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默契
前幾日接連纏綿的雨勢,在這一天宣告結束,破雲而出的陽光驅散掉所有的陰雲雨霧。
晴空萬裡,一碧如洗。
沒人知道白知逸去哪了,就連苓蘿都整整兩天沒有瞧見對方了。
她經常跟著白禹澤四處閑逛,除了完成日常打卡任務外,其次也是想找一找四哥哥的蹤跡。
這麽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丟了嗎?
唯有049知道白知逸恐怕一個人去了白肆衡的專屬地下室, 它記得上一回白梟沉曾經帶崽崽去過,只是當時她們留在外面並沒有進去。
不過有一說一,最近白禹澤這麽閑的嗎?
好歹你丫的是一個公司的總裁,整天這麽摸魚劃水真的好嗎?
要知道遇見崽崽之前,白禹澤三天兩頭看不到人,時常夜宿白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忙得天昏地暗。
對此沈河表示自己非常有發言權, 最近他可是沒日沒夜的加班, 懷念以前那個執著單純的工作狂白禹澤, 現在這已經進化成職場摸魚老油條了。
白梟沉被沈河吵得頭疼,直接大手一揮把白禹澤拽到了公司裡面,他也不想處理工作,好幾年都不碰了,現在要是再看那些七七八八的項目合同想想就覺得頭疼,得虧當年培養了大兒子,不然早就罷工了。
白禹澤:……【幽怨的目光】
白梟沉完全當做沒有看到,愉快地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幼崽,一臉滿足。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用大兒子掙的錢摸魚劃水養崽崽,這不是非常快樂嗎?
“粑粑,今天要去哪裡呀?”
苓蘿這幾天有些情緒低落,不光白梟沉看出來了,阿靜、沈河、白禹澤都清清楚楚。
大家都想著法子逗弄著蘿蘿,企圖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你去了就知道了。”
白梟沉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他出別墅的時候,沈河已經開車等在了門口。
沒錯這些天一直被壓榨勞動力的沈河,好不容易給自己弄了一個福利,他也有點想蘿蘿了,要不是顧及boss還在,恨不得衝上去rua一頓。
至於白禹澤?
呵,自從老實人學會摸魚劃水以後,曾經雷厲風行、專注事業的好總裁就不見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總裁,你應該學會自己處理工作,而不是讓助理熬夜加班。
沈河一想到辦公室內堆成山的文件,內心有種大仇得報的舒暢與爽快。
阿靜坐在副駕駛座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陣,不知道在想什麽。
“傻笑什麽呢,開車。”
白梟沉抱著小團子坐在後面,透過後視鏡瞥見某人傻樂的猥瑣表情,嫌棄地搖了搖頭,這小子太天真了。
以為白禹澤表面那麽老實,就真的後顧無憂嗎?
等會去以後恐怕會秋後算帳。
當然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白梟沉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小心眼,他怎麽可能因為沈河覬覦自家崽崽,所以有點吃醋呢,我是不可能這麽小氣的。
唔, 沉迷rua崽,無法自拔。
一個小時以後。
奢華低調的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一個嶄新的遊樂園前面,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裡面空空蕩蕩的,本該喧鬧的地方安安靜靜。
“粑粑,這裡是遊樂園?”
白梟沉抱著興奮的小家夥,微微勾了勾唇,輕聲應了一個嗯字。
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
阿靜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大大的旅行包,裡面鼓鼓囊囊感覺裝了許多東西,她出來前怕照顧不好蘿蘿,各種可能用得上的東西全都裝了一遍。
用不用無所謂,就怕崽子要的時候沒有。
等到沈河安置好車子抱著裝滿食材的保溫泡沫箱進入遊樂園以後,發現阿靜居然已經布置好了野營專用的柔軟氣墊,就連燒烤架子都已經搭好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跟一個廢物一樣,腳步停頓在原地沒有動彈,慌亂的神色透著幾分手足無措,就跟被拔了毛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呆萌大白鵝一樣。
阿靜淡淡掃了一眼,朝著沈河走了過來。
沈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耳尖微微泛起一點紅暈,他下意識挺直了腰板,直到感覺手裡的份量頓時一空,心下有些失落。
原來是我想多了。
阿靜總是這樣。
情緒低落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阿靜轉身時微微揚起的嘴角,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眸難得閃過一抹笑意,原本清秀寡淡的面容不由得沾染上一抹生機勃勃的明豔。
白梟沉自然不知道兩人的情況,他已經給了機會,抓不抓得住就看沈河自己的了。
磋磨了十年時光,他們彼此的溫柔與默契藏在沉默寡言的細水長流裡,點點滴滴的累積匯聚成那不曾直白宣告的炙熱愛意。
相戀並不一定會在一起。
這樣默默相伴,直至白頭終老,有些時候就已經抵得過所謂的七年之癢,轟轟烈烈的喜歡不適合他們。
兩個人的愛意都是理智而克制的,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什麽,看得全都清清楚楚。
阿靜感念白梟沉當年的救命之恩,一直守在白家別墅十年,她完美地以女傭的身份融入了這裡,但給人留下的也僅僅是這個身份。
除此以外,所有人好像都沒有試圖探究過除了女傭這個身份外,阿靜又是誰,性格是什麽樣子的,喜歡做什麽,不喜歡做什麽。
她活得像是一個被程序製造好的機器。
唯一的例外是從苓蘿到來的那一天,小小一隻的奶團子乖巧地嗦著奶瓶,將喝空的奶瓶遞給她時,耳邊那道軟軟糯糯的“謝謝”。
或許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吧,一句話就能撩動別人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阿靜其實不會抱孩子,不過她第一次抱苓蘿的時候,小家夥發了高燒還在昏迷,可能是動作不太對,忍不住哼哼了幾聲。
後來她為了這個私底下特意練習了幾百次。
第二次抱蘿蘿的時候,阿靜提前學過上手就十分快。
軟乎乎的團子乖巧地趴在懷裡,純潔無暇的眼睛就那麽緊緊地盯著你,心裡悄然化成了一灘水。
連常年黑白的世界都顯得有趣了幾分。
這麽些年她沒有過自己特別喜歡的事物,就連感興趣的東西都沒有過,不是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是真的對外界不敢興趣,隻想守著白家別墅這一畝三分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