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大道結晶，不化冰
  根據老龜講述，李素直奔其發現萬年不化冰的地方。

  那個地方被發現，很偶然，當初逃過來的弟子慌不擇路，在龜殼形狀的大山左前肢位置，發現了一條狹縫，在裡面轉悠了差不多半年時間，才偶然發現的。

  裡面很特殊，非常大，各種小道，彎曲延綿，幾乎無有盡頭，就這麽說把他曾經沿著一條道走了差不多兩個月，都沒走到盡頭。

  要知道，那可是金丹期，哪怕保存實力，每小時也超過三百公裡了。

  兩個月，六十天，1440小時，四十多萬公裡，那是什麽概念？
  能發現不化冰，也純粹是巧合，裡面完全就可以說是超級迷宮。

  可以說，若然不是他記憶力驚人，哪怕胡亂跑，也始終記得走過的每一條路，大概率就算發現了萬年不化冰，恐怕也很難出來。

  至於說為什麽要離開，不就在裡面，將那塊萬年不化冰給消化了，等到大羅境在出來。

  首先，萬年不化冰是以道為主，裡面的寒氣很驚人，金丹很難承受。

  其次，層次太高了，後面那名金丹，天仙之後再來，依舊無法有效的利用。

  想要消化這個萬年不化冰，恐怕要玄仙面層才行。

  而很顯然的，一直到現在，北俱這邊就沒出現過玄仙面層，那個天仙也在一次外出，被妖族包圍，選著了自裁。

  因此，才留到了現在。

  被當成是他們之間最大的秘密，作為未來底蘊，而從未對外公開。

  要不是李素表現的太過經驗，並且老龜發現他們出了萬年不化冰之外，拿不出能夠交換的利益的話，這個秘密恐怕只會一直保留下去，一直到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中間出現能夠消化這個的天才為止。

  李素很快的就抵達了那名金丹當初慌不擇路抵達的左前肢的位置。

  距離這如同龜殼一般的大山越是靠近，李素眼眸震動也越大，這大小，真的很驚人，龜殼的高度就差不多接近千裡，長度就別提了，他本人想要在這外面走上一圈，不用玉清至高的情況下，都要花費不少時間，要幾分鍾。

  李素可是真仙，已經不能用馬赫來形容了，直接就是數千千裡，結果這個巨大的龜殼他都要走上好幾分鍾才能逛一圈。

  這玩意要真是補天被斬殺的玄龜的屍體，它活著的時候，究竟得有多大？

  那個老龜給與的入口，是一個巨大的崖壁，仿佛被巨大的利刃劈開了一般，十分的光滑，從頭到尾愣是看不到半點的凸起部分。

  並且，上面的紋理也很意思，看的李素一陣頭皮發麻，脊背發寒。

  因為你但凡動作快一點，把自己的手給砍掉，也能看到相似的情景（千萬別試！），出了不會噴血外，肌肉紋理，神經，骨頭，雖然都變成了如同石頭一般，作為血肉至高的修行者，自然不會認錯。

  忽然間，李素明白了裡面的老龜劃給他的那張崎嶇蜿蜒的通道是什麽了。

  是玄龜的血管神經！
  那所謂的萬年不化冰，該不會是玄龜生前的道統吧？

  李素眼皮忍不住一陣跳動，很突然的就有一種掉頭離開，不進去的衝動。

  你問為什麽？
  這不廢話嗎？玄龜誰殺的？
  女媧娘娘啊。

  雖然說殺玄龜，是沒有辦法，為了補天，挽救天下生靈。

  但這事兒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我安安分分趴那兒修行，也沒招惹誰，結果有人把天給弄垮了，你來砍了我的四肢去補天？
  李素捫心自問一下，反正他受不了，而很顯然，這玄龜也受不了。

  娘娘補天是啥時候？上古洪荒時期，距今多少年了？
  洪荒都大破滅一次了。

  你瞅瞅看外面那黑色的大雪，還沒停，這怨恨用成語形容來形容，五湖四海都勉強。

  而作為女媧娘娘正統傳人，繼承了其生命大道的他，進入充滿怨恨的玄龜的屍體裡面，去刨它的道統，你覺得玄龜會怎麽想？
  但凡有點脾氣，特麽都得和你同歸於盡，你信不信？

  欺人太甚！

  面對這個結果，李素麻了。

  主要是這鍋兒有點黑人，補天啊，玄龜啊，斬四肢就能將天都給撐住，那是什麽腿？

  這對方要是死透了還好，萬一沒死透，以他目前的小身板，這口鍋要壓下來，他得直接成渣渣。

  至於萬年不化冰，他李素需要在意嗎？

  很需要，能提升不少時間。

  可和自己的小命相比，萬年不化冰？十萬年有怎地？

  嗯？
  李素眉頭忽然一皺，靈魂有感，周圍景色發生莫大變化，四周圍爬起無數厲鬼，它們哀嚎，尖叫著將他抓住，天空在躺血，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眼耳口鼻，入眼的一切都變成血紅之色。

  裡面有特殊咒文，極為不祥，似有陣陣冥音，要鎖他魂魄，染他命元。

  頃刻間的變化，李素臉色瞬間變了，宏大宮殿之中六道小人怒而睜眼，感受到了挑釁，作為輪回的掌控者，區區厲鬼竟然膽敢交纏自己，詛咒自己。

  黑泥傾瀉而出，裡面有一座巨大宮殿，宮殿之中沉眠著一道倩影，六大巨大的漩渦在哪裡旋轉。

  可怕的吸力直接從黑泥之中爆發，瞬間就將李素軀體上殘繞而來的冤魂厲鬼抓住，扯著他們的軀體，沉沒進黑泥之中。

  瞬間，環繞著李素的可怕景象直接消失，那莫名而來的詛咒直接被黑泥吞噬，消磨的乾乾淨淨。

  回神，李素眼眸一凝，忍不住轉頭瞅了一眼某個方向，表情很難看。

  碼的，不講武德！！！
  都是高手，對決你堂堂正正的來啊，用這種手段算什麽英雄好漢？有種你全北俱進行鎖定搜查，血祭別人來找人，我鄙視你.。

  深吸一口氣，他一臉漆黑，目光閃爍了好一會兒，最終下了決心，只見他一躍而起，半點猶豫都沒有的，直接就沿著玄龜其中一根血管跳了進去。

  用這種手段，殺他肯定不可能，應該是鎖定他的位置。

  如此自信，只有一個可能，對方來幫手了，不然光是騰蛇老祖，來十個也沒用。

  大概率，是大羅境來了，蛇妖一族的大羅境。

  用上這種手段，蛇妖一族還真舍得，也夠冷血，真仙都這麽大的反應，沒有百來萬族群獻祭，那是想也別想。

  拚到這份兒上，李素也不得不承認，行，算你狠！
  就衝著你這麽狠，我也狠一回，有種你就跟進來，他還就不信了，就算玄龜記仇，有怨氣，這麽多年過去了，還能認人不成？
  *******
  “不只是空間，連靈魂都有涉獵嗎？”

  盤龍山，鉤蛇太祖看了一眼碎裂的血咒大陣，眼裡止不住的流露驚訝。

  這個血咒，本質上是通過祭獻血脈，承接因果，從而鎖定目標，形成血殺怨咒。

  只要人一日不死，此咒就不會解開，血怨會一直對其交纏，在其靈魂上形成糾纏，如同牛皮糖一樣，不但甩不掉，還要受到血怨沒日沒夜的折磨。

  想到對方是真仙，特別集中了足足百萬蛇妖，結果剛成型沒多久，就被對方斬斷了。

  百萬靈魂消失的乾乾淨淨，沒了蹤影。

  區區真仙，單純依靠自身境界，顯然不可能化解大羅境的他親手施展的血咒，並且這消除的也太快，太利索了，如此這般只能說明一個可能，對方在靈魂方面有極高的涉獵，掌握頂級秘法。

  光是空間道法，已經足夠驚異，居然還掌握了一門靈魂上的道法？
  鉤蛇太祖眼眸之中的光，越發明亮了，感覺這位夏國第一天驕，簡直是就是個多寶童子啊，不提上面下達的必殺令，就是他本身就價值驚人，一旦將人抓住，對於他，對於蛇妖一族而言，毫無疑問都將極大的拔高實力，地位上限。

  不容錯過！

  “師傅，陣法被破了？”

  一旁，騰蛇老祖臉色有些難看，還期望著能直接鎖定對方，殺過去將其抓住，讓其品嘗一番蛇族酷刑，生不如死，結果陣法才剛成型，就碎裂了？

  這可是足足百萬蛇子蛇孫的祭獻，這就沒了？
  “不要緊，雖然被破解了，但氣息卻留下了。”鉤蛇太祖眼眸一閃冷意，直接道：“修蛇，你留在盤龍山組織重建工作，騰蛇、燭九陰你們兩人隨我一起，將這位夏國第一天驕，抓回來。”

  “是！”

  鉤蛇太祖身軀一動，直接帶著兩妖，朝著血咒反應的位置飛掠而去。

  他速度很快，雖然不比李素那種空間一動，卻也是一步數千裡之遙，體內宙宇轉動，大道共鳴，不過短短十余秒，相隔盤龍山差不多十萬裡的北俱中心，龜屍山之前。

  直接就出現在李素曾站立不少時間，也是血咒發動時候的位置上，鉤蛇眼眸微微一凝。

  四周圍血氣為散，更有一股直接延綿而上，進了那龜屍山中。

  此山，在妖庭留下過不少傳聞，乃是上古妖族龜類大能，被聖人所殺，用以補天。

  雖然因為太久歲月過去，很多具體的都模糊了，但它的神秘感、危險程度，卻依舊還在。

  妖庭曾在數萬年前來此地進行過一次開發，想要深度挖掘，看看這座傳奇大山深處是否留有洪荒巨獸，玄龜的道統傳承一類。

  結局，並不好。

  裡面不但大而複雜，道路極多，並且還隔絕神識探索，就算是大羅境進去了也會受到極大的壓製，無法完全捕捉裡面的景象。

  不僅如此，這龜屍山內部藏有極其強烈的怨恨之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需要真仙以上境界，還得是擁有相對應的法寶，才能抗衡，不然，哪怕天仙一旦遭遇那種爆發，都得立刻滋生心魔，變成滿心怨恨的行屍走肉。

  危險很大。

  主要是裡面太大，別有洞天，別看在外面高不過千裡，長十數萬裡，進去後你就會發現，真實比你想象之中更大。

  幾次探索，都沒有任何發現，還有無數妖庭弟子迷失在裡面，丟了性命。

  最後才不得不將之放棄，將這裡視為一處絕地。

  進入！

  鉤蛇太祖並沒有停留太久，直接帶著騰蛇與燭九陰兩人沿著李素進入的入口走了進去。

  *******
  此刻，玄龜體內。

  進入的李素速度很快，對方通過那種手段鎖定他，哪怕解決了血咒，卻並不意味著自己就安全了。

  事實上，這會兒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一旦真的被大羅境給追上了，對目前的他而言，無疑會非常麻煩。

  除非說是有問題的大羅境，不然就算動用至寶，李素也最多只是自保而已。

  真仙與大羅境，跨度依舊太大了。

  在北俱蘆洲，不到萬不得已，李素不太想動用，動靜實在太大，很有可能惹來聖人目光。

  本來打算悄悄離去的，沒想到蛇妖一族居然如此頭鐵，不惜動用血咒，祭獻自己的族人。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動用道子玉冠了，引來截教聖人，這無疑是最簡單的方法。

  可目前的問題是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足足兩百多萬外來者，玄仙、大羅李素有信心隱藏，可面對聖人，那就是開玩笑。

  聖人出現的時候，他體內的至寶都會隱去一切光芒，藏入李素本源深處，以躲避聖人感應，兩百多萬人，以李素目前的水平，根本不可能隱藏得住。

  雖然說之前紅袖曾經說過，三教對於外來者是友好的，可李素卻不敢去賭。

  將自身的期望，寄托與他人的好心，這種傻逼到極點的事情，上輩子吃過一次，已經夠了。相比較信任，李素寧可自己去想辦法，在底牌足夠之前，絕對不會主動翻牌。

  所以，對於他而言，目前唯一的選著就是在這裡面，和對方周旋了。

  他速度很快，一步千裡，可不是說笑的，哪怕在這狹小血管神經裡面。

  一路疾行，李素也沒閑著，他不斷分身，轉進一條條的岔路之中，等前進數千裡後，斬開虛空，直接回歸本體。

  不得不說，此地壓製真的很大，空間極為堅固，大氣之中充斥著水行大道之力，極為凝實，仿佛一體，一點縫隙都沒有，就算是他運轉盤古幡虛影，也只能勉強切開一條縫隙。

  好在可以通過自我定位，不然玉清神通再次受限極大。

  一邊走，李素眸光不斷閃動，直奔萬年不化冰所在位置。

  打算將不化冰取下，汲取裡面的道韻，補充水行大道之力，適應這個古怪的空間。

  他動作很快，誤打誤撞進來的金丹，用了整整半年，也是運氣好沒有遇到怨氣爆發，才好不容易找到的萬年不化冰所在位子，李素用了三分鍾不到，就抵達的所在位置。

  好驚人的凍氣。

  站在距離不化冰還有數裡的地方，雖然老龜的記憶裡面有曾提醒，可當真正靠近過後，才發現言語的描繪，和實際體驗，完全是兩個概念。

  空氣中的道，都仿佛要被凍住了，變得極不活性，仿佛要冬眠了一樣。

  他不斷前進，很快抵達了那名金丹期最後能夠達到的地方。

  血管的深處，一下子開闊了起來，好似一個巨大的房間。

  中央，有著一塊雪白沒有一絲瑕疵的白玉，裡面蘊含著無比濃鬱的道則，裡面彌漫著超乎想像的水系道則，它們都靜止著，完全不會動。

  受到這種特殊情況的影響，白玉的周圍都被影響了，本該活躍的大道都停滯了，越近停滯的越是嚴重。

  李素吐出一口，形成大片的白霧，在離開身體一定程度後，就直接凝結了起來，變成了冰。

  好完整的結構！

  站在原地，他一時間都忘了走過去收起白玉走人，而是被白玉之中凝聚的大道所吸引，毫無疑問這是他從悟道開始以來，第一次見到完整的大道。

  水行，冰系。

  太完整了，其結構無比美麗，那種組成方式簡直讓人過目難忘，在人心底產生漣漪，不斷擴大。

  這才是道，真正的大道。

  一條大道，三千中道，一條中道，三千小道。

  渾然一體，不可分割。

  已經不再是力量，更是一種藝術，一種極境的美，能讓忘卻一切。

  用了十多秒，李素恍惚回神，是七聖至高，它們活躍了起來，形成衝擊，將他從那份驚歎之中驚醒。

  而這回神的結果，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白玉之前，不到十米。

  他的軀體上已經形成了大片的冰霜，表皮的道韻都被凍住了，可怕的寒氣正在深入，要將他的髒腑，靈魂一起，永恆靜止。

  這種面層的大道，對於玄仙一下，不，或許應該說對於大羅境一下，都如同毒藥一般吧。

  吸引力太強了。

  若然不是他掌握七聖至高，恐怕會直接徒手去抓這塊白玉吧。

  這東西，很不對勁！

  李素退後兩步，臉色忍不住的變化，明明身體表皮已經很冷了，這會兒卻有一股子凍氣從骨頭裡面滲出，散發全身，冷到了心底。

  白玉能對他產生那麽大的魔力，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大道很美，對修道者而言吸引力極大。

  而是它，居然是完全敞開的。

  這種完整的道，按理來說應該是集中、收束，成為一股才對。

  想要觀察它的一切，需要慢慢感悟，細細品味，一點點的吸收才對。

  可事實上從他看到白玉的那一刻開始起，整條大道就完全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直接張開了環抱，讓他進去恣意妄為一樣。

  雖然從始至終白玉都靜靜的待在那裡，一動不動，李素莫名的卻心生一股寒意。

  這玩意，真的只有那個金丹發現嗎？
  雖然這裡面環境很複雜，上下四通八達，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迷宮，那名金丹是否運氣不好說，但妖族方面沒道理發現不了。

  畢竟，北俱蘆洲從上古開始就被它們佔據，長達數十萬年之久，那麽多的時間，那麽龐大的群體，沒道理發現不了才對。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妖族全面的放棄了這裡。

  李素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白玉之後，他腳步一動，直接閃身進入了另一條洞穴，繼續朝著深處而去。

  萬年不化冰直接被他留在了原地，不打算直接觸碰，又或者將至帶走。

  一直到遠離了那個地方後，他才常常的松一口氣，躁動的七聖至高一點點平靜下來。

  那東西，大概率是個坑！

  李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來的方向，眼裡露出一絲忌憚神色，感覺這玄龜屍體內部恐怕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危險得多。

  不過，雖然不化冰沒有取，收獲卻並不是沒有。

  李素的天賦，何等驚人？

  你這麽敞開的將大道排布，將裡面的中道，小道都給直接暴露出來，雖然只是短短數秒的過程，卻也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對水行大道有了極大的感悟。

  而很顯然的玄龜體內，什麽都少，唯獨水行之力不缺。

  他眸光裡無窮光點閃爍，一個又一個的水行小道正在被李素感悟，並且從這一方空間之中提取，融入自身世界。

  好一會兒，他才吐出一口氣，暫停休息一下。

  水行小道，八百數！

  不多，但本來對他壓製極大的玄龜內部，不知不覺間，卸掉了重重重擔，相比之前，輕松不少。

  可惜，這會兒沒工夫原地踏步，不然給他十天半月的功夫，在這玄龜體內，李素應該就能來去自如了。

  抬起頭，他目光有些莫名，忍不住的看向了跟深處。

  玄龜體內，除了不化冰之外，是否還存在其它的，水行大道？

  明明應該是進來避難，這會兒莫名的李素卻又一絲灼熱，腦海裡漸漸的浮現某個想法。

  說不定，這次能斬大羅！

  ********
  “醒來！”

  在李素離開不久，鉤蛇太祖帶著騰蛇與燭九陰來到了萬年不化冰所在位置。

  鉤蛇太祖還好，本就是大羅境的他，眼前的不化冰對他衝擊不大，迅速清醒。

  一旁的騰蛇與燭九陰就不同了，強如李素都被吸引，沉淪其中，至高震動才驚醒，他們無疑就更加不堪了，直接就被眼前不化冰當中的大道的景色所吸引，不可自拔的沉浸了進去。

  虧得鉤蛇太祖反應夠快，直接以法力鎮壓兩人，發聲如雷，將兩人震醒。

  回神，兩人臉上露出無比茫然神色，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鎮壓心神，不要被眼前景象迷惑了。”

  兩人一怔，能成玄仙，能有如今的境界，也不是傻子，哪怕眼前不化冰對他們吸引力很大，還是迅速壓製了，讓道心變得平靜下來。

  “師傅，這東西是？”好一會兒，騰蛇才震開眼睛，臉色有些難看。

  一旁，燭九陰就更不用說了，它走的可是火行大道，剛才居然主動靠上去了，靠上和他完全相反的零一條道，這不是找死嗎？
  “這是玄龜的大道結晶！”鉤蛇老祖緩緩道。

  大道結晶？兩蛇一怔，哪怕與自身不和，燭九陰眸光之中都忍不住一抹灼熱，大道結晶，通常只有大羅境才會擁有，死亡才會掉落，價值連城，驚人無比。

  “想死的話，就去拿！”鉤蛇老祖淡淡道。

  騰蛇與燭九陰不由一怔。

  “你們年輕，並不清楚一些上古的事情，數十萬年妖庭就對這裡進行探索，但最終的結果是一無所獲，並且妖庭還下令一切的妖族不許靠近此地。直接說吧，在這龜屍山裡面，這樣的結晶數量不少，相反有很多，但全部都留在了這裡，沒人去動。”

  啊！
  兩人忍不住驚叫一聲，這樣的寶貝，居然數十萬年就被放在了這裡？一直沒人動？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們應該知道龜屍山最凶險的是什麽吧？那就是某個時間點，龜屍山內部會噴出大量的怨恨之意，濃度之高十分可怕，如同海嘯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就是真仙，一旦被波及，也會心魔叢生，心性癲狂，失去自我。唯有太乙，才能勉強承受，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太久，必須要盡快出去，避免心魔成型。

  因為它出現的景象，被叫做‘怨恨潮汐’。

  相傳上古洪荒，此龜不甘被聖人補天而死，心中形成巨大怨念，那份怨念直接讓洪荒四大州部之一的北俱蘆洲千裡冰封，至今冰雪不化。

  它的屍體累積無窮恨意，血肉，靈魂，所有的一切都被那股恨意所填滿。

  你們眼前這顆大道結晶，外面看起來是大道結晶，事實上裡面早都腐壞了，充斥著大量的怨恨之意，濃度甚至於比怨恨潮汐還要強烈數倍，所以別看它很美，一旦真的伸手觸摸到了，大羅難救。”

  嘶！
  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顯然沒想到眼前如此這般美麗的存在，居然是一顆毒蘋果。

  “走吧！”

  鉤蛇老祖深深的看了一眼不化冰，並沒有繼續追擊李素，反而掉頭，朝著來的路，走了出去。

  “師傅？去哪？”

  “先出去！”

  “啊？”

  “沒有被大道結晶吸引，夏國第一天驕果然有些能耐，難怪地鳴王要下那樣的命令。血咒的殘余已經差不多到頭了，加上不化冰的影響，在追下去也找不到人。”

  “師傅的意思是？”

  “自然是去找人，既然一家吃不下，那就幾家一起吃，就他身上的兩種道法，已經足夠分了。”

  “這？”騰蛇與燭九陰一怔，多來人，那好處豈不是要分？蛇妖一族為此可是已經付出巨大代價了。

  鉤蛇太祖眼神很冷，裡面有忌憚，有決心，淡淡開口道：“一切的好處都在於抓到人，想獨吞的，卻被對方給跑了，那不如犧牲一些利益，確保人跑不了！”

  “人已經通知了，很快很快就會過來，先出去，確保對方不會乘著這會兒從別的地方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