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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無限式神》第157章 156.
  第157章 156.
  寢宮的中庭與後院,隔著一道峽谷。

  中間有吊橋相連。

  站在吊橋前,川島美記眺望著對面。

  高聳入雲的山崖上,靜寂地肅立著紅松和黑松。

  樹上纏繞著爬山虎和蔓草,樹葉全都變成了磚土色。山崖的中腰有一株杉樹,那裡圈起了稻草繩,並擺著放滿貢品的桌子。越是接近神山的山頂, 草木就越是好像被賦予了靈性,自然而然地化身為自然的使者。

  比如每當有當微風拂來時,高高的樹冠會突然飄落下淡黃色的小花。

  “過了吊橋,就是家了。”

  清姨牽著兩位準夫人的手,踏上吊橋。

  走在吊橋往下看,又是不一樣的風景。

  下方的山坡上,農家風格的屋舍星星點點地散布, 田地一直延伸到谷底。從高處往下看,可以看到繁茂的花木和豐收在望的稻田, 敏感的光線沿著山間起伏平緩地分出不同的細微明暗。

  峽谷底部的位置,是先前看到的那條百米大河。

  河口呈扇形向峽谷開口擴展出去,像巨大的老鷹張開的翅膀。

  感受著峽谷撲面而來的風,笠原深繪裡不由地想到,在這裡居住的妖怪,和別的地方的妖怪肯定是大有不同的。在這座神山裡,他們過的是一種穩定有波瀾的安逸生活。

  對岸神山山巔被籠罩在層層雲靄中,只能隱約看出山容。

  上空漂浮著的幾片雲彩遮住了陽光,顯得那樣莊嚴、神聖。

  “這座橋, 又名登天浮橋。”清姨望著兩位初來乍到的夫人, 越看越覺得滿意,就略微得意地和她們做介紹,“大凡登天者, 必然要經登天浮橋。登天浮橋上古便有之, 只是身染汙穢之俗人目不能及。若能除卻自身汙穢而淨心複古,便可沿此攀至高天原了。”

  川島美記一下子懵了。

  她只是一隻小小的蜘蛛女帝啊。

  高天原什麽的,她想都沒想過, 也從沒覺得自己有機會去。

  從小就接觸神道教的笠原深繪裡, 倒沒有太失態,甚至還有心思回頭瞪了眼。

  本來走得好好的藤原臨也,莫名感覺自己膝蓋一疼。

  過了吊橋,出現在眼前的用石牆圍起來的高城。石牆裡面的空間草木繁盛,花團錦簇,籬笆上也爬滿了綠葉,水池如明鏡般倒映著藍天。

  建築全都是古香古色的屋子。

  帶斑紋的伊豆石材外牆,在明亮的陽光照耀下,鮮明地映照出屋簷水平凸線的影子。

  沿著回廊走了一會,主樓映入眼簾。

  白雲簇立的湛藍天空下,金、白、紅三色的主樓顯得美侖美奐。一對金色神將守護大門,朱紅門扉,金色鑲邊,牆壁和白玉柱子垂下精雕細刻的金色浮雕,屋頂部分則是複雜重疊的金紅色浮雕,這種結構簡直令人心蕩神馳。

  剛進入主樓,一位三十來歲, 身材苗條的和服婦人, 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藤原大人, 您總算回來了!”和服婦人眼裡泛著光呢。

  “有吃的嗎?”藤原臨也問。

  “肯定有啊。”

  “麻煩淑子阿姨, 我現在餓得不得了。”

  “保證你滿意!”淑子阿姨笑了下,目光轉向兩位來客,“這兩位就是未來夫人嗎?”

  “她是負責餐食的淑姨。”藤原臨也介紹道。

  “淑姨好。”兩位準夫人不敢怠慢。

  “好了,先別閑聊。”管家清姨一手抓著一個,“我帶你們去換身衣服,栗子你也帶臨也去換衣服,然後在飯廳等我們。”

  “清姨您慢點,不用著急。”

  夏希栗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伱怎麽那麽客氣了……”清姨嘀咕一句,領著川島美記和笠原深繪裡往臥室方向走去。

  夏希栗抬起頭來,笑得像一隻準備偷吃的貓。

  在她身邊的藤原臨也,下意識哆嗦了下。

  從見面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都緊緊抿著嘴唇,現在卻浮現出了殘酷的笑容。可她望向他的眼中,卻又溢滿了溫存地期待著對方的那種潤澤。

  “小臨也~”

  夏希栗伸手揉搓藤原臨也的臉蛋。

  憋太久了,實在忍不住了,清姨一走,她就要放開手腳了。

  “幹嘛?”藤原臨也心驚膽顫地拿開她的手。

  能不怕嗎!

  現在是在家啊!

  要是被看下人看到了,報告到老媽那裡去,說不定他明天就要挨罵了啊。畢竟先上車後買票這種事,可算不上什麽光彩的事。

  “怕姐姐罵你?”夏希栗微微翹起的嘴唇。

  “能不怕麽!”藤原臨也沒好氣道。

  “少給我來這套。”夏希栗大咧咧地伸出手,好哥們一樣摟著他的肩膀往屋裡走,“反正我就賴上你了,姐姐那邊你去解釋,管你用什麽方法。”

  “那也要給我點時間呀……”藤原臨也小聲地商量。

  “不給。”夏希栗忽然退一步到他身後,雙手搭在他肩上,對著他的訛奪吹氣,“你還沒長毛的時候就開始佔我便宜了,現在要我給你時間?做夢去吧。我告訴你喲,你從小就熟悉的那個溫順的、清純的、聽話的、玩具般的、可愛的‘栗子’早已永遠死去……現在在你面前的女人,是個色色的小動物而已!”

  “……”

  她說這話的聲音猶如六月的杏子一樣。

  輕重、溫馨、成熟,每種元素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很勾人。

  藤原臨也前後看了看,回屋的走廊上沒有多余的視線,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夏希栗現在身穿京都式三重窄袖和服便裝,容止嫻雅,猶如亭亭玉立的鮮花般好看。

  “狡猾的栗子”藤原臨也罵道。

  “嗯哼?”夏希栗皺了皺她如象牙雕端莊勻稱鼻子。

  “美麗的栗子!”藤原臨也趕緊改口。

  夏希栗緩緩露出微笑。

  那一雙緩慢流動的秋水盈盈的眸子,顯得特別迷人。她總是將說話的尾音融入微笑裡,再將微笑逐漸湧上眼睛,形成優雅的秋波。整個表情的轉變都是都處在高雅優美的動態裡,給人無比喜悅的享受。

  “好,擁抱到此結束!”夏希栗伸手把他扭過來,推著往前走,“趕緊換衣服啦,等你老半天,我都餓了。”

  藤原臨也的房間,床鋪前擺放著一對六折屏風,屏風上書寫著寒山的詩歌。

  腳邊的紫檀格架上,一隻碧玉雕琢而成的鸚鵡停在棲木上,鸚鵡翅膀上細致入微的刻痕清晰可見。除此之外,和普通人類的房間差別不多。

  值得說明的一點是,床很大,睡三五個人綽綽有余。

  夏希栗來到衣櫃,從裡面取出有山神家徽的黑色華服,替藤原臨也換上,系腰帶的時候,她說道:“這次的山神祭,飯崗三郎也回來。”

  飯崗三郎就是飯崗山大天狗。

  住的地方是長野縣的飯崗山,離這兒不遠。

  “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他可是連靠近禦山一步都不敢。”藤原臨也聳聳肩,悄悄拿開她不安分的手,“現在才第二年就急急忙忙趕過來,怕不是想立威。”

  “畢竟也是大天狗呀,怎麽能忍受被一個山神壓製的屈辱。”夏希栗笑著後退一步,眼神眯起上下打量他,“況且……不要怪小姨刻薄,比起姐夫來,你現在嘛……”

  “我還小嘛……”藤原臨也避開她的目光,望向窗外。

  “小嗎?”夏希栗舉起兩隻手,在他眼前比劃兩下。

  “……”

  有時候吧,藤原臨也是真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給我躺好了。”

  夏希栗伸手一推,把他推到在床上。

  緊接著,她自己也扯開腰帶,同樣躺了下來。

  正午的房間,四周寂靜無聲。

  兩人在床上擁抱著,呼吸著溫馨的空氣。

  面對比自己小很多的藤原臨也,夏希栗表現得很積極,時常會逗弄他一下,冒失孟浪的舉止也是經常發生的。總之呀,她是一個具有如夏天的大麗花那樣豔麗熱情女子,非常的迷人。

  “別動喲,讓我躺一躺。”夏希栗彎著腰,身體如同玉山傾頹一樣趴著。

  仰面躺著的藤原臨也,承受了那芳香馥鬱的身體的重量。

  她的黑色腰帶掉在地板上,壓著藤原臨也剛才換下來的襯衫袖。白色的襪子也脫了,扔在木屐旁邊,她現在的重量,只有身體和一件淡藍色和服的重量。

  傾聽著藤原臨也的心跳聲,夏希栗白皙滋潤的臉上泛著微笑。

  臉頰幾乎挨到臉上,可以看見她脖子上繃起的青筋,她睜開的眼睛鑲嵌著烏黑濕潤的明眸。那雙眼睛是如此的狡譎多變,反映出內心漫無邊際的變化。

  “欸,小臨也,”夏希栗忽然問道,“你有沒有把我當長輩看的?”

  “沒!”藤原臨也老實答道。

  “果然呢……”夏希栗的聲音甜美妖嬈。

  藤原臨也想坐起來,又被夏希栗按回去。

  “都說了不許你動!”女人柔嫩的手臂,宛如蛇般靈巧地環繞住他的脖子,“除非你想發出很大的動靜,讓整個寢宮的人都知道你對我幹了什麽!”

  藤原臨也不敢亂動了。

  “呃,栗子你放心,我會和母親說明白的……”他現在有些緊張,心跳得非常快。

  “沒關系,偷偷摸摸的,反而更刺激。”夏希栗那粉嫩的雙唇,調皮地湊到他耳邊吐氣,“是不是呀?我的小壞蛋~”

  柔軟而嬌媚的嗓音,直接滲入心底。

  感覺身體仿佛被高強度的電流通過了般,藤原臨也哆嗦了下。

  她美麗而聰明的腦袋,輕輕壓在他的胸口上,他感覺到有個香爐在胸口熾熱地燃燒。

  “有點不妙。”藤原臨也緊張地說道。

  “感覺到了。”夏希栗輕笑起來,“你現在很衝動呢。”

  “……”

  “我會讓你更不妙的。”

  話音剛落,夏希栗忽然直起腰來,笑盈盈地看他。

  那一抹抬高了的下巴映入藤原臨也眼簾,那是一種狡猾的潔白,好像代表著她內心的秘密那樣。

  和服的前襟,滑向兩側肩膀。

  柔和的綢緞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從潔白細膩的肌膚上滑落,貼在胸前。

  藤原臨也的喉結,咕嚕滾動地一下。

  聲音異常清晰。

  這不怪他,畢竟就連那白皙肌膚上少許青色的靜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不敢動了?”夏希栗笑著用手指撓著他下巴。

  “在家呢,要安分點。”藤原臨也聲音嘶啞地解釋。

  “嗯,這個解釋我認。”夏希栗善解人意地點一下頭,繼續撓他下巴,“那麽,現在我要和你算一下帳了。”

  “算帳?”

  “你帶了兩個夫人回來哦。”

  “……呃,哈哈。”

  “我十幾年前就出現在這裡了,對不?”

  “……是的。”

  “我等了那麽久,都沒等到夫人的身份,你覺得這過不過分?”

  “過分!”藤原臨也義憤填膺的樣子,像是評價的那人不是他一樣。

  “好了,既然知道過分,那就乖乖接受懲罰!”夏希栗把腿搭在他身上,玩起了以前的挑戰。

  “……”

  藤原臨也快要哭了。

  “不許出聲喲。”夏希栗輕蔑地一笑,直接撩起和服的裙擺踩了上來。

  這一下,那雙修長曼妙的美腿暴露無遺,曲線性感撩人,大腿的肉肉也充滿彈性,手感好到不得了。

  講道理吧!

  可以欣賞貌美的沒有血緣的長輩的美腿這種事,本應該是非常美好的一件事,但藤原臨也的表情,仿佛是受到了什麽莫大的折磨般,甚至都有些扭曲了。

  因為!

  夏希栗她!

  是真的在用力碾啊!

  混蛋!

  你就不怕真的把我碾成了肉餅,自己以後都沒得吃了嗎!
  不行!

  身為一個男人,不能這麽被動!

  眼瞅著夏希栗不會那麽快放過自己,藤原臨也忽然伸手,使勁摟住她的腰肢一推。

  夏希栗情不自禁地“啊”了聲。

  女子的身體仿佛是在等著他似的,滿含著在溫暖的窩巢裡等待心上人回家的狡黠。如同被指尖輕彈的鮮花一樣,顫顫巍巍地搖曳,看不清輪廓。

  她閉上了眼睛。

  相比於睜開眼的夏希栗,寧靜地閉上眼的她,更讓人捉摸不透的了。

  藤原臨也正面看著她,微張的紅唇格外顯眼。

  心臟劇烈跳動著。

  感覺和服的高領緊緊勒住脖子,有點難受。

  然而夏希栗雖然閉著眼,抓著他的手指在輕微地使勁。

  這是一種信息。

  由於夏希栗這個輕微動作的引誘,使得藤原臨也將自己的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兩張嘴唇接觸到一起,這個時候,如果從旁觀者的角度,一定能夠看到兩者之美如水銀般融合在一起。

  多余的情緒一掃而光,只有切切實實的溫馨。

  夏希栗的嘴唇變得愈發溫柔,藤原臨也把手抽回來,左手摟著她的肩膀,右手托著她的下巴抬高。他的手指感覺到她下巴那纖細的軟骨,這反過來增加接吻的親密度。

  兩張嘴唇離開以後,夏希栗還閉著眼,輕輕地喘息。

  藤原臨也的目光,落到下面。

  她赤著的雙足,腳趾縮了起來,如同覺察到什麽危險在草叢中探頭探腦觀察四周的小白鼠般。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發現很燙,於是他心滿意足地笑了。

  “我的小臨也,飯崗三郎來了啊……”夏希栗翻了個身,用迷離的語調低聲說,“你不想對策,卻在這裡欺負栗子,真的太壞了。”

  “管它誰來呢。”藤原臨也再次狠狠摟住她的身體。

  “要喘不過氣了。”夏希栗喘息著睜開眼,漂亮的長長睫毛如花朵綻開一樣向外張放。

  外面的世界陽光燦爛,處處放出光亮,把院樹的濃綠映襯得宛若極樂淨土。吹進屋子的風卻很涼爽,頭腦因此逐漸清醒過來,藤原臨也放松了點力氣,嘲笑她:“讓你剛才那麽凶,現在知道求饒了嗎?”

  眼望著窗外的雲彩,夏希栗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她感覺到一種就好比和自己飼養的小動物嬉戲那樣親昵感觸,半眯著眼睛,意識略微朦朧的甘美使她覺得自己相似漂浮在雲端之上。

  ※※※※※

  離開房間,藤原臨也和夏希栗來到到用餐廳,有兩個女傭正在整理。

  屋頂有個取光的碩大玻璃天窗,光線如同從水槽穿過一般,灑在正布置餐具的女傭身上。桌子上鋪好了桌布,放上盆栽小松樹。光線從天窗灑下來,盆景的青瓷顯現出琉璃色彩。那株松樹也仿佛複蘇過來了般,針葉放出光亮來。

  等她們離開後,藤原臨也覺得無聊,就把本來已經擺放整齊的餐具重新弄亂,又放好。再望望,然後再重新擺弄一下,無所事事且毫無成效地起勁乾著。

  夏希栗端坐在一旁,笑著看他瞎擺弄。

  這樣的場景以前看了無數遍,但怎麽看都看不膩。

  門簾後傳來腳步聲,藤原臨也抬頭望出去。

  “你在幹什麽?”

  人影還沒看見,川島美記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如同清晨山林裡快樂的鳥兒。很快門簾就被清姨掀起,穿涼爽的仙台綢和服褶裙兩位準太太,步入餐廳。

  白色的領邊,繡著淡雅花色藍色和服,是天空的那種藍。胸口用一根紅線細細地別著,打成了一個紅色小結,系著衣襟。而她們腰間的束衣帶,都在腰背後打成了代表未出嫁女子的蝴蝶結,極為清純典雅。

  “這不手癢嘛,”藤原臨也笑著和她們說,“小時候父母不允許傭人服侍我,用餐的餐具都是我自己擺的。”

  僅憑這一句話,笠原深繪裡就開始想象小時候的他了。

  那應該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孩,富有幻想的天性,他有著年輕柔嫩易受傷害的皮膚,夢幻般的美貌……他出生高貴,卻從小就受到了非常嚴格的教育,最終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他。

  “母親怎麽沒教你要專情一點?”川島美美記六先是瞅了他一眼,然後笑吟吟地在他左邊坐下,顯然已經是進入角色了。

  笠原深繪裡有些躊躇,不知道該坐哪。

  “過來這裡。”藤原臨也說道,指著自己右手邊擺好的餐具,“餐具都已經擺好了,你可不能跑別的地方去。”

  笠原深繪裡這才漾起淺淺的微笑,說了聲“謝謝”。然後那笑容又敏捷地被她藏進了用整幅黑縐綢裁製而成的腰帶中,好像在吝惜泛起的那點微笑。

  她移步走過來,神女般的絕色姿容被天窗的陽光照亮。

  藤原臨也的視線溜溜在她身上打轉。

  整個山神寢宮,除了山神外沒有一個男性,因此女眷的服裝都比較清涼和顯身材。她和川島美記身上的和服的領口都開得非常低,胸部的衣料緊繃,露出來部分泛著瑩瑩微光,像是被月色照亮的連綿的山巒。另一半被裹住的毓秀曲線隱沒在布料之下,非常引人遐想。

  我為什麽要穿這樣的衣服啊……笠原深繪裡從來都沒這麽羞澀過,落座之後,便是低垂著眉眼,顯然是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了。

  在座幾人,對她了解得比較多的,是夏希栗。

  笨拙地抑製自己的情緒,如今這位女警官面對藤原臨也,還是那種不知道該怎麽以親切溫柔的心情,用雙手去觸及原先自己很不習慣的細膩的感情世界的領域。

  笠原深繪裡察覺到她的視線,看過來。

  在明亮的陽光中,夏希栗輕盈地嫣然一笑,隨即立刻用柔美的纖手嬌媚地捂在嘴唇上。她苗條婀娜的體態,恍若一聲弦樂的清音。

  笠原深繪裡覺得自己被嘲笑了。

  實際上她想得不錯,夏希栗的確在嘲笑她,並且在心中謀劃怎麽把她也拉下水。

  恰好這時,女傭走來,報告說午餐已準備好。很快就有更多的女傭魚貫而入,端著帶有家徽的美麗盤子放下,除了有人間罕見的頂級菜肴外,尋常的吃食也不少。

  作為管家,清姨是不上席的。

  等菜上完後,她和藤原臨也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抓緊拿下後,就轉身離開。

  少了個長輩盯著,氣氛瞬間輕松了不少。

  “你們自己吃呀,別指望我喂。”藤原臨也端起桌面的松菜溜豬肉,把湯汁澆在的米飯上,再杓一點菜下來。然後連著松菜和豬肉米飯以及湯汁一起,全部扒進口中。

  “嗯!”

  “好吃!”

  夏希栗板著臉瞪了他一下:“沒個吃相!”

  “小姨我渴了。”藤原臨也和小時候一樣向她撒嬌。

  “那麽大個人了,別一副疏懶怠惰的作風。”夏希栗一邊拿起水盅給他斟果汁,一邊數落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呀,能不能成熟點。”

  “對哦,結婚。”藤原臨也這才想起了什麽,轉頭拉著川島美記的小手,“清姨有和你們說什麽嗎?”

  “沒有!”笠原深繪裡清雅冷淡地搶答。

  “唔,說了呀。”川島美記拿著杓子,挖了一口茶泡飯吃驚嘴裡,邊嚼邊說,“在升山神祭上,順便把婚禮辦了,傳統的……”

  雪白的米粒上,配菜如衛星一般環繞。有梅乾、紅豆、昆布、鹽漬鮭魚等,口感松軟綿密。

  “嗯——”川島美記手發出幸福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美食好吃,還是要結婚了所以開心。

  笠原深繪裡用筷子,夾起半烤金槍魚,咬了一小口。

  “兩位一起哦。”藤原臨也慢悠悠吃著自己碗裡的飯,欣賞她們吃飯時的動人儀態。

  “感覺我被欺騙了……”笠原深繪裡低著頭說,“明明是來參加山神祭的,怎麽變成參加自己的婚禮了……”

  夏希栗眼波流轉,粘著油漬的嘴角,微微翹起來。

  “來,再給你到倒點。”她邊給藤原臨也倒果汁,邊在他耳邊小聲說,“這是小姨的功勞喲,要怎麽感謝她呢?”

  “今晚來我房間!”藤原臨也捧著杯子說道。

  端上水盅的手往杯中出斟果汁,捧著杯子的手,透出淡淡的和諧。手與手之間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紐帶在連接著,顯示出近似遊戲般的規律。小姨絕對是個打亂規律的女人,這一點就如同她洋溢著熱情與狡猾的姿態就惡意看出,和笠原太太簡直一樣!
  想起遠在東京的笠原太太,藤原臨也不免在心底感到慶幸。

  要是那女人也在,這婚禮絕對會被攪個天翻地覆,他自身說不定也會被玩得暈頭轉向。

  ※※※※※

  離餐廳很遠的一處房間裡,笠原深繪裡的手提包忽然動了下。

  一縷青煙飄出來,轉瞬間化為人形。

  “啊——”

  “累死我了——”

  笠原太太伸著懶腰,視線溜溜地打量著四周。

  這是給她大女兒臨時準備的房間,房間古樸典雅,窗口擺著吊菊花盆。木頭欄杆上曬著方格花紋的棉被。棉被吸足了陽光,十分蓬松,散發出好聞的味道。

  架子上掛著的衣服,勾惹起這位夫人的興趣。

  那是套純白色的女式和服,打褂、褂下、腰帶、布襪乃至佩戴的小物件都是白色。這種款式的和服,有個叫“白無垢”的好聽的名字,是傳統日式婚禮上新娘出嫁時的禮服。

  望著那純潔無瑕的白色婚服,笠原太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嬌嫩的臉蛋。感受著自己那依然充滿活力的肌膚,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主意,壞壞地勾起了嘴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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