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緋泫
“取個名字吧。”空氣靜謐了一會,薑苒突然道。 不知道它的種類,也不能整天蝴蝶蝴蝶地叫。
“祁遇,你覺得叫什麽名字為好?”
“起名之事我不擅長。”祁遇微囧,他養在安碧園驛站的疾風雁名叫小黑,被封赤吐槽這名字也太隨便了。
好在,薑苒並不一定要祁遇取名,望著蝴蝶思索了片刻,便道出一個名字:
“緋泫。”
“緋”是蝴蝶身上的顏色,雖說它乍得一看應該是藍色,但它揚起翅膀之時,粉色卻更加顯目。
“泫”,原本薑苒是想取“玄”的,意味隱秘的,晦澀的,難以理解的;深奧的,虛妄的……正對應這小蝴蝶未知的身世,不明的種族。
不過“玄”又有黑色之意,倒是和它身上的粉藍相悖,而且,這小家夥,是雌獸,薑苒便想取一個更明性別的字,便有了“泫”。
“花上露猶泫。”緋泫如此美麗,分明就是野花上停駐的一滴璀璨明露。
“不錯的名字。”祁遇看著化石中的蝴蝶,心道這名字確實極為和它適配。
……
飯席間,祁遇告訴薑苒兩件比較重要的事。
“今年你們宿宏學院的表現太出彩,師傅決定將你們納入交流學習的學院名單裡……”
祁遇說的師傅其實就是現今茗霄學院掌門尹驚鴻。
其實祁遇和尹掌門的關系非常親密。
祁遇是尹掌門沒有放在明面上的親傳弟子。
而之所以沒有放在明面上,則是因為一些顧忌。
學院和一些宗門不同。
宗門的繼承者基本都是掌門的子女或者親傳弟子,但學院為了防止被一家壟斷,成為家族勢力,因此在掌門的當選上,會對上任掌門的親傳弟子或者直系親屬要求嚴苛很多。
外界有傳言道,尹驚鴻想扶持祁遇成為修院宮主,百年後讓祁遇接替他的掌門之位。
而他的孫女尹祖香也要坐上修院宮主之位,可謂所圖甚大。
還有傳言道,五年前,尹驚鴻想讓祁遇和尹祖香結親。
不過當初才十四歲的祁遇行事還不穩重,當時壓根沒給尹驚鴻面子,當場道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
而尹祖香也對一起長大的竹馬心生情愫,兩人早已定下誓言,自然也是不願……
回歸正題。
一般來說,在交流學院的選擇事項不需要尹掌門來提,所以這件事的背後,可能是祁遇的手筆。
薑苒望著祁遇,挑了挑眉。
祁遇像是知道薑苒想說什麽似的,解釋道,“進了前五十名的勢力,茗霄學院都會將其納入重點關注的名單,我提這件事,只是加快這個進程而已。”
“那就謝了。”
祁遇將更多細節講了一遍。
茗霄學院為宿宏學院提供了十五個免測試免學費進入茗霄學院學習的弟子名額。 對於宿宏學院這邊,茗霄學院也希望自己的弟子也有進入宿宏學院參觀學習的機會。
薑苒手指敲了敲桌子。
若是真能促進此事,對宿嶺縣絕對是件好事。
祁遇打通了關系,那麽後續便簡單了。
宿嶺到茗霄學院之間,有最便捷的交通(傳送陣),加之今年她拿下了勢力大比的雙魁首,宿宏學院第一次參加勢力大比就進入了前五十名,這樣的榮光之下,茗霄學院不可能不對宿宏學院不好奇。
“那第二件事是什麽?”
祁遇垂眸,“我要暫時離開雲殤之地了……”
薑苒微愣,“去哪裡?”
“寧絡。勢力大比之後,要立即出發。”
寧絡,那是遙遠的西北之地,此次一去,恐怕一年之內都不會回茗霄。
所以祁遇今日也不只是因為卓清君一事吃味,也是想抓緊時間和剛交往的伴侶多溫存片刻。
“為何要去那麽遠的地方?”薑苒眉毛一皺,也是有些不解。
“去歷練學習,據說寧絡出現了一個遺跡秘境,有人從中發現了不少古老陣法,我想去看看。”
祁遇的愛好不多,修煉、收集長槍,另外便是收集和學習各種陣法,聽到有秘境出土了陣法,他自然要去奪一奪機緣。
另外,他沒說的是,這也是家族的一次行動,若是能吃下那個遺跡秘境,無疑能再一次壯大祁家。
薑苒對那個秘境也頗有興趣,可惜太遠,領地又沒有能派出去的高手,只能望洋興歎了。
“就你一人去嗎?封赤呢?”
“封赤不去,近來雲殤各地硝煙四起,茗霄有大師預言,雲殤之地有小災將降,加之東南的瀚淵幾乎淪為了魔獸的地盤,凶龍有進一步向北方侵虐的架勢,我茗霄位於雲殤和瀚淵交界,形勢不容樂觀。”
祁遇面色微微凝重,使得他原本稍顯冷淡的臉更加冷峻,“以防不測,封家有一半以上的煉器師都在閉關煉製法器,封赤也會被家族喊回去。”
小災降臨?
薑苒心中一凜,看來李一牛預測的旱災極有可能降臨,就是不知道這個“小”災,是怎麽個“小”法,隻期盼災難之下,不要死太多人了。
祁遇繼續道,“不過你放心,封赤不和我一起,但我並非一人,風伯以及家族中的幾位強者會同我一起。”
祁遇說是強者,那必定是丹田境以上的強者,不過這個秘境竟要風伯和祁遇一起前往,那必定威脅不一般。
她不可能阻攔他,如果祁遇身上有什麽吸引她的,那可能就是認定了什麽事或者人,便心無旁騖,一往無前,這樣的人能走得更遠。
“你身份複雜,即是祁家掌門人,也是茗霄學院看重的弟子,外頭不太平,此去危機四伏,多加小心。”
祁遇點點頭,此時他的眼睛沒有以往如霜般的無情和冰冷,而是清澈明亮,仿佛倒映了一片遼闊的天空,望著對面之人的眼神溫柔細致。
在修士的自然壽命普遍都長,越是天賦極高的修士則更加,薑苒和祁遇都是識海境修士,壽命可達四百余歲,一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兩人其實都沒有把這暫時的時間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