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珠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好像突然喝醉了一樣,在他懷裡輕輕搖頭,“不是。”
“不是就好,你知道的,除了你以外,我不喜歡身邊有女子,即便那些都是伺候你的人,我也不能習慣。”裴淵輕聲道。
“嗯,我知道。”夷珠乖巧點頭。
裴淵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修長手指,在她光滑雪膩的臉上,細細撫過,啞聲道:“那……我們就寢吧。”
夷珠身子一陣酥麻,紅著小臉,輕輕點頭,“好。”
裴淵一手扶著她的肩,一邊探下身去,替她脫去鞋子,然後抬手揮落了床帳。
大紅色的帳子,像瀑布一樣傾泄而下,阻住了外面的光線,床內一下子昏暗下去。
夷珠還沒反應過來,男人便扶住她的後腦杓,傾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眼睫一顫,輕輕閉上了眼睛。
暗香沉浮,她後背抵在了柔軟的床褥上,烏黑的長發,鋪了滿枕。
裴淵黑眸暗沉,卻極力克制著,生怕嚇到她。
裴淵抬手蓋在她的眼睛上,俯身到她耳邊,聲音又沉又啞,“珠兒……”
夷珠心裡一抖,手指不自覺地蜷緊。
昏暗中,她光滑雪膩的後背,亮得發光,纖細的雙手,被男人的大手按在枕上,十指交纏緊握。
紅帳低垂,喜燭不遺余力地燃燒著,為這旖旎的夜色,憑添了曖日未的光暈。
賓客早已散去,整個淵王府籠罩在夜色中,靜悄悄的,連月亮也嬌羞地躲進了雲層裡。
……
翌日一早。
裴淵醒來。
看著身側熟睡的女孩兒,他嘴角勾了下,修長手指,輕輕撫過她漂亮暈紅的臉蛋。
興許是累壞了,她睡得很沉,連他的碰觸,也不能將她吵醒。
片刻後,裴淵放輕動作,下了床。
洗漱好出去,在看到候在門外的桂嬤嬤時,他有些驚訝。
“王爺。”桂嬤嬤彎身行了一禮,一臉喜色地說,“老奴恭賀王爺。”
裴淵頷首,“多謝嬤嬤。”
桂嬤嬤笑著提醒道:“老奴奉命娶王妃的元帕。”
裴淵一聽,便明白了過來,輕咳一聲,低聲道:“勞嬤嬤回去跟母后說一聲,王妃的元帕,本王自己收著即可。”
桂嬤嬤聞言,驚訝地看著他。
裴淵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
桂嬤嬤見他如此,便明白了過來,笑意吟吟地說:“老奴這便回去複旨。”
“嗯,晚些時候,本王會攜王妃進宮向母后請安。”裴淵道。
“是。”桂嬤嬤恭敬應了聲,便離去了。
裴淵在門前駐足站了一會兒,又折返回了屋內。
屋裡,夷珠還在睡著。
裴淵在床邊坐了下來,看到角落的帕子,便傾身取了過來。
夷珠正好醒來,看到他收帕子的舉動,臉燙了下,但心裡卻充滿了迷惑。
昨夜,裴淵吻得很熱烈,該做的都做了,可卻並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想到此,她咬緊了唇,頗為不解。
為什麽?
兩人不是已經拜堂成親了麽,他可是還有什麽顧忌?
她想不通。
“你醒了?”
這時,男人的聲音,響在耳畔。
夷珠回過神來,看向他,卻見他已經湊到了近前,修長的手指,撫觸著她柔軟嫣紅的唇瓣,“在想什麽?”
夷珠張了張嘴,終是覺得太羞人,沒有問出口。
她搖了搖頭,“沒想。”
裴淵定定看著她,眸中翻湧著克制的情意。
夷珠心裡一顫,以為他會做什麽,結果,他只是低頭,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夷珠臉一燙,心裡唾棄自己,在想什麽呢?
“若是不睡了,便起來吧,一會兒還要進宮向母后請安。”裴淵柔聲道。
“嗯。”夷珠點頭,撐著身子,剛要起來,卻想起什麽,連忙裹緊了被子。
“怎麽了?”裴淵不解。
夷珠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我的衣裳昨晚被你……”
裴淵一愣,很快想起來,不自在地別開俊臉,啞聲道:“我重新拿一件給你。”
看著他走開的背影,夷珠一片迷惘。
昨晚他那麽失控,結果關鍵時刻,他卻……容不得她不多想。
他……是不是不行啊?還是不會?
可是前世那晚的破廟裡,他明明很凶猛的……
她咬緊了唇。
該不會前世那晚,他是超常發揮了吧?其實他壓根就是不行?
夷珠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
又羞又茫然。
裴淵拿著她的衣裳走回來的時候,看到她滿臉通紅的樣子,有些不解,“臉怎麽紅成這樣?可是不舒服?”說著,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滾燙一片,立即皺起了眉,“是不是昨晚著涼了,我讓人請太醫。”
夷珠聞言,急忙拉住他的手,“不是的,我沒事,不用請太醫。還請王爺出去一下,並叫碧清進來。”
“真沒事?”裴淵不確定地看著她。
“恩,真沒事。”夷珠保證道。
裴淵這才放下心來,出去叫了碧清。
沒一會兒,碧清便進來了。
她一臉喜色地看著自家小姐,“恭喜小姐。”
夷珠聞言,歎了口氣,昨晚上,她跟裴淵雖然躺在一張榻上,但最後,卻並沒能成事,雖然該做的都做了。
此時面對丫鬟的恭喜,她隻覺得心虛。
碧清隻以為她是累壞了,並沒有多想,服侍她穿衣洗漱。
才將將洗漱好,小孩便來了。
他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看著碧清為娘親梳頭。
夷珠透過鏡子,看到他乖巧的模樣,鬱悶的心情瞬間被治愈了。
梳好了頭,她起身牽住了小孩的手,“你怎麽那麽早就過來了?”
“我其實很早就起來了,等著給娘親敬茶,但是怕打擾了娘親,便沒敢過來。”小孩聲音清脆地說。
夷珠一愣,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