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爸爸的遺物
“小賀來了啊,快請坐。”何亞楠熱情地招呼他,然後指著一旁的沙發,然後問,“喜歡喝什麽?”
“隨便就好。”
“那行,王媽,給小賀沏杯茶來。”
桑栩吧嗒吧嗒跑到她奶奶面前,攥著她奶奶的衣袖撒嬌:“還有我,還有我,奶奶您為什麽不給我沏茶啊?”
“鬼丫頭,旁邊玩去,我和小賀聊聊。”
一旁的賀燼對桑栩亂七八糟的叫法並不在意,因為桑栩從來就是這樣,老叫他賀叔,所以,他覺得她應該是“長輩控”,喜歡把人叫高一輩。
“我也要聽。”桑栩扯著她奶奶的衣袖搖晃,繼續撒嬌賣萌。
“撒嬌也不行,出去玩。”何亞楠不想讓她涉及那些陰暗的事,直趕她。
桑栩嘟著嘴,跺了跺腳,佯裝生氣,她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向奶奶眨巴了下漂亮的大眼睛,“奶奶,您可不許欺負他。”
何亞楠禁不住好笑:“快走快走,我欺負他幹嘛?”
桑栩走後,書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何亞楠拿出一隻盒子,將它推到賀燼面前,“小賀,你看看。”
賀燼不解地拿起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隻耳環。
待看清之後,他臉色大變,失聲問道:“我媽的耳環怎麽會在你這裡?”
聽到這話,何亞楠有些意外:“這是你媽媽的耳環?為什麽只有一隻?”
賀燼拿起耳環,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又搖頭道:“看起來一樣,但卻不是我媽的,我昨天還看到我媽拿著那對耳環在看。阿姨,這隻耳環你從哪裡得來的?”
何亞楠一邊回顧往事,一邊道:“是你爸臨終前交給我的。”
“我爸給你的?”賀燼驚訝,“我爸為什麽會給你一隻這樣的耳環?他這隻耳環又是從哪裡來的?”
賀燼聽他媽講過,那對耳環是他爸送給他媽的定情信物,是在京城的拍賣會上拍的,是一對孤品。
所以,何亞楠手中這隻一定是贗品。
只不過,這隻贗品仿得太真了,以至於不是專家根本認不出來。
何亞楠將當年的情況和疑點給賀燼講了一遍,又道:“我當時人雖然很暈,但我還是第一時間下了車,走到了他面前。
你爸當時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我從他衣袋裡掏出了這個東西,他哆嗦著嘴唇,想告訴我什麽,可惜,他傷太重了,根本說不出話來,他看到我拿到這隻耳環後,抬眼看了看那輛車離去的方向,就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知道這隻耳環對他很重要,我趕緊把耳環揣進兜後,想著把它給你們。當我回到車裡,卻發現小許她”
回憶到這裡,何亞楠哽了一下,那是她一輩子的噩夢,當時的小桑許撞到了車窗上,人昏迷不醒,她伸手,試她的呼吸,卻發現沒氣了,她一急之下,便暈了過去,醒來時,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聽到這個真相,賀燼的心底湧起一股自責。一直以來,他把何亞楠當著仇人,報復不了她,就報復她的兒子。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不僅不是他的仇人,反而是他的恩人。
何亞楠也陷入了沉思,半晌後,她突然睜開眼睛,她開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可能有人拿這隻耳環當誘餌,引你爸上當,這才使你爸遭遇了不幸。”
接著,她結合當時的情形,一點一點地分析給賀燼聽。
賀燼認為她的分析很有理,他緊緊地握著那隻耳環,心中滿懷悲憤,“他們可能假裝車裡藏著我媽,所以,我爸才會拚命的追。”
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他爸闖紅燈的原因,他爸是一個相當遵守社會規范的人。
離開的時候,賀燼問道:“阿姨,這隻耳環能不能給我?”
何亞楠笑笑:“本來就是你爸的東西,我早該物歸原主了。小賀,當年的事,真地不怪阿姨。我沒有違反交通規則,是那輛車闖過來,我再讓,然後你爸的摩托車就在那輛車的後面,那是一輛越野,車位高,我根本就看不到你爸在它後面。等發現時,真地來不及了。”
何亞楠說起當年的事,心裡不是滋味,雖然她沒違反交通規則,但最終,賀肇是被她的車撞的。
“阿姨,那事不能怪你。是對手太狡猾了,這事,因為我父親,連累了你,我代我父親向你道歉。”
說著,他起身,深深一躬。
仇恨了九年之久的仇家,到頭來,不僅不是仇人,反而是爸爸連累了她,他鞠這個躬是應該的,如果能贖罪,他也願意替爸爸贖罪。
他甚至在想,當年那個電子眼壞得晃是太過湊巧,如果不是何亞楠說出真相,他會一直以為是何亞楠違規操作引發了車禍。
從書房出來,他踉蹌了一下,正躲在門口偷聽的桑栩一把扶住了他。
“你這是怎麽了?我媽給你說什麽了?”桑栩看著賀燼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
賀燼擺了擺手:“你扶我一旁坐會,我回頭給你講。”
仇恨原本是賀燼的支柱,因為仇恨,他一直勉勵自己長大了要報仇,可如今,真相告訴他,何亞楠壓根就不是他的仇人,反而是爸爸連累了人家,這麽大的反差,讓賀燼愧疚而痛苦,他全身乏力,怪自己當年太過武斷,沒有弄清真相。
桑栩伸手扶住賀燼的腰,賀燼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二人就這麽一路相扶到了二樓的小花園。桑栩叫何媽熱了兩杯牛奶,端上來。
喝完熱牛奶後,賀燼的臉色才緩了過來,他把自己剛得知的一切娓娓道來。
桑栩聽完後,驚訝地問道:“我媽就那麽一說,你就信了?你不怕她騙你啊?”
賀燼苦笑:“你傻啊?她怎麽可能騙我?她都沒見過我媽,更別說我媽的耳環。”
桑栩:“.”
她錯了!
她就不該不帶腦子和大佬說話。
“如果我媽說的是真的,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報警嗎?可都過去那麽多年了,還怎麽查得出來?”桑栩擔憂地問道。
賀燼沒有吭聲,他並不是完全沒有線索。他媽媽的那副耳環市面上沒有賣的,作案的人只能是身邊的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