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國。
當徐飛親自談業務的時候,福爾曼在柏林議會大廈,會見了通用電氣董事長-韋爾奇。
雙方自從和解後,感情急速升溫。
一是鐵皮公司擁有超級電容,通用電氣為了拿貨,跟鐵皮公司在能源領域簽署了戰略合作夥伴關系,並暗中約定,共同對付TEP。
二是鐵皮公司秉承徳國的精工技術,擁有母星最強大的製造能力,尤其完成漢堡港造船廠的收購項目,直接躍居世界造船業前十。
通用電氣的造船廠,經歷兩次Boom,徹底沒了,需要尋找代工企業,一事不煩二主,便找到這位戰略合作夥伴。
三是通用電氣雖然把自己的PLC基礎,無條件轉讓給鐵皮公司,但依舊保留了使用權。
也就是說,通用電氣的產品,與鐵皮公司的產品,使用同一個PLC標準,包括網絡模塊,也采用紫蜂。
這意味著,兩家的加工機械、紡織機械、起重機械、電梯產業、冶金設備、電力控制、電子儀器、電器產品等等,在PLC方面,可以通用。
如此,售後、維修、擴容,以及後續研發,雙方也可以進行深層次合作。
因此,之前打生打死,甚至動用‘小牛導彈’互相招呼的兩家,竟然邁入蜜月期。
令看熱鬧的母星各國、各大資本財團,大跌眼鏡。
即便J.p摩根,對通用電氣董事長韋爾奇的大度,也刮目相看。
賺錢麽,怎麽都不寒磣。
猶如華爾街路口,那個一天二十四小時磕頭,用於償還拉斯維加斯賭債的夫妻,誰能相信,一天可以賺2萬美刀。
而韋爾奇此次到訪柏林,除了勸說福爾曼將造船廠設置在波士頓,再就是聊一聊‘PLC代工’。
PLC算不上多麽先進的技術,但各行各業又離不開它,導致應用范圍極廣,年需求保守估計百億美刀,因此催生了一大批PLC廠家。
比如西門子、富士、日立、三菱、三洋、通用汽車……
廠家越多,競爭就越激烈。
同樣的產品,類似的技術,誰家成本低,誰家就在市場上佔據主導地位。
如今通用電氣把PLC基礎轉讓給鐵皮公司,參考鐵皮公司的‘暴產能’模式,不難預見,鐵皮公司的PLC,將猶如鐵皮玩具,在極短的時間內,滿大街都是。
韋爾奇當機立斷,來到柏林。
PLC爛大街,對PLC廠家來說,似乎算不上好事。
但PLC屬於控制器,廠家推廣各自的控制器,是為了進一步賣機械設備。
比如西門子的數控機床。
某個客戶,買不起一整套設備,只打算給老設備定製一套PLC。
西門子同意了,先安排人員到現場測量,再加工生產,然後安排人員現場安裝、調試。
該客戶試了試,對此很滿意,暗自慶幸,沒有采購一整套西門子數控機床,因此省下一大筆錢。
然而,三年後,等這個客戶賺錢了,也習慣了西門子的PLC,打算更換生產設備的時候,跑報價比較低的三菱瞧了瞧,猛然發現,西門子和三菱,不僅編程理念不同,指令不同,就連輸入輸出電路也不同。
導致自家花三年時間培養的技術人員,不懂三菱數控。
怎麽辦?
只能選擇報價較高的西門子。
但這還不是最牛掰的。
當市面上都在用西門子PLC,學校推出的課程,也會以西門子PLC技術為主。
猶如市面上都是win系統,學校也主要講解win系統架構,尤其基礎操作。
所以,西門子機床在世界市場的佔比,遠比日系機床多,並且牢不可破。
包括東方。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雖然鐵皮玩具以獨特玩法,製霸玩具領域,沒有使用價格戰,但PLC沒必要換材料,也沒什麽技術含量,在韋爾奇看來,鐵皮公司肯定要進行價格戰。
並且,鐵皮公司在東方的玩法,和在徳國的玩法,包括在北美的玩法,大同小異。
徐廠長在東方,既當裁判,又當拳擊手。
福爾曼在徳國,既當議長,又當董事長。
雷蒙在北美,加上小布、老布,那就不用說了。
韋爾奇可以預見,東方各個生產企業,以國企主導,極大概率統一PLC標準,徳國西門子將會遭受柏林調查,通用電氣會被雷蒙約談……
所以,通用電氣標準的PLC,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取代西門子、日系PLC。
最終爛大街。
同樣道理,鐵皮公司很快也會推出一系列廉價的‘低端機床’,用於覆蓋PLC贏取的市場。
韋爾奇現在要做的,就是借助‘通用電氣PLC標準’這個先天優勢,幫通用電氣的高端數控機床,搶奪日系數控機床的市場。
總的來說,鐵皮公司打低端市場,通用電氣打高端市場,雙方合作共贏,等到最後再商量如何瓜分PLC整個大市場。
對此,福爾曼自然應允。
因為鐵皮公司跟通用汽車簽署的戰略合作,也是這種玩法。
市場交換,一致對外。
不過,福爾曼並未邀請通用電氣,參與‘大型粒子對撞機’項目。
有時候,求人辦事,遠不如別人求咱加入,後者也更有利於提條件。
………
另一邊。
徐飛收到福爾曼的消息,已經是13號傍晚。
從12號談完項目,到現在,一天過去,趕到大澤的企業越來越多。
之前基本都是官方,現在烏壓壓的全是私企。
沒辦法,不換PLC,明年加工製造類設備就要以安全名義,被迫淘汰。
當然,趕來的企業,沒誰不情願。
因為大澤工業聯合體,通過大澤產業辦公室官網,公布了‘DZ商務采購系統’。
所有實體企業,提交組織機構代碼,通過審核,即可獲得一套‘充電寶’樣式的移動采購裝置。
將該裝置連接電腦,或通過網線轉接器連接寬帶、電話線,或直接連接CCC網絡,即可打開‘DZ工業端’。
在上面搜索自己需要的設備,比如刨床。
頁面會顯示牛頭刨床、龍門刨床、立式刨床等等。
根據提示,選擇參數,進一步縮小搜索范圍。
等確定設備,是選擇定製PLC,還是委托代工量產對應PLC,又或者采購全套機床、委托代工批量生產全套機床,在下方備注,再前往銀行交付1萬紅鈔保證金,就可以收到大澤產業客服的電話。
無需協商,因為徳企鐵皮公司的報價、售後、質量,猶如汽車、玩具、供銷社,保證全行業最優、最便捷、最正規。
當然,你也可以不信,等著明天拉閘、停電、封廠。
西門子對此肯定有意見。
但西門子現在連話都說不出,去哪提意見?
日系企業也有意見。
但在國內,你能聽到日企說話,算徐廠長輸。
徐飛拿著鐵皮公司總部,跟通用電氣簽署的合作協議,翻看許久。
拿起私人電話,撥打J.p摩根的號碼。
“大哥好。”
“……”
“一起發財。”
“徐,我始終認為,你來摩根會有更好的發展,至少,我能給你無限財富。”
徐飛很想說說情懷,比如壯大東方,讓我的祖國更加強盛,但面對這種可以操縱全世界局勢的怪物,他不能說,甚至一丁點都不能透漏,否則會給鐵皮公司帶來滅頂之災。
“多謝摩根先生的垂青,但我更喜歡現在這樣,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活的不亦樂哉。”
“你還年輕,沒必要追求這些浮於表面的東西,我能讓你掌控更強大的權利。”
“可我是個俗人。”
“……”
“就像最近發生的趣事,我看影視中,大老板們都喜歡在洗浴中心談生意,坦誠相待,我就學著去了趟我們西門理發店,哦,那裡提供溫泉服務,哪曾想,七禧廠家的代表,一脫鞋,差點我熏暈過去……辣眼。”
J.p摩根呵呵一笑,依舊沒說話。
“這種事情,在您所處的層次,肯定不會遇到,到哪都是乾乾淨淨,但對我來說,這就是生活,很真實。”
“你比我想象中有意思。”
“大哥,你的通用電氣即將拿下高端PLC和高端機床市場,等於我幫你盤活了,扭虧為盈,下一步,我打算做空軟銀,賺點小錢,您總不能攔著吧?”
“在這個世界,任何資本的流轉,對我來說,都是流水帳,祝你玩的開心,也希望你早日來摩根工作。”
“好的,我會認真考慮。”
徐飛撇撇嘴,掛了電話。
J.p摩根說不在乎225噸黃金和700億美刀,但那也是真金白銀。
據菁英戰鬥兵鮑裡斯了解,東西丟了後,對方失眠了足足兩天,才恢復正常。
現在告訴J.p摩根,自家準備拿軟銀開刀。
等於陽謀。
我幫了你,你總不能打我吧?
如果打我,我繼續打通用電氣,你可不要生氣。
相反,如果J.p摩根真的不在乎自家做空軟銀,又或者做空納斯達克,極有可能讓通用電氣,或者另一個摩根史丹利,一起來發財。
大概意思是:
摩根投資軟銀,佔股20%。
通用電氣或摩根史丹利參與進來,從中賺10美刀,J.P摩根虧20%,手裡依舊剩下8美刀。
這就是金融玩法。
可以說,資本若想賺錢,連自己都敢搞。
徐飛扭動轉轉椅,看向辦公室右側的小黑板。
PLC爛大街,製造業大爆發,3C產品大降價。(3C:計算機類、通信類、消費類電子產品。)
這個節奏,似乎不利於納斯達克。
但有一種模式,叫薄利多銷,強行對市場擴容。
如果把以前的電子產品持有率形容為1。
薄利多銷後,持有率擴大十倍。
那麽,以前或許1個人買電腦,現在極有可能10個人買電腦。
電腦多了,3C產品需求更大,IT服務行業也會迎來回溫。
所以,市場上的電子產品越多,代表科技產業的納斯達克指數越高。
而電子產品產量上去,銅、錫、矽晶的價格會上漲,美股會上漲……
雷尼普飛根據這些計劃,每一次都是提前操作,一步一個腳印,讓初始資金猶如滾雪球一般膨脹,最終撞擊軟銀。
該計劃由軍師團、運營中心、貝恩資本、凱雷投資,聯合製作。
一句話形容:繞後、繞後、再繞後。
一邊給鋪設工業微機找借口,一邊給清理軟銀投資的產業騰出時間。
當華爾街在納斯達克瘋狂割韭菜,認為穩贏的時候,自家一鼓作氣,把軟銀攔腰斬。
但計劃要慢慢展開,急不得。
徐飛回到辦公桌,拿起大型粒子對撞機的計劃瞅瞅。
這個計劃也要慢慢來,同樣急不得。
因此,翻出自己的定製版充電寶,登錄重裝機械師。
“對了,我的狗呢?”
“住院了。”三秘書回應道。
“嗯?被人打斷了狗腿?”
“不是,腎透支了。”
“???”
“喝酒喝壞了,卡薩爾之前提醒過,狗嘴裡沒有消化酶,無法分解酒精,如果狗子飲酒過量,輕則中毒,重則猝死。”
“這狗不一般。”
徐飛的惡犬,早就轉化為軍犬,在半透明頁面中,可以看到身體狀態。
當即喚出頁面,默念惡犬的代碼。
很快。
[殘疾,重傷。]
“該不會是被吊在河堤,哪出了問題吧?”
“沒,半夜就放下來了,這狗被吊起來後,那叫聲簡直不堪入耳,婁小虎受不了,就將其放下來。”
“怎麽叫的?”
“……”
“好吧,我去醫院瞧瞧。”
徐飛看三秘書不上當,悻悻的走出辦公室。
等來到市民醫院,找到獸醫室,剛好看到卡薩爾拿著電鋸,把惡犬的前腿鋸下來。
雖說咱被這狗的爺爺、爸爸,還有它,從小追到大,但看到這一幕,徐飛還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