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一波衝擊,正面兩千人,便被乾掉了五百多人。
“真是渣。”雷鵬充滿了不屑道:“這麽多人,連一波都擋不住。”
年綠不以為然道:“那不更好麽?省得咱們還要費事。小心老板的任務完不成。”
“真要全殲?”雷鵬嘟囔道。
“你以為?不要心存僥幸!”年綠一邊撥拉撥拉額前的劉海,一邊好整以暇道:“老板當這麽多人面誇下海口,若是咱們沒完成,嘿嘿。丟了老板的面子,就是丟了小娘的面子。丟了小娘的面子,剩下的就不用我說了。”
“這我也知道。”雷鵬擺出獨孤求敗的姿態:“我只是覺得打敗這樣的敵人沒有樂趣。”
“敵人?哦,你肯定搞錯了,他們是肥羊。殺肥羊的快感是剝光,而不是打敗。”
“”
兩人來不及繼續閑扯,小娘的命令迅速傳達下來,兩人連忙收斂心神轉身。
只見堪堪穿插到對方身後的朱雀營,猛地返身殺去。
剛剛被衝殺成一片混亂的一千多名修者,頓時再次鬼哭狼嚎起來,缺乏有效的組織,他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逸。
可沒逃多遠,便被早就悄悄摸到側翼的朱雀營修者給撞上個正著,在連續被斬殺數十人之後,剩下的人,嚇個半死,掉頭便跑。
這些在側翼遊蕩的各曲,也不追趕,他們隻負責把那些準備逃逸的修者,重新驅趕回大隊伍之中。
返身追殺的朱雀營,就像趕羊般,不斷地驅趕著被殺得膽寒一千多人。
洪君軒手足冰涼,神情絕望,呆立在空中,看著不斷從他身邊掠過的外堂修者們,他們臉上布滿恐懼和絕望。自己的布署全都被打亂,對方不費吹灰之力,便突破成功,他還沒來得及做作任何反應,那些像潮水般湧來的外堂修者,把剩下的三支隊伍,轟然衝散。
恐懼迅速蔓延,士氣本就低落到極致的隊伍當場崩潰。
祥雲上,左莫看著混亂的戰場,也不禁搖頭道:“這樣的隊伍,實在外強中乾。”旋即喜笑顏開,嘿嘿道:“倒是便宜了我們。”
女修立在他身邊,像木頭人般。
左莫其實只不過是自言自語,沒指望女修能做出什麽反應。倘若女修突然開口,他肯定要嚇一跳。
朱雀營齊聲喊“投降免死”的聲音,遠近可聞。早就絕望的外堂修者們,紛紛投降,爽利得連左莫都有些吃驚。
整個戰鬥過程走向,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左莫、公孫差,亦有些不敢相信,四五千人,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抵抗,而選擇集體投降。
其他人更是看得呆若木雞。
中年人率先反應過來,搖頭輕歎:“外堂行的到底不是正道,這樣組建的隊伍,完全沒有士氣可言。平日倒沒什麽,一遇到危險,不堪一擊。”
大漢有些不服氣道:“若是本門那些精銳,只怕勝負如何,還是個未知數。”
中年人笑了笑:“本門的精銳,未必比這支隊伍遜色,但是戰將呢?”
大漢一怔,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戰將培養不易,極少有野路子出身,往往只有大門派才會培養一些。各種封評院,戰將的封評院人氣最少。不過自打都天血界出事之後,各種戰將培訓班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
當然,那都是些騙晶石的玩意。
但也可以從側面反應出各大門派對戰將的渴求,如今戰將已經成為最熱門最緊俏的職業。門派裡也有三五名戰將,但是都隻摘得過青銅牌。
這支隊伍的戰將,絕對不止青銅牌。
青銅牌再往上一階,是月銀牌。月銀戰將,每一位都是極難得的人才,招募的費用之高,甚至超過一位金丹劍修。
難道是月銀戰將
大漢盯著公孫差那張帶著羞澀靦腆的臉,有些不敢相信。
和他有著同樣震驚的,還是容薇。不過,容薇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她本身就是青銅戰將,對公孫差的水平判斷有著更準確的判斷。
那位羞澀靦腆有如鄰家小男孩的年輕人,絕對是一位月銀戰將!
明霄派這次撞到鐵板上了!
容薇一言不發地看著戰場,在她後,是個個一臉驚駭的府衛。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祥雲上那個黑黝的年輕人,也就是金烏城主。她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金烏城主似乎正在欣賞身邊那位女子的赤足。
沒想到是一位好色之徒。
她不由暗自可惜,如此年輕的月銀戰將,前途不可限量,居然在一位好色之徒手下,讓她生出暗珠暗投的遺憾。
左莫盯著女修那雙完美無暇的赤足,嘴裡自言自語:“你說,這明霄老祖這次會不會來?”
自從上次在九轉霄土盤裡的經歷,左莫對女修不知不覺中關系拉近了許多,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點。
女修的赤足總是在不經意間吸引他的目光,一開始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發現女修完全不在意,他便肆無忌憚起來。
這是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嘛!左莫的理由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應該快來了。”
左莫沒有挪開自己的目光,他自言自語。
“明霄老祖”
女修默然無聲。
收繳對朱雀營來說,是相當熟練的業務,而包易更是迫不及待地出城幫忙。只花了一個時辰不到,所有俘虜渾身上下,全都搜刮得乾乾淨淨。
觀戰的修者們,無不看得目光熾熱,恨不得能上去撈一把。不過見識過剛才朱雀營的強大戰力,愣是沒有人敢動。
洪君軒等幾名明霄弟子被押到左莫面前,每個人只剩下一個褲衩。
“你敢動我們一根汗毛,老祖一定不會放過你!”一位明霄弟子色厲內荏道。
神經病,左莫直翻白眼,這都到什麽時候了,還說這類狠話,和自己過不去嗎?
洪君軒突然對這名弟子喝斥道:“閉嘴!”
他也不理會這名弟子,轉過臉對左莫道:“我們都是明霄派核心弟子,若閣下能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左莫眼前一亮,沒有什麽比賺晶石更能吸引他,但他嘴上道:“哦,可你們現在什麽都沒有。”
“請給我一枚紙鶴,在下相信代價一定能讓閣下滿意。”洪君軒此時恢復之前的鎮定。
左莫想了想,搖搖頭。
“為何?”洪君軒頓時有些著急,若是對方不肯定答應,那自己的小命就難保,他以為對方不滿意:“兩百塊四品晶石?這個價格”
周圍的師弟們個個倒吸一口冷氣,不能置信地看著二師兄。他們誰也沒想到二師兄竟然如此富裕。
二師兄從哪弄來的這麽多的晶石?
左莫依然搖頭。
“再加上外堂利潤的一半!”洪君軒肉痛無比道:“閣下也知道外堂一年能賺多少,只要閣下放我們一條生路,外堂依然還在我們掌控之下”
“二師兄,你瘋了”一位明霄弟子忍不住道。
“閉嘴!”洪君軒面色鐵青,青筋猙獰:“你們都想死在這嗎?”
其他人立即不說話。
洪君軒就輸光的賭棍,看著左莫:“怎麽樣?”
左莫依然搖頭。
“你到底想要什麽?”洪君軒幾乎快崩潰。
“想把明霄老祖乾掉。”左莫平靜道。
所有明霄弟子一愣,旋即齊齊哈哈大笑,像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
洪君軒也笑得快岔氣,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一臉譏笑道:“別開玩笑了。你們想乾掉老祖?就憑你們?我覺得你們還是考慮一下我剛才的建議。”
左莫饒有興趣道:“哦,怎麽?我們這些人實力不夠看?”
“豈止不夠看?”洪君軒冷笑道:“老祖金丹修為,法力無邊。你們雖然有點小實力,但是在老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動彈余地。怎麽樣?還是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做人要實際點。”
洪君軒臉上不自主地浮起現一抹驕傲之色。
左莫也沒有和他們廢話的興趣,轉身離開。大家立場不同,他的很多想法,洪君軒他們是不可能理解的。他頭也不回揮揮手:“這幾個就不要留著了,免得留個後患。”
洪君軒等人臉色刹那便有如白紙。
金烏城經此一役,可謂聲名大振,傳遍小山界。這群人,這座城,都是突然崛起,完全沒有任何預兆,也沒人知道他們來路。
但再笨的人也知道,金烏城和明霄派決戰時刻即將到來。
無論是黑煉蒲團,還是這場大戰,都注定了雙方只能死磕到底。
而金烏城自這場大戰之後,城門緊閉,戒備森嚴,沒人知道裡面到底在做什麽。只是城內不時傳來轟隆轟隆巨響,有些膽子大的修者想飛上天空看看,結果被符戰碉樓釋放的罡雷差點打得半死。
全力備戰的金烏城,更讓別的修者感受到局勢的劍拔弩張。金烏城一百裡范圍內,空無一人,雖然他們很想像上次那般目睹即將到一的大戰,但是這次他們不敢。
明霄派這次來的,只會是一個人,明霄老祖
如今小山界所剩下的唯一金丹!
連續幾天,天都陰沉沉,說不出的壓抑肅殺。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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