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你這個可惡的雙標狗
“我沒講樂子!”巴圖魯認真的說道:“能好好過日子,我們蒙古人也不想過刀頭舔血的生活!”
“劫掠這件事風險是極大的,隨時可能掉腦袋!我們這些歸化牧民,在草原上根本見不到任何劫掠的鐵騎。更別提被打劫。”
“不信你去餐廳裡隨便找一位天朝子民問問,不管他是飽學的教授,還是餐廳打下手的婦人,是否擔心會被敵國軍隊衝進來打砸搶掠。”
這個不用問,腓特烈可以猜想到,結局一定是充滿了天朝上國傲慢式的回答。
後生仔,你腦袋沒病吧?
這一點後世人最有感受,哪個人會擔憂自己在家吃著火鍋唱著歌時,被別國入侵了,敵國軍隊打到自己面前?
腓特烈看向自己的妹妹,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
沒想到,臨走了還能見到這樣諷刺的一幕。
堂堂施瓦本公爵的女兒,回到故鄉,可能生活還不如在大宋嫁給一名平民。
他一直以為,傳說歐洲的國王,活得不如東方帝國城市的城門官是一個誇張說法。
但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無比正確的事實。
芭莎就算回到施瓦本,嫁給了另一位伯爵甚至公爵,又能如何?
任何伯爵和公爵都可能戰敗被俘,他們的女兒、夫人都會成為戰利品。
但在大宋,卻絕對不會發生這一幕。
只要他們奉公守法,他們所擁有的平靜生活,是西方貴族們永遠無法比擬的。
難怪歷史上那麽多藩國國王,寧肯放棄國王之位,也要生活在中原,甚至死也要埋在中原的土地裡。
芭莎如果能如願嫁給她喜歡的這個“窮”小子巴圖魯,那余生可能“窮”的只剩下錢了。沒有陰雲詭譎,沒有宮廷陰謀,遠離戰爭紛亂,遠離驚心動魄,從此只有幸福平靜的生活。
但諷刺的是,這位大宋的平民,卻從來沒有看上施瓦本公爵的高貴女兒!
芭莎的喜歡,是充滿了西方女子的奔放和熱情的。連腓特烈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乾巴爾跟巴圖魯扶著門進來,乾巴爾滿臉烏青,是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問題的嚴重,可是芭莎卻第一時間迎到了巴圖魯面前,詢問他有沒有受傷。
而面對這名毫不掩飾愛慕自己的女人……巴圖魯第一反應是回避、拒絕,並不想有所發展。
她施瓦本系公爵之女又如何?
在天朝百姓眼中不過是蠻夷酋長之女。
況且,論財富、論生活甚至論未來前景,這個女人所擁有的,都未必能比得上他這個大宋普通太學生。
巴圖魯的父母,作夢都想他的兒子能在中原娶一位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名門貴女,最好像當今的太學教授蘇黛那樣的。或者再不濟,娶個學院的女學生也行,至少文靜淑女、彬彬有禮。
這要帶回草原上過節,兒媳婦會彈箜篌,還會吟詩作賦,能教孩子們讀書識字,不用說話,那他們老巴家也是附近所有牧場的明星。
就穿著襦裙,披著褙子的兒媳婦往草原一站,手一捋額前秀發,陽光下,這就是草原上最美的風景。
倆老人嘴角都能咧到耳根上去,逢人就能炫耀一通。
只要巴圖魯回到草原過年,爹娘就能把這憧憬的畫面跟他絮叨無數遍。
這如果他巴圖魯沒有娶一位中原淑女,而是帶了一位一頭金毛,體毛旺盛的蠻女回去。巴圖魯覺得自己爹爹能拿著棍棒滿牧場的追著自己打。
然後倆老人對坐著生悶氣,半夜睡不著,跑到牧場上對月哀歎。
所以,哪怕芭莎是施瓦本公爵之女,這一刻想嫁給一名普通的大宋平民都難。
腓特烈認真的看著巴圖魯,問道:“兄弟,哥哥問你一個事情,伱認真回答哥哥,不要敷衍。”
“哥哥您說,我一定坦誠。”
“如果一位開國郡公之女要嫁給你,你作何反應?”
“開國郡公?”巴圖魯驚歎一聲:“哥哥,你別玩笑了。你知道開國郡公僅是俸祿就有多少?怎麽看的上我一個窮小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家族成為大宋的開國郡公……”
不等他說完,巴圖魯斬釘截鐵的說道:“哥哥,婚姻之事,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這是東方正經人家絕對不能少的。”
腓特烈被嗆得啞口無言,你還真是雙標、勢力得很啊!
大宋的公爵,你就配不上!
施瓦本公爵,你連談都不願多談!
怎說大宋公爵要把女兒嫁給你的時候,你沒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是你小子迫不及待地就喊老丈人為爹了吧。
“你施瓦本公爵成為我大宋地開國郡公,目前來看是有些困難了。”房門忽然被推開,一道平靜淡然地聲音響起。
屋內眾人同時一驚,看向門口之處,只見一位虎背熊腰,如暴虎馮河的年輕侍衛推開了房門。這位年輕侍衛之威嚴肅殺,即便巴圖魯這個蒙古後裔也不禁全身發寒,忍不住後退一步。
他可以確定,如果對方是其他學生請來的外援,要繼續追究蹴鞠場上與乾巴爾的糾紛。那自己等四人今日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若是激怒對方,怕是轉瞬之間,屋內所有人都會被對方輕易抹殺。
但在打開房門後,這位侍衛就恭敬地站到了一旁,雍容華貴地一男一女隨後走進房間。
四人同時激動地起身,進入房間的這位男人他們不一定都認識,但這位知性溫柔地美女,太學院內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正是太學院教授、大宋皇室的妃子蘇黛。
巴圖魯與乾巴爾激動地行禮:“拜見蘇教授。”
腓特烈和芭莎則瞳孔睜大,連忙對進入房間地男人鄭重行禮:“拜見陛下,聖躬萬福。”
另外兩位聞言,徹底震驚地合不攏嘴,看向進入房間的華貴男子,這就是當今天子?
二人內心巨震之後,連忙行禮:“拜見官家,聖躬萬福。”
趙桓淡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拘謹,是朕不請自來。沒有不歡迎吧?都隨便座。”
乾巴爾震驚的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難道自己一個藩國王子打架,居然吸引了大宋天子的關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