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目標,捕魚兒海!
後世有個著名的疑問,為什麽蒙古到了明清,戰鬥力就不行了。
不是說,隨著遊牧民族接觸中原之後會越來越強嗎?
其實原因很簡單,不是蒙古騎兵不行了,而是中原火器方陣的威力實在太大了。
蒙古騎兵還是那支騎兵,八裡橋之戰,蒙古騎兵的前仆後繼、英勇作戰的表現讓英法聯軍讚歎不已。
但結局是法軍陣亡三人,英軍陣亡兩人。
要知道這一戰蒙古騎兵,勇猛非常、反覆衝殺,他們頂住了使他慘遭傷亡的強壓火力,最後還是寧願一步不退,勇敢堅持,全體就地陣亡。
這種水準的蒙古騎兵,就算是巔峰時期的蒙古也不敢說更強了。
這時候的英法聯軍,可沒有什麽馬克沁機槍,有的只是火槍、大炮。差距就已經這般如同鴻溝了。
而清朝為什麽能征服蒙古,明朝不能?
也沒有其他原因,清朝有錢,舍得給軍隊發工資。所以清軍比明軍更能打。
為了平定太平天國起義,清庭砸進去兩億兩白銀。
這要是明軍有這麽多軍餉,明軍能把蒙古、瓦剌、韃靼、女真、倭寇一起吊起來抽。
在火器化的文明軍隊面前,什麽遊牧騎兵都要跪下。
而這兩點,恰恰是大宋都將具備的優勢。
所以趙桓只要求北疆守住十年。十年內不要出現大規模的崩潰。
有了這個前提條件,各位將領就輕松了許多。
靜塞軍都指揮使韓世忠站出來,主動說道:“臣以為若是十年不見兵戈,其實不難。只要重創一次蒙古人,就足以使其十余年不敢犯邊。”
“蒙古人口有限,只要當前這批青壯戰死。草原至少要花十幾年的時間培育下一代,然後才能威脅中原邊境。”
“所以臣以為先戰後和,破其主力,樹我朝威信是明智之法。”
“以臣最近以來長期與蒙古交戰的經驗而看,蒙古諸部也是逐水而居。如果我朝大軍主力後撤,蒙古鐵騎南下,我軍可以提前集結精銳,攻其不備。”
韓世忠的才乾,趙桓是相信的。只要他不吃空餉,軍隊就非常能打。
他的方案與王伯龍差不多,也是外松內緊。
只要大宋不願意駐兵四十萬在塞外,跟蒙古這一仗就不可避免。
但區別是韓世忠要主動進攻,帶著兩支精銳野戰軍主動去塞外,進攻南下途中的蒙古人。
趙桓不得不問道:“那卿以為蒙古人會在何地?”
韓世忠立即手指沙盤上一片塞外疆土,斬釘截鐵的說道:“必定在捕魚兒海子這一帶。”
“他們絕不會去其他地方。因為捕魚兒海子北面還有一座姊妹湖,栲栳濼。這兩座湖幾乎維持了東部蒙古南下劫掠時的一切所需。”
“尤其時值冬季,湖裡的水藻、蘆葦和浮萍能夠補充戰馬、牲畜為數不多的草料。湖裡的河蚌、水獺、魚鷹、水鴨、天鵝、鯉、鯽、魚蝦則支撐著蒙古人的體魄。”
“蒙古人在等待我朝退兵期間,一定是在這附近遊蕩。”
捕魚兒海子和栲栳濼即後世鼎鼎有名的呼倫湖和貝爾湖。這是中原排名前五的淡水湖系了,也是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明珠。
說到底,這塊地也還是沒出中原勢力范圍。
宋軍到這裡作戰,真不算是外線作戰,勞師遠征。
宋軍如果掩旗息鼓,兼程而進,打完仗,然後再撤軍溜溜達達的回來,軍中攜帶的糧草可能都沒耗完。
趙桓看向沙盤上的塞外山河。
捕魚兒海子沿著合勒河連接大宋如今的疆土。
蒙軍駐扎在這裡實在是太容易被中原探查到了。
尤其蒙古在一旁虎視眈眈勒太久,靜塞軍跟他們持續作戰大半年。
從兵法上講,蒙古已經天然處於下風當中。
他們的進攻意圖太明顯,失去了蒙古鐵騎進攻的突然性。
他們最佳的選擇其實是退兵,等來年再來。宋軍不可能長期嚴陣以待。
可是他們又不得不如此僵持下去,這個冬天他們南下,本來就消耗了太多的財富。
如果不能大肆劫掠一筆,他們的食物根本無法撐過來年,必然會有一批牧民死亡。
趙桓語氣肅殺,說道:“蒙古不事生產,就指望以劫掠支撐,其天性殘虐卑劣!之所以敢犯我朝,歸根到底,還是不識我朝軍威,無敬畏之心。朕同意韓相公所言,統合精銳,重創其軍,為我朝打出十年邊疆和平。”
既然要打一場對蒙古的反擊戰,趙桓看向樞密院,問道:“樞相以為,在新拓之地應該駐兵多少?”
張叔夜認真的回道:“官家既然打算留下兩個精銳軍團,那衛軍就不能再多了。而且需要分散駐扎,以減輕後勤壓力。”
“以遼國、金國的舊製,一般都只能維持十幾萬的部隊。所以樞密院認為,北方衛軍應該止於十萬。與兩個精銳軍團合計共二十萬人。”
“後勤補給不足的部分,由中原供應。”
“北伐的另外二十余萬大軍則向燕雲十六州以南梯次部署,以降低河北、河東一帶的補給壓力。”
邊疆空虛的問題,在針對隴右牧場征收租稅時,國家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勒。
趙桓說道:“朕可是牢牢記得,政事堂當初提出綱領,帝國強盛,從租賦開始。這帝國邊疆駐軍的後勤補給問題,政事堂應該有所對策吧?”
張浚立即出列,說道:“稟官家,政事堂已經做出一份詳細規劃。按臣預期,這片新拓土地,不僅僅能滿足駐軍所需,更能成為我朝一個重要的財政來源。”
“這倒是一件好事。”趙桓欣慰的點頭,中原王朝怕的其實不是戰爭。天下怕的是沒有意義的戰爭。
如果對外開疆拓土,無法轉化成財富,那只是勞民傷財。
而反之,那叫鑄劍為犁!
用宋軍將士手中的劍,為大宋百姓奪取耕種的土地。
趙桓輕松的舒了口氣,靠在軟榻上,對張浚說道:“那就由左相詳細說一說政事堂對北疆的政務規劃吧。如何保證鞏固這片新拓疆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