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指了個方向,目光是顧知安從未見過的冷厲,蘊含著濃烈的殺意,“小飛哥哥被人綁住了,外祖父受了重傷,被小飛哥哥背在背上。”
“什麽?”顧知安的心一沉再沉,拳頭握起。
她拉住想要往那邊衝的靜兒,“冷靜,看清楚,對方有多少人。”
靜兒深吸口氣,按下想要衝過去殺人的衝動,透過小黑的靈目,仔細觀察著那頭的情況。
“有四個人,都是男修。”
顧知安略略思忖,皺著眉道:“這些人捆著小飛不殺,無非是在等我們去自投羅網,他們應是聽到了我們給小飛的傳訊。”
幸好有那張傳訊符,否則小飛和爹爹現在肯定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顧知安慌亂的心慢慢沉穩下來,她朝靜兒道:“在我們沒去之前,小飛和你外祖父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們先找一處安全之所,然後再去找小飛和你外祖父。”
靜兒明白了,娘親是想利用無影之門將小飛哥哥和外祖父轉移到安全之所。
有小黑在那邊盯著,母女倆暫時不用太過擔心,尋了一處十分隱蔽的地方,這才重新往小飛被縛的地方走去。
兩人一邊疾行一邊嚼著靈蜜補充靈力。
另一邊,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幾個男修忽然感應到有人朝他們這邊來了。
一位男修飛身而起,站在一棵古樹上眺望,瞧見遠遠走來的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修,嘴角一勾,“來了。”
小飛絕望的閉上了眼,好恨自己為什麽要跑出來,就該在林子裡和這些人拚死一搏,現在又要連累安姨和靜兒,哪怕安姨有無影之門,怕也無法在這四人手裡逃脫。
顧知安以為做出這種事的,多半是散修,哪知一照面,這四人竟穿著不知哪個宗門的宗門法衣。
“來找人呀?”一位男修探出對方只是煉氣九層,不由笑的更肆意了。
顧知安也笑,眼神卻冰冷如刀,“你們想怎樣?”
男修見她如此冷靜沉著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修行界的規矩你應該懂的,勝者為王,你們只要乖乖將儲物袋交出來,從此以後乖乖跟在我們身邊,我們對女修還是有優待的,不會為難你們。”
顧知安指向小飛,“那他們呢?”
男修聳肩,“他們命不好,誰讓他們是男人呢。”
顧知安看見爹爹蒼白如紙的臉,她還從未見過爹爹這種模樣,心狠狠抽痛著,她忍住想要拔劍的衝動,暗吸口氣道:“我可以將儲物袋交給你,也可以跟著你們走,但我想和我爹說句話,行嗎?”
男修直覺是不想,正要拒絕,卻聽女修又道:“我們母女倆在你們面前,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你們不會連讓我們說句話都不敢吧?”
是個人都要面子,話都說到這份上,要是不讓她過去,豈不承認他們不敢?
男修輕哼一聲,“看在你乖覺的份上,去吧。”說著手一揮,解了縛住小飛的靈索。…
小飛感覺自己能說話了,趕忙大喊,“安姨你快走,不要管我。”
顧知安朝他微笑,“小飛,沒事的,你告訴安姨,我爹他怎麽樣了?”
小飛的眼淚滾滾而落,“安姨對不起,都是我沒用,誠爺爺為了保護我,被這些人打成了重傷。”
顧知安一步步走到小飛面前,伸手抓住小飛的胳膊,緊緊的。
顧知安和靜兒對視了一眼,接著顧知安反手甩出數張符籙,接著一道土牆平地而起。
符籙都是最普通的低階符籙,土牆也是最普通的土牆術所施,在四個男修看來,這種攻擊和防禦簡直就是個笑話。
一人冷哼:“雕蟲小技!”
四人同時出手,只是瞬息之間,遮住四人視線的土牆就被擊的粉碎,結果土牆後還有土牆,一人暗道不好,飛身而去,卻見數道土牆後頭,哪裡還有那幾人的身影,甚至是氣息也在瞬間消失無蹤。
四人驚駭!
“這怎麽可能?”
一處山坳裡,顧知安將歐陽敬誠從小飛身上扶下,見到將兩人綁在一起的繩子時,她便知道小飛盡了全力,且打算和那些人同歸於盡。
一連打了十幾個回春訣,幾乎將她的靈力耗盡,歐陽敬誠沒有醒,臉色也沒有好轉一分。
顧知安將靈力探入歐陽敬誠體內,這才發現歐陽敬誠的丹田已經破裂,周身好幾處經脈也已斷裂,靈力散盡,此時的身體比一般凡人還要更脆弱。
斷裂的經脈可以修複,可破裂的丹田怎麽辦?
顧知安的心一沉再沉,怒火滔天而起。
那些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