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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樂》第175章 姑姑
  第175章 姑姑
  蘇羨予的話有點繞口,年魚卻是聽懂了,不是他親生的孩子,就不是她親生的!

  所以,她看著滿城受辱無動於衷。

  所以,她被蘇羨予一誘惑,就親自殺了蕭明昭!

  不需要的,他不需要她如此的!
  滅族之仇是他的,不是她的!

  她卻總是如此,妄圖用那被人幾句話一騙就上當的腦子和柔弱的肩膀為他擔起來!
  蠢!
  蠢死了!
  年魚雙眼通紅,努力昂著頭不讓眼淚掉下來,惡狠狠瞪向蘇羨予,“那你呢?你慫恿著皇貴妃去做那樣的事,到底有什麽目的?”

  蘇羨予長長歎了一聲,忽地後退一步俯身長揖,“師兄何必以如此惡意揣測於我?

  師兄於我乃是同門,於阿魚乃是嫡親的表兄,羨予欲救至親,又何談什麽目的?”

  年魚冷笑,“我不信!”

  蘇羨予立直身子,拂了拂衣袖,“蕭明昭死了,蕭明時廢了,戚谷豐造反,連十二現身。

  師兄算一算,哪一樁不於師兄大業有益?師兄為何不信?”

  年魚悚然心驚,“戚谷豐造反也是你安排的?”

  阿魚說他只是通風報信,難道竟還不止?
  “噢,那倒不是,戚谷豐早有反心,一直私下籌劃,不敢輕易動作。

  我只不過是提前派人去通風報信,告訴他,皇上準備將謀殺蕭明昭的罪名安到戚美人頭上,拿他開刀而已”。

  他說得輕描淡寫,年魚卻覺渾身汗毛都站了起來,切身體會到了華平樂在面對蘇羨予時的恐懼戰栗之感。

  這一切說起來簡單,可要算對每個人的心思,算準每個時機,又談何容易?

  而要讓所有人、所有事都按著他的謀算走,又需要的是怎樣的心術、計謀、手段和能耐?
  年魚心中警鈴大作,這樣一個人,似敵似友,目的不明,實在危險至極——

  “叔父!叔父!”

  年魚的思緒戛然而止,看向快步而來的蘇鯉。

  小小少年跑得急了,額頭微微見了汗,一雙俊秀的眼越發的亮,仿佛有星子掉落其中,恍然就是當年霍瑛雙眼晶亮抬頭看著他的模樣。

  蘇羨予迎上兩步,“阿鯉?怎麽了?”

  蘇鯉兩步奔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去看年魚,喘著氣道,“噢,沒事,八姑說遠遠看到你和年掌印打起來了”。

  蘇羨予沒好氣笑罵,“什麽八姑遠遠看見,是你特意遣了八姑在遠處貓著,盯著我們的動靜,好隨時跟你通風報信吧?怎麽?這麽怕我們打起來?”

  蘇鯉嘿嘿一笑,“叔父你和年掌印說好話了麽?”

  “差不多了”。

  “那我送年掌印出去吧?剛剛華二姑娘命人送信給我,說你既然回來,我就該得空了,邀我去華府用晚食”。

  “邀你——”

  蘇鯉興奮下沒發覺不對勁,連連點頭,“嗯!我從福廣回來後還沒見過華二姑娘呢!”

  蘇羨予,“……”

  他從福廣回來也還沒見過她——

  年魚努力平複著翻滾的情緒,冷嘲道,“對!你沒聽錯!人家華二姑娘隻邀請了蘇小狀元,可沒邀請你蘇大尚書!”

  蘇鯉這才反應過來,忙努力為自家叔父找面子,“叔父剛回來,肯定事務纏身,不得空的。

  如果叔父能抽得出來時間,華二姑娘肯定極歡迎的。

  華二姑娘還邀請了福廣王、九方軍師、孟薑、修遠和沈七公子,還有孟十姑娘和錢姑娘,說——”

  蘇鯉戛然止住聲音,華平樂說是要為他接風洗塵,隻這卻是不好說的。

  於是,他舌頭硬生生打了個轉,“說人越多越熱鬧,掌印若是願意賞光,華二姑娘肯定也極歡迎的”。

  “福廣王、九方軍師、孟薑、修遠和沈七,還有孟十姑娘和錢姑娘”。

  年魚一個一個地數著,皮笑肉不笑,“哪個不是青春年少?
  本座和蘇尚書這般的老人家倒是不好去湊熱鬧的,蘇尚書,你說是也不是?”

  蘇羨予已經恢復了平日清冷出塵的模樣,不鹹不淡道,“如果我沒記錯,掌印貴庚已近五十。

  蘇某卻隻三十余,卻是不敢同掌印平起平坐,自稱老人家的,阿鯉,代我送掌印他老人家出去”。

  蘇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年魚,目光一遍遍掃過他的臉,年近五十?

  連表叔怎麽看也不會超過三十吧?
  年魚被他看得一陣陣心堵,正要反擊,蘇羨予卻已振袖走遠了。

  他沒好氣地瞪了蘇鯉一眼,“看什麽看!你叔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本座才沒那麽老!”

  蘇鯉虛心求教,“那掌印今年貴庚?”

  姑姑在世的話,今年也有三十五六了,年掌印既是姑姑的表哥,肯定比姑姑大。

  姑父說他年近五十或許誇張了些,但肯定也不會空口說白話,年掌印定是已經過了四十了,隻不知道具體多少。

  年魚眯眼打量了他一眼,冷笑,“蘇小狀元,本座聽說你十六歲就高中狀元,可是比你叔父當年還勝了一籌呢!”

  蘇鯉,“……”

  差點忘了自己也是謊報年齡的一員了……

  ……

  ……

  蘇鯉去了華府,被孟薑幾人起哄,硬灌了不少酒,當晚便留在了華府。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蘇鯉十分慚愧,忙忙梳洗妥當。

  不想剛出門就看見華平樂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和霍延之、八姑、阿弩玩葉子牌。

  蘇鯉,“……”

  姑姑每次都會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華平樂見蘇鯉出來了,高興招呼,“阿鯉你醒了,正好把阿弩換了,笨死了,這麽多天了,連牌都認不全!”

  蘇鯉,“……”

  原來,他還要陪打。

  華平樂吩咐阿弩將溫著的蜜水端給蘇鯉,笑道,“你昨夜多喝了幾杯,現在約莫也是不想吃東西的,索性等一會,直接用午食”。

  蘇鯉慚愧道,“昨天忘記叮囑八姑叫我一聲了,實在失禮”。

  華平樂不在意一笑,“有什麽好失禮的,拿這當自己家。

  來,過來,我教你打牌,王爺和八姑都笨得要命,教到現在還會打錯牌”。

  霍延之淡淡提醒道,“寧河說她打了一輩子牌,有時候也還是會打錯牌”。

  華平樂,“……祖母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

  霍延之,“你是說寧河老糊塗了?”

  華平樂,“……滾!”

  蘇鯉忍笑,見她興致勃勃,便認真跟她學,又道,“我記得修遠因為常陪程老夫人打牌,打得挺好”。

  “那哪天叫他來打牌,還有誰會?”

  蘇鯉便裝作不在意道,“叔父說他少時常和霍大公子陪霍夫人打牌,應當也是會的”。

  華平樂摸牌的動作微頓,母親,竟是喜歡打牌的?
  她竟是一點也不知道。

  是了,她那時候身體弱,聽不得嘈雜的聲音,多半也是聽不了葉子牌的聲音的,所以母親從不會在她回家時打。

  而且,她從頭到尾也沒回過幾次家,見過母親多少面——

  霍延之開口道,“貴夫人貴女喜歡的東西就沒有表哥不會的”。

  蘇鯉大感興趣,“不會吧?難道他連描眉梳髻都會?”

  霍延之點頭,“他曾說過可以為阿魚梳一年的發式不重樣”。

  蘇鯉,“……”

  父親天天學頭髮怎麽梳,葉子牌怎麽打,是怎麽考上狀元的?
  阿弩怎舌,“那麽厲害!姑娘的梳頭嬤嬤只會一百零八種,還說是京中最厲害的梳頭嬤嬤呢!

  那他會畫多少種眉?不會也能畫一年不重樣吧?”

  霍延之搖頭,“這個不知道,他說可以為妹妹梳發,畫眉卻只能為娘子畫,我沒見過”。

  阿弩忽地就生出一股愁緒來,歎氣,“呀,霍大公子還沒娶娘子就死了,可不是渾身畫眉的本事都沒了用武之地?”

  隨著她的歎氣聲,八姑嘶啞的聲音響起,“公子,大人譴了溫先生來說,公子不要在華府逗留過久,早日回翰林院當差,勿引人口舌”。

  蘇鯉回過神來,點頭,“我晚上便回府,明天就去翰林院點卯”。

  華平樂也回過神來,見霍延之還想說,瞪了他一眼,“打牌!話多!”

  還有伺候的人在,阿鯉也在,什麽霍大公子、霍夫人,不該提的。

  霍延之抿了抿唇,咽下嘴邊的話。

  不一會,寧河長公主遣人來叫他們去用午食。

  華平樂便說下午再打,起身往外走。

  霍延之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問道,“現在可不可以說話了?”

  華平樂,“……說”。

  霍延之背起雙手,咳了咳,目光看向遠方,“我在學描眉,很快就能學會了”。

  華平樂,“……”

  原來今天話這麽多,就是為了引出這一句!
  華平樂想象了一下,霍延之執著眉筆仔細地為她描眉,末了叫上一聲娘子的畫面,硬生生地把自己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離他遠些。

  霍延之眼角余光瞥見她的動作,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卻知道她肯定不是高興的意思,緊繃的俊臉頓時露出幾分委屈的模樣來,“酒酒?”

  華平樂又往後退了幾步,搓了搓胳膊上起立的雞皮疙瘩,“王爺,描眉梳發,那是才子佳人乾的事兒,咱們不用學的”。

  霍延之,“……”

  酒酒是佳人,這一點毋庸置疑,結果她卻說他們不用學才子佳人,明顯就是在說他不是才子!

  阿弩立即點頭聲援自己的主子,“是啊是啊,王爺,你有那個時間學描眉,不如學學怎麽掙錢啊!
  姑娘小時候打斷了一個參軍少爺的腿,賠了一百兩銀子。

  將軍就說了,咱們姑娘日後的夫君要麽就得會打架,要麽就得會掙錢”。

  阿弩說著猛地一握拳,振奮道,“王爺你已經很會打架了,如果再會掙錢就更好了!”

  霍延之,“……”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畢竟會掙錢比當才子要簡單多了。

  “那,你看,我要找個什麽差事才算會掙錢?”

  霍延之不恥下問,阿弩毫不遲疑,“當然是開武館招徒弟了!

  王爺你想,這世上誰不是靠自己最厲害的本事吃飯?
  蘇小狀元會讀書,就讀書考個狀元做大官,好掙錢。

  王爺你會打架,打人掙不了錢,還要賠錢,但是可以教人打人啊!肯定掙錢!
  你要是招徒弟,首先就收個五萬銀子的拜師費,再每年收個一萬兩萬的束脩。

  不說別人,咱們小郡王現在也在習武,肯定第一個就要去拜師!”

  霍延之遲疑看了看華平樂,“收安哥兒的拜師費,會不會不太好?”

  阿弩嘿了一聲,“那有什麽不好的?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何況是小舅子?”

  霍延之想了想,認真點頭,“我回去問問九方軍師”。

  華平樂,“……”

  突然就覺得,不但她的手帕交,連她的未婚夫都跟她的貼身大丫鬟更配一點!
  蘇鯉忍笑道,“如果王爺真的開館收徒,華小郡王第一個去,阿鯉第二個便要去。

  估摸著第三個去的便是孟薑,輕輕松松二十萬銀子便到手了。

  王爺回去好生跟九方軍師商議,王爺在兵部領的職,俸祿實在是太低了些”。

  霍延之,“……本王還有封地!”

  蘇鯉咳了咳,“有封地那是祖上蔭蔽,與會掙錢可不一樣”。

  霍延之,“……”

  要是阿鯉來拜師,他一定讓他當小師弟,最小的那個小師弟!見誰都要叫上一聲師兄!
  ……

  ……

  眾人皆聚在椿華堂用了午食,又陪寧河長公主說了會話,方出了椿華堂。

  華大姑奶奶帶菱姐兒回去歇午覺,華平安一聽他們要去打牌,忙忙地溜走了。

  華平樂幾人便依舊回了客院,進了花廳,打發走伺候的人。

  蘇鯉吩咐八姑去盯著外頭,迫不及待和華平樂說起了溫楚被擄一事的前因後果。

  華平樂雖早有猜測,真正聽他證實,還是心情翻滾。

  蘇羨予既做出將溫楚和戚谷豐次子送到連十二手中,以幫年魚擺脫“連氏余孽”身份的事,那她之前的猜測應當也是真的!
  那個安排金氏和“腳生六趾”謠言的人就是蘇羨予,只有在福廣經營多年的他才有那麽大的能耐,才有那個機會在十幾年前就開始布置!
  而他的動機——

  華平樂挑眉,努力做出一副戲謔的模樣來,“喲,蘇大尚書突發慈悲,怎麽幫起年掌印來了?”

  蘇鯉小心伸出手,試探了一下,見她沒反對,才握住她的手,忐忑叫了聲姑姑。

  少年小心翼翼的一聲“姑姑”讓華平樂勉強裝出來的戲謔模樣瞬間破功,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

  她沒有說話,隻緊緊反握住他的手。

  她這是默認了!

  她終於肯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蘇鯉驚喜下語速便快了起來,“姑姑,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我也知道中間有許多事情說不通。

  可這樁樁件件,難道還不能證明,叔父對姑姑,對王爺,對我,甚至對霍家、連家都沒有惡意嗎?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雖然叔父不肯和我說,但我相信,叔父一定沒有害父親和霍家。

  而叔父這麽多年能一直手握重權,也一定有隱情!

  姑姑,叔父他肯定有苦衷的!”

  華平樂雙眼通紅,面色和聲音卻十分冷靜,“那他為什麽不敢同你說他那什麽苦衷?”

   更新從今天起就應該可以穩定啦,今晚加一更,還是在十點,感謝小夥伴們的支持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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