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飛雲的腦殼痛了，好像看見蘇父在磨刀，呵呵，喂豬喂羊。

  頭痛，尋呼機響了。

  這是霍爺爺在療養院的緊急電話。紀飛雲躲他有一段時間了。她打算繼續做一隻正在萎縮的烏龜，但新聞說她情況緊急。

  她生氣地想了想還是回了電話。

  呼機是小周接的，他的聲音很焦急，“小飛雲，老爺子急性腸胃炎已經三天了，掛瓶子還沒好。他連食物都不能吃，只能靠營養液過活。他很虛弱，嘴裡一直在說你。你能來看看他嗎？”

  紀飛雲想：“爺爺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

  “這兩個月非常糟糕。我整天都很沮喪，不想茶和飯，病了三兩天了。”

  “可是我……”生氣的徐麗萍是真的，但卻不能傳到霍爺爺身上。

  相反，紀飛雲很感激霍爺爺。如果不是他自己籌到大陸的人民幣，她可能連見南永鵬的機會都沒有。

  此外，他是一個老人。幾年來他一直在想他失蹤的孫子。他的孫子回來不容易，但他不願意認他。

  當然，她知道南永鵬的底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地去探望，“周哥，別擔心，我現在就去。”

  剛掛了電話，抬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南永鵬就站在旁邊，這讓她差點從原來的位置掉下來。

  南永鵬二話沒說，把她從椅子上扶起來。

  療養院位於郊區，路途還很遙遠。紀飛雲開始找理由，“一塊錢，我約了王靜出去玩，剩下的問題我明天再刷。”

  南永鵬看著外面陰沉的天氣，“去哪兒玩？”

  “遊樂園”。

  “操場離郊區很近。”南永鵬盯著她。“你不知道最近在郊區的公共汽車上發生了一起連環搶劫案嗎？一個學生被刺了，還被送進了醫院。”

  紀飛雲愣住了。外面有這麽亂嗎？

  “我不會和王靜在一起的。”

  “馬上要下雨了。去雨中玩耍？”

  “我……”

  南永鵬的耐心是有限的。“說實話！”

  紀飛雲解釋說：“爺爺得了急性腸胃炎，打了好幾天奶瓶，一直沒有好。現在他很虛弱。”

  “你是醫生嗎？”

  “爺爺對我很好。我想見見他。”紀飛雲說：“我自己能行。我不需要你的陪伴。”

  南永鵬盯著她。

  “別擔心，我不會站在爺爺那邊勸你的。我正要去看他。”

  南永鵬一聲不吭，既不同意也不反對，渾身散發著一股寒氣。

  就在紀飛雲不忍後退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拿了車鑰匙，“走吧，我送你一程。”

  紀飛雲吃了一驚，急忙跟了上去。

  八月的天氣悶熱多雲。

  伴隨著幾聲沉悶的雷聲，下起了瓢潑大雨。

  能見度下降，南永鵬放慢車速，慢慢地開向療養院。

  最後，當她到達療養院時，大雨並沒有減弱。南永鵬把傘遞給她。

  紀飛雲心想，自己冒著這麽大的雨來到這裡，不會真的只是為了給她送行吧？歸根到底，他對霍爺爺和徐麗萍的態度是不一樣的，雖然他已經不記得了，但他的家庭關系真的是被束縛住了。

  也許霍爺爺是鐵石心腸？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去拿。“雨太大了。我的鞋子會濕的。我晚點下車。”

  南永鵬從駕駛座上下來，撐著傘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抱著紀飛雲的腰，放在走廊上。

  他淋濕了半個身子，收起傘，站在走廊下面。

  都在這裡了。至少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