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珠剛要說什麽,小孩已忙不迭地點頭道:“孩兒想去,娘親也想去。”
夷珠:“……”
她沒說想去吧?
不過看到小孩興高采烈的樣子,她不想掃他的興,便也點了點頭,“想去。”
裴淵笑了下,“那就一起去,這個時候,西山的風景甚好,你們可以去看看。”
聽他這麽一說,夷珠有些期待了。
……
兩日的時間,一晃即過。
西山圍場是距離京城最近的皇家獵場。
早上出發,下午就到了。
此次隨行的,除了王公大臣和女眷外,還有阿塔桑王子和托婭公主等一幫烏麗國使臣。
狩獵活動,明天才會開始舉行,因此抵達圍場後,眾人便先去了皇家別苑安置休整。
雖然西山圍場距離京城近,但一趟出行,帶的東西不少。
一到院子裡,碧清便指揮著下人歸置整理東西。
夷珠見院子裡有些亂,歸置東西,還要一些時間,加上裴淵又在跟官員議事,便帶著小孩和秋蟬出了院子,打算去別苑附近逛逛。
只是才出院子,便遇到了司蘭、齊悅、沈洛洛三人。
幾人便結伴一起出了別苑。
“聽說圍場裡,有許多凶猛的野獸呢。”齊悅聲音怎呼地說,很是興奮。
司蘭故意嚇她,“那些野獸可凶殘了,能一口將人吞了,特別是你這種肉肉胖胖的,野獸最喜歡了。”
齊悅果然嚇了一跳,眼睛四周望了望,“這裡應該沒有野獸吧。”
“這可難說,說不定,野獸就藏匿在附近,等著吃你呢。”司蘭笑嘻嘻地說。
齊悅一聽,退到了秋蟬身後,“蟬兒,我跟你家王妃可好了,一會兒有危險,你記得保護我。”
秋蟬淡淡瞥了她一眼,“我要保護王妃和小王爺,顧不到你。”
齊悅:“……”
“慫蛋!”沈洛洛嗤笑。
“說得你好像不怕一樣。我看野獸最喜歡吃的就是這樣的小屁孩!”齊悅不甘示弱。
“那正好,它們若敢來,我一拳打爆它們。”沈洛洛絲毫不害怕,還揚了揚拳頭。
齊悅想到她練過拳腳功夫,不禁無話可說了。
“司蘭嚇你的,只要我們不走遠,是不會碰到野獸的。”夷珠好笑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齊悅撫著心口。
“既然這麽害怕,就不要來啊。”沈洛洛翻著白眼,不客氣地說。
司蘭笑眯眯地說:“害怕也得來啊,否則怎麽看住她的未婚夫?”
齊悅臉一燙,“誰要看住他?”
“不就是你嗎?”司蘭打趣,“年輕英俊的大理寺卿,雖然已經定婚了,但還是有許多姑娘,願意給他當妾哦。”
“原來如此。”沈洛洛恍然大悟,故意看著齊悅道,“不過沈大人確實愛招蜂引蝶,稍不留神,就給你領個妾回去。”
齊悅心裡一梗,抿唇不說話了。
夷珠看了她一眼,寬慰道:“你別聽她們倆個瞎說,沈大人一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他只是喜歡口頭上開開玩笑罷了。”
齊悅聞言,心裡好受了些。
雖然與沈彥定婚,是權宜之計,但畢竟兩人已經定婚,且婚期也定了,她便也認了,打算跟他過日子的。
可是那個家夥,總是油嘴滑舌,又愛在口頭上佔她便宜,她心裡確實擔心,他把撩撥她的那一套,用在別的姑娘身上。
想到這些,她好奇地看向夷珠,“對了,與淵王成親後,淵王待你如何?”
“很好啊。”夷珠大大方方地說。
聽她這麽一說,三人都很羨慕。
“淵王在外,一向威嚴冷峻,難以親近,私下裡,也是那樣的嗎?”司蘭好奇問。
夷珠搖頭,“私下裡不是那樣的。”
“是怎樣的?”司蘭追問。
夷珠見三人都很好奇的樣子,卻是打住了話頭。
她私心裡,不想將裴淵私下裡的樣子,分享給別人。
“就那樣啊。”她敷衍地說,然後一指遠處的山林,“好漂亮啊!”
她這麽一打岔,所有人跟著看過去。
已經是深秋的季節,樹木都枯黃了,一眼望去,金黃色的一片,確實別有一番壯麗。
“真的好漂亮!”三人驚呼。
幾人平日裡都待在京城,甚少外出,因此很少看到這樣壯麗的美景。
一時間,幾人都不說話了,駐足觀賞著遠處的美景。
“咦,這不是淵王妃麽?”
這時,一道驚訝的聲音傳來。
幾人回神看去,便見托婭和裴辰景相攜著走來。
裴辰景的目光落在夷珠身上。
幾日不見,她又更漂亮了,眉眼間的青澀稚嫩褪去,多了一種女人才有的媚色……
裴辰景怔了下,壓下心頭的複雜滋味,斂眸行禮,“皇嫂。”
“景王、托婭公主。”看到二人,夷珠波瀾不驚,疏離客氣地點了點頭。
托婭好像察覺不到對方的客氣一樣,自來熟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
“幾日不見,珠兒更見漂亮了。”
“托婭公主繆讚了。”夷珠笑得淺淡,並不動聲色地推開了她的手,“若是公主不介意,還是喊我淵王妃吧。”
兩人沒有那麽熟,而且她也不傻,這托婭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這種人,她隻想遠離。
“馬上我們就要成為妯娌了,而且我遠嫁來大梁,在這裡沒什麽朋友,難得與珠兒一見如故,我覺得,我們之間,委實不該這般客氣才是。”托婭歎著氣,一臉委屈失落。
司蘭幾個,暗暗翻著白眼。
什麽叫一見如故?
騙三歲小孩呢。
這人的臉皮還真是厚!
“托婭公主言重了,只要足夠赤誠坦蕩,到哪裡都會有朋友的。我和朋友們還要去別的地方,失陪了。”夷珠淡淡說完,便牽著小孩的手,往別處走去。
司蘭幾個立即跟了上去。
看著走遠的幾人,托婭眸底掠過陰霾。
這個夷珠,當了幾日淵王妃,還真當自己是一回事了?
她側頭看向裴辰景。
見他魂不守舍地盯著夷珠走遠的身影,眸底藏著冷笑。
她故作難過地靠到他身上,“辰景,珠兒好像不太喜歡我呢,怎麽辦,我本來想跟她打好關系的,可她並不肯給我機會。”
裴辰景將她推開了些,“淵王妃剛剛說了,人只要足夠赤誠坦蕩,就一定會打動別人的,你若真心想與淵王妃修好關系,便誠懇些,她定會對你不計前嫌。”
“你也覺得皇上生辰那日,我不該與夷珠比試?”托婭一臉受傷地說,“早知如此,當日我確實不該與她比試的,倒讓你們如此誤會我。”
裴辰景無奈地說:“不是比試的問題,而是你的態度問題。你當時是怎麽對人家的,你自己難道忘了?”
托婭壓下心頭的怒意,蹙著眉道:“我改還不行麽?”
裴辰景聞言,遲疑了下,點頭,“你若肯改,自然再好不過。”
托婭冷笑,面上卻乖巧地說:“我會改的。”
夷珠與司蘭幾人走遠後,司蘭忍不住道:“那托婭在打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