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平帝
  “我看你練劍的時候拿的是把木劍，想不想要一把劍呀？”她可以在鎮上給他定做一把，雖然不一定能找到上好的材料的匠人，但應該比木劍更好。

  “我有自己的劍。”顧羨頓了下，又道：“謝謝。”

  是啊，他那師父定然是給了他一把好劍的。木槿笑道：“不用跟我客氣，我們是親人了呀。”

  “嘀！主人公黑化系數下降一個百分點，恭喜宿主！”

  木槿剛說完那句話，腦海中再次想起小紅的聲音，她微微有些驚訝，心神一晃後再往顧羨那看去，想看看他的表情，卻是什麽也沒看出來。

  木槿隻好作罷，讓顧羨將之前那兩個食盒給她，便回了祖宅。

  回去之後，她又翻出那本《滅世暴君》，再次將前半本好好讀了一遍，研究了一番書裡顧羨是如何慢慢走出長綺殿開始嶄露頭角的。

  書中的顧羨開始慢慢進入眾人的視線，是在他十四歲的時候，也就是兩年後，而彼時的顧羨已然在長綺殿受盡了凌辱和苦楚，性格變得更加陰鬱沉悶。

  那個時候，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三方勢力的角逐愈演愈烈，沒有強大母族支撐的太子逐漸處於劣勢地位，為了獲得更多的支持，他將顧羨扯進了這場鬥爭。

  太子起初只是為了顧羨代表的禮部尚書秦宜的勢力，也就是說顧羨只是一個傀儡而已，他沒有想到，他放出來的是一匹絕不會屈居人下的孤狼。

  木槿將腦海中和顧羨處境改變的文字反覆看了幾遍，依舊毫無頭緒，難不成要她加速三大勢力的鬥爭，好讓太子主動引顧羨入局？

  不行。且不說她沒這個能耐，就說顧羨如今還這般小，怎麽能夠應付得了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呢？

  木槿本來不算特別聰明的人，如今還遇到古代皇族這般複雜致命的難題，她感覺自己的腦細胞都快要打結了都想不來個什麽有用的東西。

  等一下！
  木槿突然靈光一閃，她好像想起了什麽。她將書頁往前翻了翻，果然在某一頁上看見了這樣的字樣：

  [平帝看著他這十來年未見的七兒子，歎了口氣，語氣中似有些惋惜，“除了這雙眼睛，竟一點兒也不像她。”]
  她，想必說的就是秦慧。平帝覺得惋惜，那麽是希望顧羨能夠像秦慧嗎？這個帝王當年又對秦慧這個當朝有名的美人用了多少情呢？
  木槿潛意識裡覺得這個平帝可能是個突破口。雖然都說最是薄情帝王家，但是這平帝當年能不要帝王的臉面，做出那當棒打鴛鴦強娶美人的事情，除了因為那點兒不甘心，還有多少是出於對秦慧的情意呢？

  木槿翻到後面，因為心裡有了些疑慮，她看到和平帝相關的情節時都格外留意，倒真是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麽。

  書中對一些人物情節的描寫總有些未盡之意，好像其中埋著很多暗線。木槿想，自己這個角色在原書中就是一個因勾引男主被割喉而死的女炮灰，但當自己穿到這個身體後，卻發現這個角色也有自己飽滿而真實的人生之路。

  這樣看來，書中的描寫或許不夠飽滿，但這個衍生世界卻是真實而有邏輯的，它自動補足了書裡的所有未盡之意和埋下的暗線。

  有了這個思想前提，木槿愈發覺得平帝、秦慧和高知喻三人當年的那條線必定不是書中那個蒼白簡短的背景介紹那麽簡單。

  她將後面的相關情節細細過了遍，或許是平帝卻是將帝王心術運用到了極致，全篇平帝的一些舉動，即使她站在上帝視角，竟也難以完全堪透。

  只是，看到一個情節點，木槿眯了眯眼，覺得很有些意思。書中到了這一部分，平帝的身體每況愈下，而當時的顧羨已然大權在握。那個時候，顧羨去侍疾的時候，平帝對他說了一句話：

  “果然，朕這些兒子中，只有你最像朕。”

  他沒有說“竟然”，而是說“果然”，這是不是說明，平帝其實對顧羨也並沒有那般厭棄？可若是不厭棄，又怎會這十年來都不聞不問呢？

  這又是一個難以理解矛盾點，木槿覺得自己太難了！

  不過，木槿現在至少能確定一點，平帝對秦慧絕對是存在情意的。她或許可以從這一點入手想想辦法。

  次日清晨，她托祁大伯到瀾安鎮上買了些吃食，這才端著吃食去了顧羨哪兒。

  她到的時候，顧羨竟然又在練功，木槿看著那小孩兒大汗淋漓的樣子，不由覺得欣慰，這小孩也太過懂事自律了，真好養。

  等顧羨練完功，清晨的陽光已經緩緩灑到了長綺殿後院的牆上，給那常年爬滿青苔的冷牆增添了一絲暖意。

  顧羨的目光落到了倚在門上的木槿身上，女子一身淺紫的輕襖襦裙，顯得身形清瘦苗條，一頭青絲隻簡單地束在腦後，一根樣式簡約的金枝步搖在晨光下熠熠生輝，襯得女子淺淺含笑得眉眼愈發溫柔生動。

  顧羨覺得很奇怪，這人明明看著比他大不了幾歲，心智明明不甚成熟，卻總是喜歡以長輩的姿態站在他的面前。

  看顧羨過來了，木槿謹記上次的教訓，隻把用溫水沾濕還冒著絲絲熱氣的巾帕遞給他，笑道：“今天我和小羨一起用早膳好不好？”

  顧羨點點頭，“好。”

  她總愛問一些明知道答案的問題，還總是用哄小孩的語氣。

  木槿把早膳擺好，忙催促顧羨動筷。她請祁大伯到小食軒買了不少精致的早膳，就是怕不夠顧羨吃，而她自己則捧了一碗十分簡單的小米粥，她如今帶著傷，實在吃不下那些精致玩意兒。

  顧羨看著她那碗粥，隻不動筷，木槿不知怎地，可能是大早上腦子還未清醒，看小孩眼巴巴地盯著她手裡地粥，就說道：“你想吃這個？但是只有一碗誒。”

  但是如果小孩想吃的話，木槿自然也不會臉皮厚到和小孩搶吃食，遂把那碗粥輕輕推到了顧羨面前。

  顧羨看著面前的女子那一臉略有些不舍的神情，心下突然就有些好笑，這人這麽傻，還想當他長輩？

  這下木槿眼尖地發現了顧羨嘴角牽起的那一抹弧度，當下欣喜道：“你笑啦？這才對嘛，小孩兒就是要多笑笑，要不然整天拉著個臉像個小老頭一樣多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