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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樂》第189章 獵物
  第189章 獵物
  政和帝簡直要被他氣死,年魚冷笑,“什麽名冊?你宗人府的東西什麽時候交給皇上了?”

  霍延之詫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政和帝,“年掌印這是準備不要臉了?

  皇上,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年掌印的意思?”

  年魚,“……”

  這臭小子!

  他一定要叫阿魚狠狠揍他一頓!
  政和帝面皮僵硬,“這份名冊還有疑議,朕還需再看看,過後自會送去宗人府”。

  至於到底還是不是原來那一份,就不一定了。

  霍延之乾脆點頭,“臣遵旨,這名冊乃是重要證物。

  為防遺失,臣在每一頁上都蓋了宗人府的大印和臣的私印。

  皇上送回宗人府時,可千萬別送錯了”。

  眾人,“……”

  雖然場合不對,但莫名就是想笑是怎麽回事?

  政和帝簡直想將他連著葛家眾人一起千刀萬剮了,僵著臉冷聲道,“你跪安吧!”

  ……

  ……

  政和帝是氣得狠了,葛母逃出來是下午,待得霍延之等人稟完事已經快到傍晚了。

  他卻連一夜都等不得,吩咐立即將葛府眾人並那個錦衣衛獄卒押往東市,當眾行刑。

  葛雷的家人大多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根本撐不下來三百六十刀。

  政和帝吩咐年魚配了吊命的靈藥給他們灌了下去,嚴令剮足他們三百六十刀。

  太祖遺訓,施仁政,愛子民,不可以重刑威嚇於子民。

  太宗謹承訓誡,即位後第一件事便是廢除了種種酷刑,這還是大蕭自太宗以來第一次剮刑之例。

  皇帝親自下令,劊子手自然不敢含糊。

  那一夜葛家眾人的哭喊聲、利器割入皮膚骨骼令人牙酸齒寒的聲音響徹整個東市。

  嚇得無數人夜不能寐,嚇得無數人在其後的無數個夜晚噩夢連連。

  整個剮刑從傍晚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中午,結束後,受刑眾人的屍骨被當場喂了惡狗。

  遺留下的血跡碎肉屑等,因為政和帝吩咐,沒有人敢去清理。

  一直到年三十才被清洗去,整個東市一直到數年後都人跡罕至。

  家有余財的人甚至連房子都不要了,匆忙搬離了那個令人膽寒的地方。

  因著這場重刑,整個京城對葛母狀告天子一事噤若寒蟬。

  然而,在人們看不見也聽不見的地方,流言卻迅速向京城外蔓延開去。

  葛家眾人和錦衣衛獄卒伏法之後,政和帝下令擼了胡偉毅的職,處杖刑四十。

  胡偉毅連聲高喊謝主隆恩,史景遷在一旁看著,大是松了口氣。

  當時皇上最先宣的就是他和胡偉毅,明顯是要將事情交給他善後的!

  好在霍延之做事說話不留情面,皇上怒極下親自下了聖令處理此事。

  否則就是他要去做惡人了,這對他的官聲名望可太不利了!
  幸好幸好!

  史景遷後怕之後就是慶幸,他在京城還未站穩腳跟,人事也還不熟。

  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出這樣差錯,否則他要想成為名留青史的一代名臣大儒可就難了!
  他想到這突然就想起了出城的史允,史允已經有兩天未回府了。

  他熟知自己這個私生子的秉性,知道他多半是在城外看中了什麽獵物,樂不思蜀了。

  以前這樣的事,史允沒少做,找到機會還會將獵物帶回來孝敬他。

  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現在不行!
  這個時候,誰不戰戰兢兢做人,他還跑出去做那樣的勾當,被人抓住小辮子,他也得跟著倒霉!

  史景遷想到這,忙吩咐人去將史允找回來。

  不想派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找到。

  史景遷有點慌了,他們虧心事做過不少,雖然都不是在京城的地界,但保不齊有一個兩個找上門,趁著史允落單下手的。

  史景遷開始仔細調查史允離府前的動向,明確得出一個結論。

  史允定是找到了獵物,所以才改頭換面,隻帶了兩個隨從就出了城。

  而他連自己也瞞著,多半不是因為怕他阻止,就是怕他也想分一杯羹!

  至於史允後來失蹤,有可能是在狩獵途中不巧遇到了仇家。

  更有可能那獵物就是魚餌,是仇家放出來釣他出城好方便下手的!

  史景遷仔細盤問過下人,可惜史允帶走了最心腹的兩人,其他的人根本不清楚。

  而史允除了留下了一句出城,讓他不要擔心的話外,什麽都沒留下。

  他不知道這是史允為防他截胡獨佔,也怕他阻止而刻意隱藏行蹤,連聲大罵史允愚蠢。

  隻事已至此,他再罵也沒用,只能一邊繼續尋找,一邊私下查訪不提。

  ……

  ……

  這邊史景遷找人找得心急上火,那邊九方鳳和華平樂也沒閑著,一個個地排查史允提供的名冊上的人,最後選定了一對兄妹。

  那對兄妹從小父母雙亡,相依為命。

  一個偶然的機會,兄長得遇名師,學了一身武藝,隨著鏢行走鏢,兄妹倆總算是苦盡甘來。

  隻不想,那兄長一次出外走鏢時,史允師徒偶然見了那妹妹,強佔了去。

  因著妹妹剛烈,兩人得手後,生怕她嚷出來壞了自己名聲,直接殺人毀屍。

  那兄長回來後找不到妹妹,循著蛛絲馬跡終於鎖定了史允師徒。

  他沒有證據,只能趁著史允師徒外出時偷襲,卻不幸失手被擒。

  好在當時是大庭廣眾之下,史允師徒為了自己的“名聲”,只能強裝大度地放走了他。

  那兄長知道事後史允師徒肯定會抓他滅口,迫不得已,隻得遠走他鄉。

  九方鳳看得連連歎氣,“只有他最適合了,有血性,有本事,又愛護妹妹。

  隻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找到後,他又還有沒有繼續為妹妹報仇的心”。

  華平樂道,“先派人去找,我們再比對比對,看看有沒有其他合適人選”。

  九方鳳點頭,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許是惡人自有天收,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好到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他們正商量著,當歸提了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進來了,笑嘻嘻道,“二姑娘,軍師,這些天兄弟們一直盯著史府。

  最近幾天都看到這小子鬼鬼祟祟地盯著史府的動靜,屬下就抓了來給姑娘和軍師瞧瞧”。

  華平樂上下打量了那年輕人一番,喃喃念道,“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和他妹妹一般生了雙杏眼,個子極高,孔武有力——”

  被當歸押著的年輕人猛地瞪大眼睛,這位貴人在說他麽?她怎麽會認識他的?
  九方鳳哈地用扇子一敲左手,“姑娘,我們不妨大膽地假設一下,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位兄長,於峰”。

  華平樂微微一笑,唔,他們的確是可以大膽地假設一下的。

  於峰找到了,可於峰的妹妹已死,沒留下關鍵的證據,要偽造證據證人還需要一段時間。

  華平樂吩咐於峰到史府外溜了一圈,故意留下痕跡。

  果然,史景遷認出了他,不再派人去找史允,反倒是傾盡全力追蹤於峰。

  顯是將史允的失蹤歸結到了於峰身上。

  另一頭,華平樂吩咐繼續盯著史府的動靜,自己則依舊如常在京城大街小巷兩頭晃,尋找機會接近史景遷。

  隻史景遷卻不像史允經常外出,除了上衙外,幾乎從不出門。

  華平樂晃了一天都沒找到機會,第二天索性直接在他下差回府時,在他家門口堵住了他,借口問他史允去了哪。

  史景遷心中有鬼,根本不敢說史允失蹤了,隻說他回鄉祭祖了,歸期不定。

  華平樂十分失望道,“他怎麽突然就回鄉祭祖了,明明他還答應陪我一起跑馬的”。

  史景遷笑道,“華姑娘莫要生氣,待他回來,肯定會履行諾言的”。

  華平樂正要再說,背後忽有人大喝喊道,“華平樂!”

  華平樂回過頭,就見宋學韞帶著一個丫鬟怒氣衝衝而來。

  華平樂挑眉,宋學韞?
  再不出現,她都快忘記這號人了!

  宋學韞剛出了兄孝,一改之前粉粉嫩嫩的裝扮,穿著素青色的衣裙,發髻上隻簡單簪著一支金釵。

  她又瘦了不少,連著略嫌方正的下巴也瘦尖了。

  此時因著盛怒而雙頰緋紅,眼神明亮,瞧著竟比之前漂亮了不少。

  “華平樂!你個毒婦!”

  宋學韞轉眼就到了跟前,伸手想搡華平樂的領子,又反應過來,恨恨收回手,“是你和長公主說,要將我許配給蠻荒之地的一個下官?”

  這件事,寧河長公主和華平樂念叨過。

  昌平侯府經馬四爺狀告宋學莊一事,徹底敗落。

  在宋學莊的葬禮上,宋老太爺懇求寧河長公主幫宋學韞尋一門好親事。

  寧河長公主答應了,等宋學韞一出兄孝就開始張羅。

  秉承著將宋學韞遠遠送出京城,又不能選得太差的原則,最後選定了淮安下的一個縣令。

  那縣令出身寒門,卻是規規矩矩的進士出身,年紀輕輕做到縣令也算得是能乾,宋老太爺十分滿意。

  沒想到落到宋學韞口中卻成了這個樣子,她還以為她是當初那個侯府貴女,華大姑奶奶的小姑?
  不是寧河長公主保媒,就憑她家那個名聲能嫁到二甲進士,一縣之令?
  華平樂嗤笑,“不想嫁就讓你爹你娘推了啊,你搞清楚了,是你爹求我祖母給你保媒的!

  也就是我祖母心善,要是我,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還保媒讓你嫁一個二甲進士、七品官員,你想得倒美!”

  宋學韞氣得直跺腳,“你!你黑了心!你自己先是巴著蘇尚書,後來又攀上了福廣王,卻要讓我嫁給一個窮縣令!”

  華平樂冷笑,“宋姑娘說話可要小心著些,我和王爺的親事那是皇上親自賜婚的。

  你說我攀上王爺,是不是暗示皇上想借我這個外侄孫女攀上王爺?”

  宋學韞哪裡敢承認,慌張喊道,“你不要想汙蔑我!我根本沒那個意思!”

  “你就是有!”

  “我沒有!”

  “你就是有!”

  “我沒有!”

  看兩個小美人吵架看得身心愉悅的史景遷開始和稀泥,“好了好了,兩位姑娘都少說兩句,不要傷了和氣”。

  宋學韞立即將怒氣對準了他,“你是什麽人?誰準你插嘴的?”

  華平樂哈了一聲,“他可就厲害了!是皇上剛封的刑部尚書!

  你要是再敢口出惡言,他馬上把你抓到刑部大牢裡去!”

  宋學韞聽說史景遷是刑部尚書,雖然明知道華平樂是在瞎扯,膽氣卻還是弱了,衝華平樂喊了一句,“你這麽惡毒一定會有報應的!”掉頭就跑。

  華平樂也衝著她喊,“你說得對!誰惡毒就一定會有報應的!”

  史景遷失笑道,“兩位姑娘真是性情中人”。

  華平樂撇嘴,信口胡扯道,“史允那時候答應說送我一把好弓,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領我去他的院子,我自己找”。

  史景遷笑道,“他不在家,我們倒是不好進他的院子,請華姑娘恕罪”。

  華平樂瞪眼,“為什麽不好進?你是他師父啊!
  就是他以後死了,你要開他的棺材都是行的”。

  史景遷卻隻搖頭不應,華平樂見混不進史府,隻得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道,“你這老頭子規矩真多,史允什麽時候回來,派人告訴我一聲,我先走了”。

  “姑娘慢走”。

  史景遷一抱拳,目送著華平樂和宋學韞的身影逐漸遠去,目光中閃過興味的光。

  那位宋姑娘倒是頗有華二姑娘三分神韻,生得也好。

  華二姑娘身份高貴,不好下手,這位宋姑娘可就容易多了。

  和史允的葷素不忌不同,他更偏愛這種出身好,性子烈,又年輕鮮嫩的女孩兒。

  要說極品,當屬華二姑娘。

  華二姑娘暫時下不了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史景遷越想越迫不及待,自進京後,他時時刻刻要端著大儒高士的風范,府裡連個年輕些的丫鬟都不敢留,已經許久不曾開葷。

  原本史允還能幫他找找獵物,名正言順地帶進府裡。

  現在史允失蹤了,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機會。

  原本史允失蹤,他還有點擔心,但現在既然確定是那個於峰,他反倒松了口氣。

  於峰無權無勢地,根本構不成威脅。

  能對史允下手,多半是趁著史允不設防落單的時候下了黑手。

  現在更是被自己的人追蹤得不知道跑到了哪個山旮旯角,根本不需要多加提防。

  葛雷之母鬧出來的混亂也漸漸平息,正好這個時候,這位宋姑娘撞到了他眼前。

  聽華二姑娘的口氣,那位宋姑娘怕是個沒落家族的貴女,這樣子的,最好拿捏了。

  比那些個山野村婦,甚至奴婢都好拿捏,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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