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奇怪的夢

  “我只相信證據。”皇上沉聲說道，隨即召見裴頌之和京兆尹，讓他們查一下寧王所說是不是真的。

  裴頌之剛剛到了家裡，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熱茶又被宮裡的人請走了。

  人走茶未涼，蘇楠禎幽幽的望著茶杯上寥寥白煙，隨即拿起茶杯一口喝完，便是不喝，她晚上也睡不踏實。

  “娘，爹爹今晚又不回來嗎？”蛋蛋望著外面，隨口問。

  “會回來吧。”蘇楠禎撫摸著他的小腦袋安慰他道。

  “哦。”蛋蛋失望的說道。

  “爹爹回來我是不是不可以和你睡了？”蛋蛋人小鬼大的歎了一口氣。

  蘇楠禎哭笑不得，卻又無言以對，如果他回來，就算是兒子在她身邊他不管多晚都會把兒子抱回自己房間。

  “我不希望爹爹他那麽早回來。”蛋蛋抱著她撒嬌道。

  蘇楠禎想到裴頌之的做法突然就對兒子的撒嬌毫無反抗之力。

  裴頌之進宮，京兆尹早已到了，原來不是他一人被召進宮。

  不過京兆尹的任務是審問王妃等人的口供，只是寧王所說的那些皇上更加傾向於讓裴頌之來查。

  裴頌之去過陳國，還有他爹也追查了陳國細作一事許久，那些線索他可以找他爹要，雖然他爹雲遊四海去了。

  這是件苦差事，裴頌之也隻好領命。

  有了皇上口諭，裴頌之第一時間確認他爹的行蹤，派人把他給請回來。

  想要證實寧王有沒有通敵賣國，他爹手裡掌握的線索也很重要。

  若非先帝除了那封信外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爹的口供大概也被銷毀，不然的話他也不想麻煩他爹。

  只是年代久遠，有些事便是有證據也很難追查下去，一時半會的裴頌之想了很久也沒頭緒，隻好先回家。

  原本以為領了這麽件苦差事他會睡不著，但在摟著妻子的那一刻他還是睡踏實了，只是臨天亮的時候他卻是夢見了先太子。

  他沒見過先太子，只是見過先太子的畫像，還有那尊石像，皇上說石像很像先太子，他看著那張臉，不，應該是兩張臉，上面是石頭面具，下面慘白瘮人的臉。

  他被驚醒。

  “怎麽了？”蘇楠禎也跟著醒來，見他神色不對，關切的問，“做噩夢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噩夢。”裴頌之突然抱住了她，心裡這才踏實了些許，“我夢見先太子了，他有兩張臉孔，一張是石頭面具，一張像活死人。”

  “害怕了？”

  “才沒有。”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能是吧。”

  裴頌之這般安慰著自己，應該不是先太子托夢給自己，他便是要托夢也不該托夢給自己，容不得他多想，該上早朝了。

  蘇楠禎伺候他穿衣，送他出門，心裡頭一回感覺到了不安。

  但願只是多慮，如今鋪子營收一直不錯，莊子糧食蔬果也算高產，除了他的差事，她也沒有別的需要憂心的了。

  有煩心事的人也不止她一個，先太子一事傳出來之後，懷柔郡主心情就一直不怎麽好，柳音音去勸過一回，但不見效，便拉上蘇楠禎一同前去定國公府。

  柳音音帶著女兒，蘇楠禎也帶上兒子，一同進了定國公府。

  有些時日未見，懷柔郡主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在看到女兒和外孫女之後才勉強露出了些許笑容，“你們來了，魏嬤嬤，去準備些吃的過來。”

  “是。”魏嬤嬤應了聲，過去吩咐丫鬟幾聲，隨後在不遠處候著。

  涼亭裡懷柔郡主不說話，蘇楠禎望著在水邊釣魚的兒子，也沒說話，柳音音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急性子的她可不想繼續沉默下去，“你們倒是說說話啊。”

  “說什麽，看看我的寶貝外孫女就行，心情也好一些。”懷柔郡主白了她一眼，“你別那麽大聲，別嚇到她。”

  “你呢，你怎麽就不說話了？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發呆的。”柳音音拍了蘇楠禎一下，“你忘了來之前我怎麽和你說的？”

  “音音，又來了，怎麽說話的，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真的沒事，我假裝開心你大概也不信，出了那樣的事我這心裡不好受，一想到你外祖父可能不知道在哪遭罪，我難過。”懷柔郡主望著外孫女，臉上仍是憂心忡忡。

  出了這樣的事是他們這些身為子女的不孝，若此事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到天家威信，新皇剛剛坐穩了皇位就出這樣子的事她哪能不擔心。

  柳音音無助的望著蘇楠禎，叫她撒嬌使潑她還可以，但是讓她安慰人她還真不會。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他因為案子的事早出晚歸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我也不是抱怨，只是純粹的擔心，擔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擔心他能不能把案子辦好，擔心他休息得夠不夠，反正擔心的挺多的……

  他於我已經不僅僅是心上人，夫婿，也是親人，夫妻之情，父女之情，情之一字大抵是相通的，所以我能夠理解懷柔郡主，你也該理解一下你娘親。”蘇楠禎沉默片刻，

  “我讓你來勸勸我娘，你怎麽反倒勸起我來了。”柳音音白了她一眼，嘟囔道。

  “我也需要人勸勸，我都還沒答應你就被你拉來了。”蘇楠禎幽幽的辯解。

  柳音音鬱悶了，回娘家，還要娘倆反過來勸她，甚至保證就算裴頌之查不出什麽來也不會讓皇上治他的罪。

  她們雖然不可以左右皇上的決定，但她們會以死相諫。

  “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你們有沒有這個感覺？”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蘇楠禎咧嘴一笑，心情輕松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真實了許多。

  柳音音和懷柔郡主哭笑不得的望著她，還別說，雖然心情苦悶，但勸一勸她，把自己也給勸安逸了。

  糟心的事或大或少多少有些，懷柔郡主也就釋然了，有太皇太后，有皇上，還有裴頌之他們，案子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而裴頌之因為噩夢一事，左思右想心裡很是不踏實就跑去和皇上求證一番，得知皇上沒做夢他是說不出的失望。

  若是先太子托夢應該是皇上做這樣的夢比較靠譜，但他沒有，那就不是這個緣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