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狐妖報恩
王廣運等眾殺了二地主,奪了糧,又歃血為盟,排了資歷輩分。
因眾請,王廣運自封為“將軍”,那秀才為參軍,帶路的那個黑皮矮個子佃戶,為校尉。
初建班底,稱製立度,雖然粗糙,但隱隱約約,王廣運身上大運被激發,原本不過普通白身之運。
此時化作了“官運”,卻是一頭赤色鯉魚之狀,正是潛龍草莽。
其若打下地盤,坐基穩打,便會慢慢化作真龍,若是四處流竄劫掠,或者佔山為王,則會化作異種,如虎蛟,睚眥之流。
便是雛龍,也把林著明驚動,只見風雨漸漸大,衝刷掉了許多塵垢,也將血腥洗刷。
甘露滋養,許多頑強的樹木煥發出生機,冒出綠芽。
本地躲起來的山獸紛紛露頭。
其中便有一野狐,渾身花斑,不知道修行多少年,見著山下燈火通明,又有異氣,知是有貴人。
想到自身的劫數,只怕難修,因此回到自己的狐狸洞中。
這花斑狐狸的狐狸洞,卻是一個古墓,墓中葬的乃是一個將軍,只是那個將軍,早已經無人祭祀,因此這墓也沒了主人。
各種陪葬品,便是一副完整的家當,這狐狸住進來便是一套鄉下別墅。
只見這花斑狐狸回到洞中,便化作一個員外,一個老婆子,帶著兩個年輕的姑娘便迎了上來:“當家的,如今外面是個什麽光景?這一場大雨來得蹊蹺啊。”
花斑狐狸道:“這雨定是有神通者下的,那雷霆陣陣,嚇得我連人形都維持不了,只能以原形查探。”
“你猜怎麽了,山下竟然已經出了反王,卻是陳勝吳廣之流。”
那狐婆聽聞:“這世道只怕是真的要亂起來了,不知道我們還能在這裡住多久。”
“咳!”那花斑狐狸坐下喝了口水,把兩個女兒拉到身前:“我的兒,如今我見著山下有條草莽潛龍,是大丈夫之屬,也是你我的恩公。”
“什麽恩公?”狐婆疑惑:“你想要女兒報恩去?”
“哎呀,伱忘記了?”花斑狐狸道:“數年前,我們被一頭大蟲追逐,那大蟲上百獸之王,一山之主,雖然修為不如我們,但天生威儀,又能奴役倀鬼,我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被逼無奈,隻得遁入山神廟,可惜那大蟲不懼地祇山君,直逼而入,正當你我被它吞吃,命喪虎口之時,有一位壯士挺身而出。”
花斑狐狸一講,狐婆立馬就想起來了:“是那位打虎英雄。”
“正是,如今山下,正是這位英雄斬木為兵,聚土成壇,聚義起事,你我也好知恩圖報,為恩公添一把柴,加一把火才是。”
狐婆點點頭:“正是如此,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女兒們,你們可願意?”
兩個嬌滴滴的女娃,羞澀點頭:“全聽父母安排。”
花斑狐狸當下大喜:“好,不愧是將門之女!”
卻是住著將軍墓,也算將門之女了。
一家人商討來去,決定給恩公做勢,再送些起事的錢財,以及將軍墓之中所留的兵家傳承。
兵家,乃是諸子百家之一,人仙武道,便是兵家傳承之一,其有統兵之能,也有諸多秘法,能聚軍氣,鐵血煞氣,鍛煉兵馬,成百戰百勝之軍……
尋常潛龍舉事,如無統兵為帥之才,也不過匆匆被圍剿的下場。
但若有此統兵之能,便可成勢。
花斑狐狸一家老小齊齊下山而去。
而林著明在山上高處,見著妖氣,隻道有些妖魔耐不住寂寞,想要下山。
自己卻還在控制風雨,等待時機,收斂風雨,不然下久了,只怕要冷死,凍死不少人。
那王廣運稱製之後,又從莊子裡搜出來幾倉庫糧食,通過那些小妾,拿到了不少金銀財寶。
那些莊子裡面訓練出來抵禦土匪的莊丁,也吸收不少,打散開了,許他們一個團練教頭之名,訓練那些流民。
又弄到了一批武備,其中雖然無鎧甲,弩,但卻有火器,有刀槍棍棒。
一下子便從一夥烏合之眾,隱隱約約真有了軍隊的模樣。
“將軍,這處莊子不錯,我們修整一二,再招兵買馬,整頓一二,打聽周圍鄉裡消息,劫掠富戶,武裝出一隻百人精銳,作為親兵部下,到時候,官府圍剿也好,跟其他勢力對抗也好,我們也有底氣。”
“是走,是留,主權盡在我手,而其他人,看似擁護,其實只是為了一口吃的,只怕稍有風吹草動,便要散去。”
那落第秀才名叫鄭玉琰,原是士族旁支,不然也讀不得書,不過也不受重視,甚至屢次被同族欺侮。
加上屢次不第,一腔怨氣,早就想著改朝換代的事情了。
如今跟著王廣運起事,便傾盡所能,盡心輔佐,卻也是一道上上之策。
不第的落魄,和現在的風光,叫他產生了許多快感,反而信心倍增,思慮清晰,給自己的主公規劃起未來路線來了。
“參軍說的對,今日酒足飯飽,不少人便發出,若以後都如此就好的感慨,志向並不遠大,只有坐吃山空的想念。”
“不止。”那鄭玉琰道:“只怕過幾日,眾人殺人的興奮頭過了,還會有以後子孫後代怎麽辦,被官府問罪怎麽辦,或者有家人的……都有可能背叛將軍。”
“那該怎麽做?”王廣運道:“參軍有何高見?”
“需得趁熱打鐵,一是要建立主公的威望,如今建立了規矩,卻沒有殺雞儆猴過,無鐵血手段,只怕不能令行禁止。”
“二是,需要假托鬼神,以明天命。”鄭玉琰道:“這個不急,需要把握時機,不能太過於刻意。”
“三是要將大夥綁著一條船上,所謂的投名狀是也。”
“怎麽弄這投名狀?”王廣運問道。
“殺官。”鄭玉琰面露殺機。
“這?只怕會風吹草動,引來朝廷注視啊!”
“將軍勿怕,如今淮安大旱,可朝廷的賑災遲遲未到,這正是地方隱瞞,朝廷根本不知,我們便是殺官造反,那些做官的,怕地方慘象上達天聽,也只會盡力遮掩,就算有剿匪,也只是地方自行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