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拉著小方明到老師面前，“我弟弟被人欺負了，你作為老師卻視若無睹，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有教無類嗎？”

  “方明雖然不愛說話，可他學習進度跟得上，又不惹是生非，憑什麽在這裡任人欺負。”

  “我需要他們向方明道歉！”

  任教的老師一下子漲紅了臉，隻好把那幾個小孩帶過來給方明道歉。

  小方明緊握著寧希的手。

  寧希捏了捏他冷冰冰的手，帶他離開這個學校。

  她現在特別理解孟母三遷的道理，沒錯，他要帶小方明去其他的學校念書了。

  一路上，她拉著小方明回家，看著靜謐的街道。

  想了很多，到底什麽是救贖。

  小方明除了對她，根本就不肯接納其他人，甚至連句話都不多說，也沒朋友。

  就連被人打了，也不跟她說一句。

  她認為，目前的救贖仍是失敗的。

  路上有賣冰糖葫蘆的，寧希買了一串遞給他。

  “剛被人打，還痛嗎？”

  小方明拿著糖葫蘆，搖了搖頭，“不疼了。”

  寧希捏了捏他的手指，拉著他繼續走，邊走邊開口。

  “方明，以後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你和我說。”

  他拉開糖紙，攥住寧希的手，把糖葫蘆舉高給她，唇邊抿出一點點笑。

  “我知道了，寧希。”

  寧希彎下腰，咬了一顆糖葫蘆，回頭捏一下他的臉。

  “沒大沒小，都說了叫我姐姐！”

  小方明“哢嚓”咬了一顆糖葫蘆，又開始悶聲不響。

  寧希透過他，想起那個夜裡在院子裡為她編織竹席和枕頭的方明，一時之間無比感慨。

  ……

  寧希很快又為小方明找了另外一個小學入讀，這次無比的順利。

  因為小方明實在是太聰明了，入學考卷全部滿分，學校決定免除他5年的學費。

  這個年代，小學學制定為5年，初中2年，時稱“七年一貫製”，而高中2年，稱之為“九年一貫製”。

  寧希作為知青，有一定的知識，乾脆應聘那個學校的老師，這樣陪讀起來也放心。

  等高考恢復之後，她再考個師范，畢業了又可以當老師了。

  小學畢業之後，小方明仍是個小個子。

  寧希瞅著他在牆邊量身高，有些訝然。

  她好吃好喝的養著，該不會養歪了吧
  她記得野性生長的方明足夠一米八幾的身高呢.這小家夥現在是班級男生裡面最矮的
  小方明察覺到她的視線，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他一本正經道：“寧希，我還會長高！”

  那天過後，寧希發現他又啪嘰啪嘰喝起了牛奶。

  ……

  小學畢業後，寧希帶著他換一個地方念初中。

  因為她是外來者，身形樣貌不會有變化，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她選擇帶著小方明搬家。

  這次搬家，寧希已存到了足夠的錢，一鼓作氣遷到了京城。

  租住的是她以前和方明在京城的四合院旁邊，房子不大，但勝在乾淨整潔。

  入讀初中之後，她發現小方明越來越貼心了。

  再過兩年就要恢復高考，寧希邊工作邊複習高考資料，平日裡忙得很。

  來個例假就病倒了。

  小方明二話不說請假回來照顧她。

  寧希看著在屋子裡忙前忙後的小方明，不，今後不能叫小方明了。

  她也沒想到，這家夥在初中的時候猛然竄個子，一下子長到了一米八，成為全班最高的那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