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珠是被抱回寢室的。
雖然累,但她腦子卻很清醒。
也正因為如此,她臉紅得不像話。
她躲在被子裡裝睡,但腦海裡卻閃過剛才在花架下的一幕幕……
裴淵竟然、竟然在外面便……
雖然知道這座別院裡沒有別人,但她想起來,還是覺得羞恥極了。
不過她也是真的累了,兩條腿此時酸軟得不像話。
聽著淨室裡傳出的水聲,她攥著被子,慢慢睡著了。
裴淵從淨室裡出來的時候,長發披散著,發梢上還在往下滴著水。
走到床前,看到夷珠累極睡著的模樣,他嘴角勾了下,然後俯身幫她掖了掖被角。
……
夷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剛坐起身來,便看到裴淵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你醒了正好,起來吃飯。”裴淵溫聲說了一句,將食盒放在桌上,從裡面取出幾道菜。
夷珠披上衣裙,下了榻。
可是腳踩在地面上,卻像面條一樣,險些栽倒,還好裴淵及時走過來,扶了她一把。
對上男人深沉的眼睛,夷珠有些羞窘,可裴淵卻已經在她身前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握著她的腿,輕輕揉捏了起來。
夷珠咬著唇瓣,抑製住身體的異樣,為自己轉移注意力,“你不是說別院裡的下人都安排去了別處麽,那飯菜是怎麽來的?”
“是趙敬送來的。”裴淵道。
“哦。”夷珠應了聲,便沒話了。
裴淵抬頭打量著她,見她精神和氣色都還不錯,便放下心來。
“腿好些了麽?”片刻後,他停下揉捏的動作,溫聲問。
“嗯,好多了。”夷珠胡亂地點了點頭,臉上卻浮起躁意。
“那先去吃些東西。”裴淵說罷,便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桌前的椅子上。
桌上擺了幾道菜,有葷有素,還有一道冒著熱氣的湯。
裴淵動手幫她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
霎時,一股濃鬱的藥香味,直衝鼻間,夷珠蹙了蹙眉,“這是什麽湯?”
裴淵頓了下,眸內閃過一絲異樣,“滋補雞湯。”
夷珠:“……”
“快趁熱喝了。”裴淵將調羹遞給她。
夷珠皺眉看著眼前的湯,遲疑著,沒有伸手接。
“你體力消耗太多,必須補一下。”裴淵見她不動,隻好端過她的碗,親自喂她。
夷珠一慣不喜歡喝這種加了各類補藥的湯,見狀,她抿緊了唇,搖著頭,含糊地說:“我不想喝……”
“這湯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乖,快張嘴。”裴淵溫聲哄道。
“不,我不喜歡喝……”夷珠搖搖頭,很是抗拒,“你自己喝就好了。”
裴淵滯了下。
想了想,他突然低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扶過她的脖子,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唔……”夷珠察覺到他的意圖時,已經太晚了。
充滿了藥味的湯,被迫灌進嘴中。
不等她有所反應,湯已經順著喉嚨流進了肚子。
一口喝完,裴淵眸光深了些,嘴角噙著笑,“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我喂?”
夷珠臉又紅又燙,她咬了咬唇,最終沉默地端過碗,乖乖地自己喝了。
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飯,夷珠已經抑製不住了,紅著臉,迫切地摟住了裴淵的脖子。
裴淵會意,將她攬坐到腿上,低頭吻住了她。
又是一夜旖旎。
……
翌日,夷珠比前一天,又好了一些,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裴淵見她無聊,便帶她去騎馬。
在圍場的時候,她已經學會了騎馬,後面還練習了幾日,所以眼下她的騎術,已經很不錯了。
兩人騎著馬,在山間疾馳。
已經是秋末了,冷風吹在臉上,有些刮人。
想到夷珠細嫩的皮膚,裴淵勒停了馬。
夷珠不明所以,卻也跟著停下了。
沒想到,裴淵竟從懷裡拿出帕子,替她系在了臉上。
她摸了摸臉上的帕子,不解問:“做什麽?”
“擋風。”裴淵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夷珠恍然大悟,隻覺得他好細心,心裡暖暖的,“謝謝王爺。”
裴淵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了會兒,“還要這麽客氣?”
“不是客氣,是被王爺感動到了。”夷珠認真地說。
裴淵低聲笑了下,“嘴巴還挺甜。”
夷珠眨了眨眸,突然道:“王爺,我們來比賽好不好?”
“怎麽比?”裴淵感興趣地問。
“看誰先騎回別院。”夷珠道。
“嗯,可以。”裴淵應允。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夷珠便一夾馬腹,快速跑了出去。
裴淵頓了下,旋即挑了挑眉,小丫頭使詐。
夷珠雖然先跑了,但還是擔心會被裴淵追上,拚命提高馬速。
眼看別院在望了,夷珠剛露出欣喜的笑容,卻聽身後一陣風呼嘯的風聲,然後原本該落在後面的裴淵,突然便超過了她。
夷珠:“……”
她氣餒地勒停了馬。
裴淵見她停在原地不動了,隻好又騎馬折返過去,“怎麽了?”
“我輸了。”夷珠鬱悶地說。
“所以你生氣了?”裴淵好笑地說。
“沒有生氣啦。”夷珠否認,但小臉垮著,一副提不起勁的模樣。
“這麽想贏我?”裴淵無奈地拉過她的手,“再來一次吧,這次讓你贏。”
夷珠抿緊了唇,“那有什麽意思?”
“所以我才沒有讓你。”裴淵不緊不慢地說,“你再練個五年,你也追不上我的速度。”
雖然這是事實,但夷珠聽得好氣,脫口道:“再過五年,我才二十歲,可王爺你卻三十歲了,到時候,我不一定追不上你的速度。”
裴淵滯了下,眉頭微挑,“你在說我老?”
夷珠:“……”
“嗯?”
“我不是那個意思。”夷珠窘迫極了,“就是順口一說而已。”
“是順口一說,還是在心裡認真思索過這個問題?”裴淵握緊了她的手。
夷珠頓覺好有壓力。
“我沒有覺得你老……”
話音未落,她突然紅著臉,無措地看著他,握著韁繩的手,攥得很緊。
裴淵察覺到她的異樣,僅是頓了下,便溫柔地將她攬到了他的馬背上。
“王爺……快回去。”夷珠無力地靠在他懷裡,嬌聲催促了一句。
“這裡挺好的。”男人低頭在她耳邊,啞聲道。
“這裡?”夷珠眼睫顫了顫,眼角余光卻看到男人突然解開了腰帶……
見狀,她又是驚愕,又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