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薑子魚背手側身,“辛苦師父了,好些客人已在路上,還望師父守在莊內候著才是。”
“你你你。”薑子遙袖子離開一甩故作生氣離開,等到看不見人時,趕緊跑到換衣室揭開腰帶從褲腿裡掏出物品。
“嘿嘿,跟我都,你小子還嫩給了些。”
薑子魚上手把明珠帶上,扭頭望著銅門上的七星陣,單手飛快的上前改動,扭頭看著參怒,“下不為例。”
“遵令。”
參怒看著離開的聖子,摸了摸額頭的汗珠,“世俗凡塵氣息太重,竟然都冒汗水了,還是趕緊辦好此事,天山的環境才適合我等。”
蔓蔓這一頭卻是緊著繡自己之前未完成的婚服,不過李氏知道自己閨女的時間寶貴,只是讓其繡了紅頭紗,與兩個寬袖。
六月暑熱,余院已滿是蜜桃成熟的香味,李氏接過蔓蔓遞上來的繡品鋪開,欣慰頷首,“還行,與我的相差不多。”
抬眸望著蔓蔓,“可惜你志不在此,不然一定會成為最年輕的特級繡娘。”
蔓蔓坐下靠在李氏身上,“還差的多呢。”望著李氏繡的孔雀翎,“還好袖袍的畫樣少、針法簡單,不然到時候一穿出去,人家肯定知道是兩個人繪製的。”
大福不客氣的蹦到繡衣上,“這樣也能看出是兩人製作的好吧。”
蔓蔓不好意思的笑笑,望著自己娘親已經完成的披帛,“這樣不就看不出了。”
王氏進門望著紅通通的婚服就不由感慨,“昨日還是那麽點小,今日就要出門子了。”
上前摸著蔓蔓的額頭,“我的乖孫可一定要幸福。”
“會的!”
“會的!”
九月九來的如此快,蔓蔓望著眼前哭泣的阿奶和娘親,那一句祝福的話再次被兩人提起,輕笑的抹掉兩人的淚珠。
“我過幾日就回來了,有什麽可傷心的,你看我就不哭。”
王芳帶著余杏進來望著幾人,“蔓蔓說得是,天外莊離我們如此近,日日回都沒事。”
上前拉著李氏兩人,“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們可不要讓咱們新娘哭。”
素馨揮手讓一旁的侍女把妝匣都擺上,摸著一旁騰空的金烏婚袍,“姑娘,可以更衣梳妝了。”
“一梳梳到尾,婚姻由始至終。”
“二梳梳到白發齊眉,夫妻二人和諧偕老。“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新人兒孫滿堂。”
蔡伽站在鏡子後面望著青絲披散的蔓蔓,臉上都是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笑容。
尤其是有了孩子後,明豔中多了些為人母的柔和,“我家蔓蔓可真好看,待會新郎官一定會驚呆了。”
薑子魚昨日一宿沒睡,早晨起來沐浴更衣時,心都還怦怦跳,冷靜自持的表情分崩離析,不停的望著後面的人,“這樣好了嗎?這樣呢?”
盧承望著眼前的薑子魚與想象和傳說中的描述南轅北轍,除了長得風姿迤邐,什麽冷若冰霜,聰穎靈秀完全不一樣嘛。
“兄長,你稍後還是不要說話吧,這一開口就露了怯,還怎麽迎接我大姐。”
“盧公子,你應該叫嫂子。”景陽扭頭望著盧承,意氣風發的上前拍著子魚的肩,不過還沒上手就被玉衡握住了。
“你這婚袍可真金貴,算了,今日你是新郎官我不與你計較,稍後迎親就交給我們吧,”
扭頭指著各世家貴族的俊才,“琴棋書畫,文韜武略,肯定讓你順利接到新娘!”
薑子魚抿嘴望著明鏡中的自己,“我可以的。”
旁邊從小受家族熏陶得知天山的貴公子們,望著眼前宛如入塵的謫仙,都點了點頭。
“光是站哪裡什麽也不做,也能讓女郎們芳心暗許了。”敲了敲旁邊的景陽,“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咯。”
鄭晟不敢開子魚玩笑,隻好調侃比較熟悉的盧承和景陽,“阿承,你說一個娘生的,怎麽差別這麽大呢?”
“怎麽了,差別再大也是我哥!”盧承得意的望著薑子魚,要不是這次喜事,盧家可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與薑子魚綁在一塊。
瑤光余光看了對方一眼未說話,反正天山只看個人,不插手氏族,就算以後聖女入門也是如此,其他的,借名與否也只是一些小恩小惠罷了。
仙鶴騰飛,樂曲響起時,迎親的隊伍從山上排到了山下,一條專門鏈接余糧村的青石寬道。
每隔半裡地都是裝飾的鮮花和紅綢,子魚帶著四馬拉乘的轎攆前往余院。
流光溢彩喜逢秋,淡掃蛾眉步玉樓。
幾百佳賓神韻爽,千方錦桌月華柔。
門廳亮麗賓朋喜,菜饌醇醪手足忙。
鞭竹鑼鼓鬧喧天,新郎新娘拜堂前。
兩人聽著旁邊的儐相引讚通讚完畢,抬頭對視相似一笑,蔓蔓看著臉紅的子魚,笑的眼睛更加彎起。
大福歡快的在紅塵殿飛來飛去,化作話本中的月老,用數據描繪的紅線,到處拉扯,臉色紅潤越發擬人。
聽到儐相高呼送人洞房,跟旁邊的賓客激動的高呼擠上去。
薑子遙更是放飛自我,等禮一成,抬起屁股跟小孩一樣,拿著酒壺就一馬當先衝了上去。
開陽和玉衡幾人攔著瘋狂的賓客生無可戀,“不都說這些世家子弟最守規矩嘛!怎麽比自己成親都還興奮!”
蔡伽雖說代表女方親朋出席,但是由於接親是黃昏,新娘一走,余家也沒什麽好玩的。
早早就帶著素馨往天外莊跑,玉竹扭頭看著幾個奶娘蹬腳,“兩個人完全不顧小公子。”
景陽本來說好的與大景的世家子弟幫忙攔著外人鬧洞房,但在紅塵廳被氣氛所感完全忘了正事。
一窩蜂的跟著跑到紅鸞殿,旁邊的霄字輩使徒完全攔不住。
薑子魚牽著蔓蔓帶著侍從和禮使就往前跑,進入院子直接啟動陣法,側首望著一直捂著蓋頭的蔓蔓,“好了,他們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