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看著席敏,淡聲道:“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阮秋池的兒子。”
“天呐,居然是阮秋池的兒子!”
“阮老師當年的事馬上就要曝光了嗎?”
“別鬧,聽他怎麽說。”
席敏聽到這話,猛然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賀燼,“你”
“沒錯,我就是阮秋池的兒子。”賀燼的眸子裡閃爍著凜冽的寒意,“想想你當年做的一切.”
意識到賀燼要說什麽,席敏的眼中露出驚恐,她下意識地哀求他:“你別說!我答應你的要求!”
如果他說了,她就完了。
她精心維持了十余年的人設,以及她一切的一切,全都會完蛋。
然而,賀燼根本沒有停下,他不是拿這件事來脅迫席敏同意桑栩進國家隊,如果他以這樣的方式讓桑栩進國家隊,桑栩的一生都會蒙上汙點。
而是,他無法容忍這樣一個德不配位的人坐在這個位置上,以權謀私。
既然母親當年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那他就親手糾正這個錯誤。
他冷冷地看著她,近乎殘忍地揭開了她偽善的面紗,“既然你不遵守約定,那我只能把你做的事公之於眾,讓世人知道你的嘴臉。
你當年給我母親下藥,害她失去了嗓子,也失去了健康。爾後,你求我母親原諒,我母親不僅原諒了你,還給你推薦了工作,讓你成為了京藝大的老師。
可你呢?
你做了什麽?
你答應過她,再也不要做損人利己的事,你現在究竟在做什麽.”
聽著賀燼一句一句地責問,席敏整個人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她顫抖地厲害,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
賀燼的聲音還在她耳邊繼續:“我母親因為你的一杯毒水,多年來飽受著病痛的折磨,但她從未埋怨過你。
而你呢?
拿著優厚的薪水,營私舞弊、假公濟私。
既然你德不配位,那就不要坐在這裡好了。”
賀燼的話給出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於禮堂裡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空氣像是靜止了一般,連陸之曉都愣了,她完全沒料到真相居然是這樣!
對阮秋池下毒手的居然是席敏!
阮秋池對她恩重如山,她卻恩將仇報!
她突然想笑,太可笑了!
這不是農夫和蛇的故事嗎?
可是,她又笑不出來!
多少年來,她被人懷疑因為嫉妒而毒啞了阮秋池,背了這麽多年的鍋,突然就這麽解開了,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
席佳妮懵了,姑姑竟然是這樣的人!
她無法接受。
剛剛她汙蔑桑栩偷了她的鞋,姑姑還嚴厲地批評了她,還讓她以後絕對不能犯可是啊,姑姑自己犯下的錯比她大得多啊!她怎麽能問心無愧地教育她呢?太虛偽了!
桑栩傻站在台上,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料,她沒想到賀姨嗓子啞的原因竟是這樣。
觀眾席上的人終於緩過神來。
“我去,沒想到席敏是這樣的人!”
“太卑鄙了,這樣的人不配為人師。”
“阮老師太可憐了,救了一條惡蛇。”
“要是阮老師沒有被毀,她都不知道創造多少成績了,太可惜了!”
“.”
現場一片亂糟糟的,陸之曉愣了一陣後,回過神來,她沒有急於去追究陳年往事,而是立即著手處理眼前的事。
她看著賀燼,冷聲道:“就算這樣,桑栩依舊不能進入國家隊。”
賀燼回道:“你以為我說這些,是為了讓她靠這個進國家隊?她不需要以這種方式進國家隊,,她會憑她的本事。”
說著,他對桑栩道:“下來,我們走!”
桑栩懵懵然地下了台,賀燼抓起她的手腕,便往門口走。
就在這時,陸之曉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伍校長。
“校長。”她接通電話。
聽完伍校長的指示,陸之曉驚訝地看向賀燼和桑栩的背影。
就在桑栩剛要跨出禮堂時,她連忙叫道:“桑栩同學,等一下。”
桑栩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她。
“恭喜你進入國家隊。”
桑栩:.
這什麽情況?
不是才說了不要她嗎?
她一臉詫異地看著陸之曉,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陸老師,您剛才不是說我不合格嗎?”
陸之曉隻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火辣辣的,但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受。
她硬著頭皮道:“我只是想考驗一下你會有什麽反應。現在,我以國家隊領隊的身份宣布,你被錄取了,以後,我親自帶你。”
“我去,什麽情況?不才說了不要她嗎?怎麽就變卦了呢?”有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她說的只是想考驗她一下,就是故意那樣說的唄。”
“這話你也相信?”
“怪我太單純。”
“我知道,我知道,她剛才接了個電話,肯定有人打電話要她收下桑栩。”
議論聲中,席佳妮臉色慘白,“老師,那我呢?”
陸之曉看了她一眼,“這次選拔賽,增加了一個名額。”
聽到這話,席佳妮長長地舒了口氣,但又十分不甘,憑什麽桑栩能成為陸老師的學生呢?
陸老師可是國家隊的領隊,是三位老師中,芭蕾造詣最高的人,好多同學都想成為她的學生呢。
可是,她再不甘又能如何?
她改變不了即成的事實。
聽到陸之曉宣布桑栩被錄取了,席敏一臉震驚地看著她:“你瘋了嗎?多收一個人,誰來出經費?”
陸之曉冷冷道:“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