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仙路難

  成仙路上，千百荒神怒吼，億萬神魔咆哮，其道音壓塌了蒼穹，震碎了寰宇，宛若一場無比浩瀚的大劫，在那廣闊的仙路古界中肆虐。

  如果將這景象視為大劫，那這劫比許多古皇大帝的成帝之劫都要恐怖許多，若非仙路裂縫中有無比浩瀚的法則波紋彌漫，莫說北鬥，大片大片的星河都會被瞬間被轟成渣。

  但，仙路可怕，敢於踏上這條無歸之路的生靈同樣強大到了極點，那六道偉岸的背影就是鎮壓在整片宇宙悠久歷史上的無敵道標，他們都曾代表一個時代的至強，天上地下，皆是第一。

  “轟！”

  “轟！”

  “轟！”

  長生仙劍鋒芒無限，麒麟皇杖鎮壓古今，震天帝槊橫掃寰宇……五件極道器，外加那位人族至尊的無敵帝拳，成仙路上的億萬神魔劫根本擋不住這六位代表了至強的生靈，所有神魔之影都在浩瀚的皇威下粉碎。

  六位至尊堅定地向前推進著，極道法則至高無上，他們所過之處，哪怕劫土都化作了仙鄉。

  “真是……強到令人頭皮發麻！”明絕死死盯著那六道無敵的身姿，眸中有黑暗帝光閃爍，只有到了準九，才能深刻體會到那終極一躍到底代表了什麽，那是一條難以逾越的天淵，若非古來第一殺陣被他這方握在手中，明絕絕對轉身就走。

  “至尊啊！只有到了那個層次，才真正有資格踏上成仙路，其他人哪怕是前行都是無比艱難。”老金烏的金眸中同樣閃爍著凝重的光，他背負一柄血紅色的誅仙劍，手中則托著一口金光燦燦的帝鍾，有股至高無上的帝威在閃爍。

  放眼宇宙，少有幾個準帝見識過至尊的力量，老金烏就是其中之一，他成就準九時曾被至尊盯上過，那股無上的威壓幾乎讓彼時的老金烏絕望，那是種窮盡寰宇都難逃其手的絕望。

  “那是大道的差距，說再多也是無用，”而另一邊，來自地球的煉氣士領袖葛洪同樣眺望著那六尊偉岸的背影，“老道更在意的是那幾位存在曾經的輝煌，仙路無歸，除卻少數幾位動亂之因，願意燃盡一切一搏成仙者皆可敬。”

  他的道法天眼掃過每一位至尊與極道兵，看到那位憑一雙帝拳震碎寰宇的人族至尊時，眸光明顯停頓了片刻，最終悠悠一歎，未多說什麽。

  姒玄盤坐在破敗的城牆上，大道戰旗被他抱在懷裡，忽然望向葛洪道：“看葛道長的意思，你似乎認出了其中某一位的來歷？”

  “認不出來，”葛洪搖頭，視線落在唯一一位赤手空拳的人族至尊身上，“但也能猜個四五分，那位是荒古最初的幾尊人族帝者之一，尊名不便多說，古史中是說他晚年失蹤了，帝兵留給後人，帝墳中也隻葬下了一身天衣。”

  “啊。”姒玄抱著戰旗極目遠眺，成仙路上那位揮動帝拳的背影實在偉岸，雖然已是生命落幕前的最後一次綻放，但他的輝煌、他的驕傲都宛若盛極之時。

  對這位踏上仙路的人族大帝，姒玄有印象，輪回湖記憶中，那是位一往無前的男子，為帝數萬年，他無愧於背後的眾生，自封幾十萬載，他無懼與身前的仙路。

  如今，那位人族古帝雖然沒有帝兵，帝道鋒芒與戰力卻絲毫不比麒麟皇、長生天尊、帝槊主人等至尊差，他仙台中衝出的霞光太絢爛了，刺得不少域外觀戰的大聖們都留下了血淚。

  至尊們的攻伐之力個個逆天到了極點，即便成仙路難，幾個時辰下來，擋路的千萬神魔荒獸身影都已然化成了劫灰，仙路對他們再無阻隔，剩下的只有浩然坦途。

  “仙路，就是那樣的劫嗎？不過如此，若能趕上妖皇那般的時代，吾一人戰開仙路又有何難？”

  那位滿頭銀發、面上有四隻開天神眸的至尊擎槊而立，俯瞰著前方的茫茫成仙路，一股戰天鬥地的豪氣衝雲，欲與昔年的無上妖皇雪月清試比高。

  “這些擋路的劫道生靈本質很有意思，竟有一絲絲能助我等延壽的神能，是隻屬於仙界的長生物質嗎？”

  麒麟皇虛空一抓，無數神魔消散的地方騰起了不少淡淡的霞光，在麒麟杖上方不斷翻滾、聚合，最終竟凝聚出一團虛幻的光，被麒麟皇吞入腹中。

  其他幾位至尊見狀，紛紛效仿麒麟皇的動作，他們發現，那些奇異的物質確實有延長至尊壽命的作用，對於至尊而言，這比不死藥還要神奇。

  “長生！成仙！對了！就是這裡！這一世，注定屬於我！”

  另一邊，持劍而立的長生天尊手中也握著這樣一團長生物質，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天尊並未將其吞下，而是低低地笑了起來，他口中喃喃低語著別人聽不懂的神話詞語，眼神中的光芒令人發慌。

  他在進入仙陵前，曾在很多個生命禁區落腳過，也數次踏上過或真或假的成仙路，如今這一次獲得的長生物質是最真實與菁純的，比他從仙陵的“仙屍”中提煉出的好太多。

  “收心，繼續往前！”

  忽然，一聲低沉的道音傳來，回蕩在所有至尊耳畔，他們抬首發現，那位來自人族的古帝已然走在了前方，他並未因為那些長生物質駐足，相比成仙與長生，他更享受前行的感覺，腳下有路，才能讓人心中安穩。

  “走！”

  以諸尊的道心之堅，壓下心中的一個念頭實在太過容易，他們收斂心神，繼續並肩朝著成仙路前方走去，千萬神魔消散後化作的長生物質在他們身邊繚繞，卻根本動不了至尊的道心。

  隻為成仙！

  他們在那條孤寂的仙路上前行，不過行走幾個時辰而已，卻仿佛已然走過了億萬年歲月，邁過了一道又一道宇宙邊疆，直到身邊一切的景都消失，時間都失去意義的時候，諸尊的腳步都未有過絲毫紊亂。

  “轟隆隆！”

  最終，成仙路上的所有事物、所有神魔大劫、甚至所有的道則都消失了，混沌間只有如海一般的虛無之氣翻湧，將六位至尊托舉在上方，仿佛托起了六座古老深沉的宇宙。

  而仙路盡頭，與那六座古老宇宙遙遙相對的，則是一道樸素的石門，仿佛指引成仙的坐標，令眾多都眼前一亮。

  因為他們眼中所見者，不是一般的門，而是仿佛分割仙凡兩界的大門，門這邊是凡，另一邊便是先。

  “哈哈哈！”

  遙望那道石門，震天帝槊的主人不禁仰天大笑起來，他一雙大手虛握，仿佛已然將成仙之機握在手中，成仙只有一步之遙。

  所有人都明白，這位古老的至尊絕非狂妄，而是發自內心的自信與高昂，這股自信來自無敵，一生無敵者，無懼一切挑戰。

  “轟隆隆！”

  這時候，那座高大的石門仿佛感受到了什麽，在虛空中簌簌震動起來，混沌塵屑宛若星光揮灑，滌蕩了其上千萬年的光陰，令石門上篆刻的文字顯現出來。

  “過去！”

  “現在！”

  “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