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臨封禪之地

  “隆隆！”

  九十九龍山外，大陣籠罩下的昆侖山脈中，山脈深處蘊藏著的海量龍氣忽然暴動，凝聚成了一道門扉的模樣，而後轟地一聲，兩道人影被強行從門扉之中吐了出來。

  “咳咳！”

  姒玄在虛空中踉蹌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形，源帝師布下的龍陣太強了，攀附在這座全宇宙都難尋的巨大龍脈上，這玩意兒就好似一件時刻維持著完全複蘇狀態的帝兵，強到令人心中發毛。

  “多謝龍陣施主！”

  金蟬子也直接跌坐在他的八品金蓮台上，卻並不顯狼狽，對九十九龍山大陣行了個佛禮，十分尊重的樣子。

  而然，龍山寂靜，源帝龍陣之靈似乎已經不再關注這片區域，金蟬子並未得到回應。

  “看來你剛才的確是得到了莫大的收獲。”姒玄並未在意龍陣的變化，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金蟬子，開口道。

  金蟬子微笑，手中的紫金缽盂垂落下條條瑞彩，頭頂的摩訶法華也灑落下點點聖光，歎道：：“看透了許多東西，對因果佛理的領悟更上一層樓，其中妙處恐怕能與羽化大帝的逆化聖靈法一般珍貴，龍陣施主對貧僧確實有恩。”

  “這麽誇張？”姒玄眯眼注視，這家夥氣息的確更加深邃了，在聖人的道路上有所精進，更是在佛的道路上前行了一大步。

  “嗷嗚！”

  小白虎也吼了一聲，像模像樣地舉起小爪子對源帝龍陣拜了拜，這座龍陣它待了幾十萬年，陣靈對它也有庇護之恩。

  “行了，龍山事了，咱們幾個的收獲都還算得上滿意，該走了。”姒玄摸了摸小白虎的腦袋，開口道。

  金蟬子頷首，微笑道：“姒施主之後可有什麽安排？貧僧最近十多年都無事，作為地球東道主可以陪你巡山訪古。”

  “那感情好，”姒玄與金蟬子交流過好幾次，也交手過，都承認對方的天資與才華，算得上是朋友，“那就去封禪之地瞧瞧吧。”

  “可以。”金蟬子一拋手中的紫金缽盂，漫天佛光湧動，化作一葉金色的扁舟，能載人渡過無盡苦海，“姒施主請。”

  “請。”姒玄點頭，二人邁步走到這葉小舟上，小舟隨著金蟬子的心意在虛空中擺渡，瞬息間跨越了數十萬裡的距離。

  “你這小舟之法也不一般啊，不僅速度快，竟然有幾分助人洗去鉛華的神能。”姒玄立在小舟上，一面逗弄肩膀上的白虎神藥，一面問道。

  “施主慧眼，這是靈山中一位大佛的法，喚作無底之舟，能摒棄雜念，渡過生靈之苦海，乃是無上的佛法。”金蟬子雙手合十道。

  “無底之舟？原來如此。”姒玄點頭，西遊記中曾經就有描述過這種法門，言說接引古佛請唐僧師徒踏上無底之舟，自此了卻凡俗身，成就了無暇佛軀。

  二人的速度難以用常理度量，不過是邁步之間，就已經渡過了整片昆侖山，來到了魯省那座名揚千古的封禪之地。

  ……

  山莫大於之，史莫古於之。

  這是古華夏的先輩對泰山這座古老之地的感歎與讚美，它貫穿了整個華夏文明的古史，其代表性與精神意義是華夏絕大多數山峰無法比擬的。

  傳說中，在古秦嬴族那位始皇帝之前，共有七十二位人族先輩踏上過這座巨嶺，包括伏羲氏、無懷氏、神農氏、軒轅氏等等在古史中有名有姓的人物。

  若一個地球凡俗人的視角看，這不過是五千年歷史中這片土地統治者們的重要儀式而已，但若從修行者的角度看，伏羲、炎黃、無懷氏，哪個都是有能力震動這片宇宙的帝者，他們能夠不約而同地來到這個地方，自然是有其超凡之處。

  如今，這座整個國土上都非常聞名的風景區已經很久沒有對外開放過了，二十多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太過驚世駭俗，修行者與凡人都不知道這裡會再發生什麽，直接將此地封鎖了起來。

  當然，這些所謂的警戒在兩位聖人面前與空氣無異，他們輕易站在這座巨山的山腳下，仰頭眺望隱沒在雲層中的山巔，心中難免有一股隱隱的戰栗感。

  “姒施主想必也知道，二十四年前，這片古封禪之地突然裂開，顯露出一座巨大的五色祭壇，隨後有九龍拉棺出現，擄走了三十位無辜青年。”金蟬子與姒玄並肩而立，開口道。

  姒玄笑道：“我自然知道，那三十個人中為數不多的幸存者有一部分現在北鬥，我前些日子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了幾個。”

  “哦？那麽泰山與姒施主也是有緣的。”金蟬子眼中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他知道姒玄來自北鬥，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重關系。

  二人選擇了一段古老的道路，一同攀登泰山，他們都沒有動用法力，因為走的是古人祖們封禪之路，其中蘊含的意義非常深遠。

  “踏！”

  “踏！”

  鞋履踩踏在堅硬模糊的石階上，姒玄的神識籠罩大半座巨山，想要剖析泰山的本質，發現這座山的特殊之處。

  對於泰山，他知道有很多金蟬子甚至四尊都不知道的故事，例如神話時代的帝尊就曾經來到過這座山上，例如亂古時代的荒天帝也與這座山有關，又例如這座山只是被人截走大部分後殘余的罷了……

  古時，泰山比現在的模樣大了千萬倍，有人施展莫大的法力，斬去了其中一大部分，將它演化為九龍拉棺形狀的島嶼，亂古之後那座島被至尊們尋到，化作了一處生命禁區，名為上蒼。

  傳說，斬斷泰山的人名為荒天帝，那座島曾經叫葬天島！

  作為七大生命禁區之一，姒玄對上蒼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因為它太低調了，低調到人們都會無意間忘記它的存在。

  有古史記載說，上蒼之島乃是亂古時代一處神靈淨土，在亂古與神話時代之間的大變局中保留了下來，其中有很多真正的長生物質，比太初古礦、仙陵、輪回海等地的長生物質更加濃鬱與純粹。

  姒玄的無匹的神念探入泰山深處，仔細感知這座神山的土壤、岩石等，希望從中探測到一點亂古時代的本源法則，畢竟這裡曾經是葬天島的一部分，能得到一小股長生物質對他來說都是驚天的收獲。

  “嗷嗚！”

  在他的肩頭，小白虎也用力吼了一聲，泰山似乎也讓它有股親切感，大眼睛不禁眯起來，偎在姒玄肩頭打盹。

  姒玄輕輕點了一下它的腦袋，神念還是著重在泰山上，但令他失望的是，泰山仿佛早已在那場天地大變動中失去了那些長生物質，一路下來，他並沒有什麽收獲。

  “姒施主，我們到了，這裡就是泰山之巔了。”忽然，走在前方的金蟬子止住步伐，讓姒玄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