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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樂》第211章 我來了
  第211章 我來了

  阿戟說著奮力往下一跳,準確落到九方鳳剛剛踩的地磚上,抬腳。

  正要狠狠跺上一腳,浴池就微微晃動起來,她直直往下掉去——

  華平樂,“……”

  九方鳳,“……二姑娘這丫鬟果然是青出於藍啊!”

  這時阿戟“啊”地驚聲叫了起來,華平樂一驚,忙跳了下去,阿弩緊跟其後。

  九方鳳,“……”

  算了,他還是不跳了,聽著阿戟的喊聲,這密室少說也得有個兩丈深,他跳下去別摔折了腿,二姑娘估計能笑話他大半年!
  密室中燃著長明燈,甫一進去,冰涼的寒氣和濃重的血腥味便刺骨而來。

  華平樂一抬眼,就看見一整排披著人皮的傀儡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饒是她膽子大,也不由嚇得失聲驚呼,想來剛剛阿戟也正是被這些人偶嚇著了。

  九方鳳在上面聽見,忙遣親衛下去查看,喊道,“二姑娘,沒事吧?”

  華平樂定了定神,“沒事,都是死人”。

  九方鳳這才松了口氣,阿弩雖也嚇了一跳,轉眼就覺得好玩起來,好奇盯著那些傀儡看,“這是怎麽做出來的?跟真的似的,呀!”

  阿弩驚訝捂住嘴,“他們都好像蘇尚書呀!”

  華平樂仔細看去,發現那些傀儡果然如阿弩說的,或是五官,或是身材,或多或少都有些像蘇羨予。

  饒是她早就知道王妙兒覬覦蘇羨予,見了這一整排披著肖似蘇羨予人皮的傀儡,還是惡心得直反胃。

  蘇羨予要是看見了,估計能直接吐出來!
  她厭惡別過目光,看向密室中央的寒冰池。

  寒冰池中不知設了什麽機關,在這初春依舊寒氣逼人,裡面鮮紅的液體汩汩地冒著泡,應是血無疑了。

  華平樂小心靠近幾步,血池裡泡著的黑色物體漸漸清晰,竟是一捧頭髮。

  華平樂心念微動,從親衛手中接過長劍,用劍鞘將那捧頭髮挑了起來。

  頭髮很長,如果還在原主人的頭上,應該能到腰間。

  頭髮下是一張薄如蟬翼的臉皮,隱約可見清麗的五官輪廓。

  華平樂腦海中空白了一瞬,隨即衝天的怨憤和痛恨就塞滿了那空白,又迅速往外溢出,刺激得她渾身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隨著她止不住的顫抖,她手腕力道一松,那張臉皮連著頭髮撲通一聲掉回了血池。

  華平樂忍不住乾嘔了兩聲,轉身衝出了密室。

  九方鳳見她出來了,忙上前問道,“二姑娘,下面有什麽?”

  強烈的情緒衝擊下,華平樂紅著眼根本說不出話來。

  阿弩緊跟著華平樂跳了出來,搶著答道,“有好多披著人皮的傀儡,每個都好像蘇尚書。

  我猜肯定是太子妃找了許多像蘇尚書的人,然後扒了他們的皮,披到了傀儡身上!
  哈哈,我要去告訴蘇尚書,蘇尚書肯定會扒了太子妃的皮!”

  九方鳳,“……”

  他該誇王妙兒果然是個妙人?

  “還有一張人皮在血池裡泡著,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

  華平樂又忍不住乾嘔了兩聲,慘白著臉勉強對九方鳳交代了一句,“應該是霍大姑娘的,你遣人看好了,我先去尚書台看看”。

  九方鳳笑容一滯,霍大姑娘?王妙兒竟然一直保存著?

  雖已經出了密室,那濃烈的血腥味卻似漿糊般厚重又粘膩地粘在了她的鼻腔喉間。

  華平樂渾身滾燙,她怕自己失態,交代了一句就往外跑去。

  她越跑越快,到最後幾乎快要飛起來,霍延之親自指點的輕身功夫,在她看到自己的人皮被王妙兒泡在血池裡保存了這麽多年後發揮到了極致。

  快到尚書台時,華平樂慢慢放緩步子,狠狠擦了擦不知什麽時候流了滿臉的眼淚。

  沒有什麽好哭的!

  王妙兒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她現在就去還給她!

  當歸眼尖,遠遠看見她就從尚書台迎了過來,壓低聲音稟道,“姑娘,那個假太子已經招認了,王妙兒許久前就養著他了,以備不測。

  王妙兒卻不肯招認,當著那麽多大人的面,我也不好用什麽手段。

  王妙兒一個字都沒說,隻說要等皇帝回來做主”。

  “我們已經找到了證據,她說不說都沒關系”。

  華平樂說著加快步子,大踏步進了屋,將懷中的半本冊子砸到了王妙兒臉上,厲聲喝道,“王妙兒,這是在你寢殿的密室中找到的!你還不認罪?”

  王妙兒一眼看過去就認出了葛雷的筆跡,立即醒悟。

  上次霍延之從葛府隻搜出了葛雷手記的下半冊,上本冊卻不見蹤影。

  這肯定就是那上半冊,被霍延之藏了起來,這時候卻指使華平樂拿了出來,栽贓自己!

  王妙兒自然容不得她這般栽贓自己,亦是厲聲喝道,“那不是本宮的東西,你休想胡亂栽贓本宮!”

  華平樂根本不理會她,將冊子交給洛老太傅,“請洛太傅看一看,這本冊子是不是真的”。

  洛老太傅接過翻開,第一頁上赫然寫的就是當初葛雷擊殺霍瑛,又夥同王妙兒算計霍家一事。

  雖然早已大約查出了當年的真相,甫一看到白紙黑字的事實,洛老太傅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的愛徒們,死得如此冤枉,又不值!
  尚書台中滿滿當當站著未跟隨政和帝前往寰丘的五品以上官員。

  他們還未從王妙兒膽大包天殺了太子,又剝下他的皮披於侍衛身上冒充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看見了洛老太傅控制不住的哽咽,更是大驚。

  那本冊子上到底寫了什麽,才叫洛老太傅這樣的兩朝元老,一力輔佐孝鼎帝創下孝鼎中興盛世的老臣如此失態?
  程尚書的腿傷雖早已好了,但政和帝憐惜他不能受舟車勞頓之苦,將他留了下來。

  尚書台的閣老,除了孟老首輔留下坐鎮,便只有他和老實巴交的工部尚書留了下來留了下來。

  此時,程尚書見洛老太傅如此失態,忍不住開口問道,“太傅您是怎麽了?”

  洛老太傅勉強控制著哽咽,將小冊子遞給孟老首輔,“我瞧著是真的無疑了,你們也看看”。

  孟老首輔兀自遲疑,立在程尚書身後的溫楚忍不住接過了小冊子,一眼掃過,忍不住大聲驚呼,“怎麽可能?”

  洛老太傅沉聲開口,“年輕人,讀出來,讓大家都聽聽”。

  溫楚自上次福廣一行就對政和帝為人君的品行產生了懷疑,後來一系列的事發生,他更是不齒政和帝的為人。

  隻他一個五品小官,那些事根本輪不到他插口。

  這次因著洛太傅叫來了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他才得了機會站到這尚書台。

  他見了假太子的陰陽臉,聽了假太子的證詞,再驗證小冊子上的內容和洛老太傅的失態,哪裡還不知道小冊子裡記載的絕對是事實。

  他沒有孟老首輔的瞻前顧後,戰戰兢兢,有的是滿腔的義憤和不齒。

  君王失德,為臣者當拚死諷諫,極力規勸,一味地為君王遮羞,豈是直臣清流所為?
  溫楚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尚書台中回響,殿中百官垂頭掩面。

  君王失德至此,他們又有誰能不覺羞恥,又有誰能不起兔死狐悲之感?

  薄薄的半本冊子,一刻鍾左右的時間便讀完了,其中的罪惡卻是延綿了數十年。

  華平樂靜靜聽著,待溫楚說完,忽地撥出匕首,狠狠一刀劃上王妙兒的臉!
  “這一刀,我是替王爺還給你的,報你讓他年幼失母之仇!”

  她說著反手又是一刀,“這一刀,是報你讓他失去舅家扶持之仇!”

  王妙兒尖聲叫了起來,她不怕疼不怕羞辱,但她怕醜!

  她最愛的蘇羨予隻愛霍瑛,她的夫君也隻愛霍瑛,這麽多年來,已經在她心中釀成了最毒的魔怔。

  霍瑛憑什麽能贏得他們的喜愛,還不是因為一張漂亮的臉!
  只是因為那張漂亮的臉!

  如果她也生了那麽一張漂亮的臉,蘇羨予愛的會是她,會是她!

  蕭明時也會在她面前乖順如綿羊!

  可現在華平樂竟然要毀了她的臉,那麽重的兩刀劃下去,她就算穿上了霍瑛的人皮,也能看出傷疤來的!

  王妙兒瘋狂掙扎了起來,當歸一腳踩上她後背。

  他看似輕飄飄的一腳,卻像一座大山壓在了她背上,壓得她根本動彈不得。

  華平樂手中的匕首再次劃上她的臉,“這一刀是報你讓王爺孤苦伶仃,失去表姐庇護之仇!”

  鋒利的匕首一刀比一刀劃得深,將王妙兒的臉劃得血肉翻飛。

  王妙兒淒厲的嘶吼聲如她尖銳的匕首深深刺入眾人的耳膜深處,鼓蕩著、回響著。

  眾人不約而同默默後退兩步,華二姑娘,還真是,真是愛王爺入骨啊!

  “別弄死了”。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華平樂動作一頓。

  下一刻滾熱的大手就握住了她濺滿了鮮血的手,華平樂隻覺渾身虛脫,抬頭慘然朝霍延之笑了笑。

  霍延之伸臂將她擁入懷裡,用披風牢牢裹住她,不讓旁人窺見半分,低低開口,“我來了”。

  我來了,所以,所有這一切,報仇也好,逼宮也好,都交給我。

  我來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傷心,放心地哭了。

  滾燙的淚水瞬間浸透了霍延之的衣衫,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緊了緊胳膊,吩咐當歸給王妙兒上藥。

  軍中烈性的創傷藥灑上王妙兒臉上傷口的一瞬間,眾人甚至能聽到傷口“滋滋”的聲響,王妙兒發出了比剛才還慘烈的痛呼聲。

  眾人被她叫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默默後退了兩步。

  “各位大人,王氏殘害太子的事傳出,國子監諸監生憤怒於君王失德。

  亦怒各位大人屍位素餐,不能諷諫於君王,乃至妖婦一再為禍,現於宣德門外靜坐抗議。

  京中子民多有隨之聚集的,現在已將整個宣德門堵住了,還有越聚越多之勢,還請諸位大人想一想辦法”。

  眾人,“……”

  假太子和王妙兒還未完全招供,國子監的監生和京中民眾就都知道了,還已經組織好了堵住了宣德門。

  他們想假裝相信他們是憂國憂民,自發來請願都很難吧?

  洛太傅振聲喝道,“諸位蒙先帝大恩,食朝廷俸祿,見君王失德而屢屢為之遮羞避醜。

  見儲君正妃為禍,而閉目不見,以致有今日之禍,他日有何面目見大蕭列代帝王於地下?”

  洛太傅這句話一罵出來,眾人皆是心中羞愧,不論今天福廣王來意如何,他們未盡人臣之份都是事實。

  孟老首輔自接任首輔以來,處處和稀泥,時時想著兩全,聽了這話更是羞慚無地,俯身長揖。

  就在這時,一名著禁衛軍服飾的王府親衛匆匆奔至,稟道,“王爺,我們搜查東宮時發現皇長孫和乳娘都死在屋中,軍師請王爺示下”。

  霍延之皺眉,那個小娃兒,其實他並沒有想拿他怎麽樣。

  假太子之事一出,無論是東宮妃嬪肚子裡的孩子,還是皇長孫都會被人懷疑血統。

  那個小孩兒存不存在都沒影響,怎麽會在這時候突然被人殺了?
  這時,他感覺到懷中的華平樂動了動,忙放開她。

  華平樂從他懷中鑽出,紅著眼狠狠一腳向王妙兒踹去,“說!是不是你?”

  王妙兒被她踹得順著磚石地面滑出了一丈多遠,痛聲叫了起來,卻理也不理她,仿佛根本沒聽到華平樂問話。

  “不說是吧?你信不信我再給你臉上劃個十八刀!”

  華平樂說著從霍延之手中搶回匕首,狠狠一刀劈了過去。

  王妙兒骨頭寸斷的右手食指吧嗒一聲掉了下來,順著地磚滾到了一個小官腳邊。

  那小官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扶穩了,臉都嚇白了。

  華平樂卻連眼都沒眨,又揮起匕首,對準的正是王妙兒的臉。

  王妙兒嚇得尖聲喊了起來,“是我,是我行了吧?我吩咐過乳娘,只要假太子一暴露,就勒死皇長子,再自絕!
  我絕不會讓那個賤人的兒子得了皇帝的位子!”

  明明是這樣歹毒又石破天驚的話,眾人聽在耳中竟是一點沒覺得驚訝。

  再歹毒的事,由這個女人做出來,他們也不會覺得驚訝吧?
  “來人,將皇長孫的屍體裹了,去寰丘送給皇帝看,再將王妙兒的話帶給他,請他做主!”

  華平樂的聲音帶著恨意在尚書台中響起,霍延之安撫握住她的手,“諸位大人若是一時想不通,便在這好好想。

  來人,帶上假太子,隨本王一起去寰丘。

  本王要當面問一問皇上,當年他是不是真的為了一己私欲,就肆意屠殺本王舅家和連氏三族性命!”

  霍延之說著朝洛太傅一揖手,“還請太傅坐鎮,好好教導諸位大人什麽叫盡忠愛國”。

  他說著一揮手,立時便有禁衛軍將尚書台圍了個嚴嚴實實。

  眾臣都是一驚,如果說剛剛霍延之還在拿緝拿殺害太子的真凶做幌子。

  這時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他們,他要逼宮,而他們這些人就是人質!

  霍延之又朝洛太傅一揖手,牽著華平樂出了尚書台,低聲道,“酒酒,你留在宮中幫表哥,我去去就來。

  所有得知葛雷手記的人務必要看住,現在還不到傳開消息的時候”。

  華平樂肅重點頭,緊緊捏了捏他的手,“好,你此去小心,宮中有我和表哥,你不必擔心”。

   哈哈,速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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