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張照片,她近乎崩潰!
是那個金主打過來的,距離他給的期限只剩兩天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拿不到那份源代碼,後果會很嚴重。
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堪堪壓製住翻滾的情緒後,她這才顫著手劃過了接聽鍵。
“國外現在是凌晨吧?您怎麽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了?”
聽筒裡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是刻意偽裝過的,“你就如此肯定我在國外?”
江知一愣,眯眼看著屏幕上那一串混亂的加密號碼,輕輕蹙起了秀眉。
她是頂尖的黑客,能通過信號的折射幅度迅速定位到通話之人的地理位置。
可讓她挫敗的是,這家夥跟她通過幾次電話,而且每次用的都是同一串代碼,她卻破譯不了他的信號,更無法捕捉到他的行蹤。
“您說笑了,我怎麽可能知道您在哪兒?如果知道,我也不會處處受你掣肘了。”
話筒裡傳來冰冷的譏笑聲,“你還知道你受我掣肘呢?倒是有點自知之明,
既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該把自己擺在正確的位置,源代碼有著落了麽?離二次延期僅剩兩天了。”
江知猛地握緊了手機,指甲死死扣著後蓋,故作鎮定道:“要是那玩意真的這麽容易盜取,恐怕也輪不到您出手了,
據我所知,這兩年裡國際上的各方勢力陸陸續續派出了兩百多命殺手來偷盜,最後都被封司爵捂死在了京都,
我不是神,沒辦法面面俱到,而且這個任務本身就很艱難,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完成的,您逼也沒用。”
對方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過笑聲裡卻沒有什麽溫度,聽起來毛骨悚然的,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就這麽狂笑了五六秒後,他又猛地止住笑聲,陰森地道:“我看你不是被任務本身難住了,而是沒有盡全力吧,
我猜猜啊,你應該還在懷疑那個玉墜的真實性,認為它只不過是被我偶然所得,然後拿出來炸你的,
像你這樣的人啊,最為謹慎了,如果不讓你徹底信服,你怕是不會全身心的投入到任務之中去,
也罷,如今我指望著你幫我拿到代碼,我應該給你解惑,讓你心甘情願的臣服於我,
這樣吧,我給你發張照片過去,希望你看了之後能一改現在的散漫與懈怠,心無旁騖的執行任務。”
話落,那邊再沒動靜了。
大概過了十來秒,一陣短信提示音響起。
接著,對話框彈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俊臉映入她眼簾。
為什麽說它熟悉呢?
因為它的五官輪廓與記憶裡那張漸漸褪色的臉龐重合在了一塊。
可又為何說它陌生呢?
因為記憶中的那張臉略顯稚嫩,正是頭角崢嶸,意氣風發時。
而屏幕裡這張臉,冷硬,薄削,剛毅,有著歲月印刻的痕跡,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孤傲氣息。
這不是她弟弟,他的眼神好冷,眉宇間染著肅殺之氣,絕不是那個陽光帥氣的少年。
江知的身體在劇烈顫抖,指腹輕輕摩挲著屏幕上深刻的俊臉,眼裡漸漸蘊出了水霧。
雖然她極力否認,覺得這不可能是她弟弟。
但那份血濃於水的羈絆牽引著她,抓心撓肺,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就是陽陽的事實。
“你把他怎麽了?該死的,你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麽?他原本是個貴族少爺,眼裡總含著笑,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說到最後,她近乎於咆哮。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陽陽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麽?這八年他又是怎麽熬過來的?
話筒裡傳來神秘人的獰笑,”看來你已經認出這就是你那個病秧子弟弟了,算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呢,
要不是我沒日沒夜的訓練他,拿他的身體做實驗,他根本就活不到今天,畢竟當年他已病入膏肓。”
江知死死扣著手機,指尖都泛起了一層灰白。
理智告訴她,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不能失了方寸,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人已經見了,也基本確認了,你這是準備拿他來要挾我麽?”
神秘人冷嗤了一聲,輕飄飄地道:“有這麽好的籌碼,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鬼魅,我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耗,而且我聽說源代碼已經進入最後的調試階段了,
如果你夠聰明,如果你還想姐弟團聚,七天后乖乖拿著代碼來見我,否則我會送一具屍體給你。”
“不要,我……”
還不等她說完,對方直接切斷了通話。
江知癱坐在床上,愣愣地看著手機已經黑了屏的手機,任由徹骨的寒冷包裹著她。
這家夥真的太可怕了,將玩弄人心掌握得淋漓盡致的。
他知道她在遲疑什麽,猜忌什麽,顧慮什麽,所以很直接粗暴的將陽陽的照片發給她,然後用陽陽的現狀摧垮她的意志。
更可怕的是,他做到了。
看了江陽的近照後,她心裡不再舉棋不定猶豫不決,源代碼必須拿到手,弟弟一定得救。
想到這兒,她猛地翻身下地,踱步走到了露天陽台上。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隔壁的情況。
當她的視線觸及到對面陽台上晾著的被單時,心猛地一緊。
那邊沒有女傭,這床單是誰洗的?
阿野麽?
不太可能,上面畢竟沾染了她的經血,那男人應該還不至於心大到讓自己的屬下動手。
除了阿野,就只剩下他本人了。
那樣一個冷傲矜貴的男人,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心口莫名一疼,猶如針扎般的難受,一股股窒息感湧來,刺激得她有些站立不穩。
他在試著靠近她,因為情愫。
可她呢?她接近他又是為了什麽?源代碼。
欺騙的開始,最後怕是只能得個心傷的結局。
但凡她冷靜一點,這會兒就應該搬出落霞山,離他遠遠的,親手掐滅那露出了頭的情感。
可陽陽怎麽辦?
對方說如果她沒順利完成任務,就會殺了陽陽,然後送一具屍體給她。
沒法賭的,事關至親之人的命,她不能抱有任何僥幸心理。
既然退不了,那她就只能負重前行,與他糾纏致死了。
“該死,你怎麽光著腳站在陽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