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腦中有個球

  “小聲點，別吵醒小峰。”

  “唉。”

  “今天沒事你去鎮上找找王姑姑。”

  “找她幹啥？”

  “給小峰說個女娃。”

  “啥？”

  “不成，小峰是大學生，怎能在鎮上找。”

  “……”

  李峰歎了口氣八成媽聽到了昨天自己和郭瑩打電話說分手的事。

  “自己現在就一廢人，還是別耽誤別人了。”李峰撐著坐起身來，自從車禍以後身體精力越加差了。

  “媽。”

  “醒了，洗洗臉，吃飯。”

  “嗯。”

  “怎樣，今天好點沒有？”

  王鳳霞忙擦擦手試了試兒子額頭，自從車禍到現在快半個月了，李峰時常不明原因的高燒。

  “好多了，媽，我等會出去走走。”

  “外邊風大，在院子轉轉，別出去了。”王鳳霞不太放心。

  “沒事總在家裡憋出病來，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別走遠。”李福山邊吃飯邊說道。

  “嗯，我就在村裡轉轉。”

  沙丘村本不是村子，當年為了防沙造林，在這邊建了點慢慢形成個村子。幾十年發展，村子倒是不小，三十多戶人家，只是最近些年，村裡年輕人基本都去城裡了。

  而李峰算他這一輩年輕人中的佼佼者，211大學，在魔都有一份體面工作，一月一萬多工資。村裡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李峰爸媽，培養出這麽優秀的孩子。

  當然有人羨慕就有人嫉妒，這不，李峰在魔都出了車禍傷的不輕不說，聽說工作還丟了。這家夥，村裡可就熱鬧了，再加上李峰回來幾天沒出門。

  好一些猜，是不是毀容了啥的，怎連門都不出了。

  “你們不知道吧，我聽說小峰那娃是跟人家有錢人掙女娃，被人家搞了。”劉紅敏號稱沙丘村第一情報員。

  “這孩子不是挺聰明，怎犯傻了。”

  “聰明啥，讀書都讀傻了。”

  “現在好了吧，被人給打壞了，工作也沒了。”

  “啥，不是車禍嗎？”

  “車禍啥，我看就是被人給打的。”

  “你們不知道，當時回來，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呆呆傻傻的，一看就被打壞了。”

  “啊喲，你看看，我就說，這孩子不成吧，讀書多有啥用，傻了吧。”

  “他二嬸，你和鳳霞不是一起巡林嘛，她怎說？”

  這聲音是劉嬸，村裡最愛說事情的，一天不議論別家就活不下去的，還有幾個奶奶輩，只是沒想到二嬸子竟然也在。

  “說啥，車碰了唄。”

  “不過我瞅著不像，那娃最近幾天天天發高燒，說話迷糊的很。”

  “真給打傻了？”

  “你說說魔都啥地方，是一般人待的，沒那個命，逞啥能啊，這下好了吧。”

  “真傻了？”

  一剛到的婦女加入進來。

  “那可不。”

  “哎呦，你說說，王鳳霞昨天還跟我說，要我給她家小峰介紹女娃，這我要是介紹了，人家還不戳我脊梁骨。”說話，聲音李峰有些耳熟。

  “咳咳。”

  “咚咚咚。”

  李峰故意大聲咳嗽幾聲，腳步重了一點，真是不趕巧，聽了這麽多關於自己的八卦。

  要說，最近一陣子，李峰還真是噩夢不斷呢，女友媽媽的一席話，赤裸裸剝開了李峰自尊。隨著而來的車禍，後遺症，李峰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廢了。

  這些天渾渾噩噩的，似乎一下沒有一點生活的勇氣。

  “小峰來了，啥時候回來的？”劉嬸笑盈盈站起來。

  “快進屋坐。”

  “不了，劉嬸，我逛逛，三奶，李振最近沒回來？”

  “沒呢，在長安。”三奶說道。“這娃出息了，買了房子。”

  “是嘛，挺好的。”

  李峰苦笑，自己現在一聽房子腦殼炸，買房，買房。

  “那個三奶，五奶，幾位嬸子，你們嘮，我去村裡逛逛。”

  說話，李峰快步離開這塊是非地。

  “這不沒啥事情嗎？”

  “瞅著這娃挺正常。”

  “是不是弄錯了。”

  剛說給李峰介紹對象的張琴張嬸子，小聲嘀咕道。

  “正常啥，沒看著臉上煞白煞白的。”劉嬸子嘀咕，要說她跟著李峰家沒啥仇，除了她大兒子跟著李峰一屆，李峰考上還不錯大學，他兒子沒考上上了大專。

  “臉上是沒一點血色。”

  “年紀輕輕就虧了身體。”

  李峰走了一段，不過他聽力還不錯，這話還是隱約聽到了，整個人一頓苦笑，雖然說的不好聽，可這次車禍還真虧了身體，現在一天得睡十多個小時還覺著有些疲憊呢。

  “唉。”

  精神大不如前，李峰歎了口氣，走進村子，雖說村子叫著沙丘村，可李峰從出生到現在，沒在四周見過沙丘，倒是滿眼樹林。村裡離著鎮上不過五六裡地，離著長安這個西北中心城市也不過幾十裡地。

  村裡九成的年輕人都去了長安，最差也去了鎮上買房，除卻少部分，村裡少見年輕人。

  “二爺。”

  “是小峰啊。”

  正在菜地裡忙過的老村長，張二道一抬頭見著是李峰忙搓搓大手出了菜園打開院子門。“快快進院子坐，怎的，好點了？”

  “好多了。”

  “多虧你送的藥。”

  “好了就好了，你爸媽可是擔心壞了。”張二道是李福山和王鳳霞的介紹人，這兩口家裡沒老人，一直到當著張二道是長輩，李峰更是從小把張二道當爺爺來對待。

  當然張二道對李峰那也沒說的，不比親孫子差，尤其是李峰還是村子裡唯一的一個名牌大學生，通知書下來哪一天，張二道比自己孫子娶媳婦還高興。

  “大哥和二哥，沒在家？”

  “在長安，跟人乾裝修呢。”

  “那挺好的。”

  “體力活，好啥啊。”

  張二道看著臉上依舊有些煞白的李峰。“怎樣，我聽你爸說，你不打算回魔都了？”

  “不太適應。”

  “回來也挺好，長安發展的也不錯。”

  “我聽說現在年輕人喜歡考公務員，你要不要試試。”

  “這個我還沒想好。”

  公務員，這倒是一門路，只是李峰現在想要先買房子要不考上了，不定村裡也會議論，小狗腿子，屁大一點官，買個房子都難之類的話。

  “好好考慮一下。”

  張二道說話，進屋拿了一包藥材，其中就有一小包蟲草，這是去年出去挖的。“二爺，這個挺貴的，你留著吧。“

  “自己挖的，快拿著。”

  “好好的考慮清楚，別讓你爸媽擔心。”

  “你放心吧。”

  李峰掏了些錢遞給二爺。“回來有些急，沒買東西，這點錢，你拿著，想買啥買點。”

  “這孩子，我要你的錢幹啥，你看看，家裡啥都有。”

  說啥不要，要說真是，菜園不小，各種蔬菜都有，林子裡養了雞啥的，吃的，用的，基本不用出門的。不光光張二道家裡，沙丘村，幾乎家家都有菜園，家家在林子裡養雞。

  當然靠山吃山，靠林子吃林子，林子裡還有一些蘑菇之類，各家都有采摘晾曬給城裡孩子寄些，或是賣給收貨販子們。溜達了一圈，李峰覺著有些累了，回到家裡。

  “沙丘村自然環境也不錯。”

  “各家種的菜幾乎沒有打藥的，養的全是跑林的笨雞，這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回來，肯定要做事的，考公務員是要考，可今年怕是趕不上，只能等明年，回頭買些資料。

  “唉，又來。”

  李峰剛坐下來，準備看會書，頭如同炸裂一般疼痛襲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只是這一次不同以前，李峰竟然出現幻覺。

  “我腦子有個光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