楚指了指二樓的一間臥室:“那是你的屋子。”
祁蘇蘇上了二樓,發現有兩間臥室,一間大,一間小。
她思索了一下,師父說她是謝家的真千金,是正牌小公主,那小公主應該是住大臥室的吧?
於是她推開了大臥室的門。
謝楚在後面喊她:“蘇蘇妹妹,走錯了,旁邊那間才是你的。這間是你然然姐姐的。”
祁蘇蘇哦了一聲,有些奇怪。
難道師父說錯了嗎?
為什麽正牌小公主要住小臥室呢?
雖然心裡奇怪,但她也沒反駁,因為冥皇叔叔給她準備了一個很大的宮殿,就在白白的太子殿旁邊。
所以大臥室她是住過的,這次住小臥室就當體驗新生活吧!
因而祁蘇蘇進了臥室,撲到了軟軟的床鋪上。
小孩子本來就容易累,祁蘇蘇不一會就睡著了。
夢裡祁蘇蘇長了翅膀,她歡快的在天空飛翔著,就在這時,夜幕忽然從上面撲下來,把祁蘇蘇驚醒了。
小奶團在床上眨巴了一下眼睛,眼裡就擠出兩包淚來。
正在飛卻突然掉地上什麽的……真是太討厭了。
祁蘇蘇在床上撲騰了一下,抱住軟軟的被子蹭蹭臉頰。
就在這時,她從樓上聞到了一股鬼氣。
鬼氣很濃,且根深蒂固,好像是呆了有一段時間了。
祁蘇蘇好奇的看了看房頂。
她在外面看過,三樓不是閣樓嗎?
為什麽會有這麽濃的鬼氣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她戴在手腕上的電話手表忽然滴滴滴響了。
來電人是她師弟傅啟明。
祁蘇蘇拿小手戳了一下手表,電話接通了,傅啟明在說話:“師姐,快來!沈卓然在我車上,我們正開車去你家接你,屍殺鬼把上一個人殺了,現在輪到沈卓然了。”
祁蘇蘇的小臉也一下子嚴肅起來,她問道:“師弟你能聽見鬼叫嗎?”
傅啟明說實話現在心裡也不平靜,因為沈卓然說聽見了鬼叫,他熱心幫忙,拉他去找師姐,現在邪門了,他竟然也聽見了原本只有沈卓然能聽見的鬼叫了。
因此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師姐料事如神,我也能聽見鬼叫了。”
祁蘇蘇從床上跳下來:“那鬼是什麽聲音?”
傅啟明回答:“很尖利的嘯聲,好像含著無盡怨毒。”
祁蘇蘇心想這可遭了,屍殺鬼一般只在夜間動手,突然白天殺人,還一次殺倆,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它吃的血肉夠多,開始向屍妖鬼進化了。
這麽說來,他們倆能不能趕到謝家別墅都是個事。
祁蘇蘇肅著胖嘟嘟的小臉蛋,冷靜的指揮著:“師弟,聽蘇蘇說,那隻屍殺鬼可能進化,馬上成為屍妖鬼了,如果蘇蘇沒猜錯的話,它應該還差臨門一腳,所以才會這麽著急盯上你們倆。電話不要掛斷,聽蘇蘇的話來行動。”
傅啟明聽見小師姐說屍殺鬼進化,嚇的魂都要飛了,頓時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開始抖,手心直冒汗。
幸好這回他開的是自己家的勞斯萊斯,這豪車就是不一般,他的手都要抖成篩糠了,都沒偏離軌道。
一旁的沈卓然直接嚇的癱軟在座,他剛開始還懷疑鬼的存在,可鬼真正尖嘯在耳邊他卻反而完全相信了。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聲音太反人類了啊!
什麽科技造物能這麽神奇,發出頻率這麽高而尖冷的聲音,還能尾隨他一路的?
他現在感覺陰風陣陣,座位都發涼。
招惹了這麽一隻鬼,是他犯下的錯,他已經連累了熱心的傅啟明。
現在他不想再連累人了。
因此他拉住傅啟明的胳膊:“啟明,算了……小師姐年紀太小,學的東西不多……”
祁蘇蘇從兜裡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符籙貼在了電話手表上。
這是感同身受符,唯一的功能就是通過媒介進行感同身受,沒想到這個最廢的符籙在這裡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