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最終還是被工程師拖上前往非區的基洛夫。
據說走的時候,其老家的門框都被扒拉下來,牆皮也被扯掉一大塊。
這讓徐飛很是懷疑,大表哥想要新房子。
旋即又對其表現十分不滿意,他還想著從小吹到大的偶像,能在員工面前做個爽快的漢子,給自己漲漲臉呢。
哪曾想這麽拉垮。
“若非本廠長注重輩分,非得把咱哥倆的先後順序改一改,以後我當表哥,你做表弟。”
之所以讓大表哥走那麽急,甚至連安保部鍛煉環節都省了,主要是徐飛看到德克薩斯快要收割的玉米,忽然想起,地區不同,氣候不同,需要的農作物種子也就不同。
雖然自家尚未在非區拿到土地,但種子專家卻要提前趕過去試種,然後再根據土壤性質、蟲害狀況、旱澇程度等等,培育新品種。
而非區天高皇帝遠,他又信不過外人,大表哥顯然是最合適的那個。
徐飛安排完這些,心情還算不錯,乘車來到奧斯汀的科技中心-矽丘。
互聯網泡沫之後,IT企業十去八九,半導體產業損失慘重,矽谷遭受巨大衝擊。
德克薩斯這邊地價便宜,稅費偏低,電力設施發達,加上環境也不錯,就成了IT企業的新據點。
猶如小縣城和魔都。
一個IT企業在魔都混不下去,保留一間門頭負責對外業務,其它部門遷居小縣城,所有支出降低,換來的就是利潤大幅度上升。
至於員工願不願意來。
萬濤前往魔都時曾經說過一番話:
高端人才都是跟著企業走,中低端人才沒有誰不可替代。
軟件開發,高端人才出設計方案,中低端人才蹲在電腦前24小時擼代碼,然後改方案、擼代碼、改方案、擼代碼……改不完滾蛋,擼不完裁員,就這麽簡單。
而這些擼代碼的人,或許大多隻懂最粗淺的邏輯和01的意義,然後憑借EDA的三大系列,芯片設計輔助軟件、可編程芯片輔助設計軟件、系統設計輔助軟件,來完成手裡的工作。
他們不懂電路,不懂布局,不懂布線,不懂敲進去的代碼是什麽意思,更不會懂芯片、光學、雷達、射頻信號,只知道這麽做,可以設計出單機片或者相關軟件。
甚至許多技術骨乾,也只會寫個HTML。
所以,程序界流傳著一個潛規則,‘只要代碼可以運行,千萬不要再去動’。
也所以,EDA工具越來越貴,擼代碼的薪資越來越低,資本壓榨越來越狠。
估計只需十年,程序員就會淪為低廉勞動力,老板們則變成另一種形式的包工頭。
而在北美,互聯網屬於新事物,酷似一個國家展開大規模基礎建設,到處都是新項目。
包工頭拿到項目,壓榨越狠,賺到手的錢就越多,拿到的項目也就越多。
所以,這些包工頭陸陸續續住進價值3億美刀的奧斯汀濱海莊園,而員工們卻被乘務員硬生生推進新修的電軌車,站在擁擠到無法轉身的車廂裡,從20公裡外的小鎮,趕過來上班。
因為這邊房租昂貴,消費水平又被老板們無限拉高,自身薪資卻是小縣城水平。
以至於越來越多的程序員,為了省房租,不得不以加班為由睡在公司,吃著泡麵,過著令外界看著體面的生活。
徐飛遙望從車站湧出來的IT精英們,仿佛看到了十年後的華夏。
恍惚中,他又想起張世仁,也就是昔日倭島外貿商,現在自家采購原油的項目主管,以前說的那個‘輪回理論’。
十年前,北美什麽電影火爆,現在拿到華夏翻拍,肯定賣爆票房。
十年前,北美什麽服裝玩具火爆,現在拿到華夏翻造,同樣賣爆。
十年前,北美什麽東西流行,現在拿到華夏兜售,依舊賣爆。
同理,現在華夏什麽產物興起,十年後拿到三哥,照樣賺錢。
眼前的互聯網,似乎也是這樣。
可惜,互聯網只是科技的副產品,擼代碼也好,搞設計也罷,做後台研發也無所謂,全都只是‘數據’烘托出來的假象,它無法推動科技發展,也不會給科技帶去任何加持,更不會令科技發生質變。
因此全球互聯網迎來泡沫期,納斯達克蒸發數萬億,直到現在依舊在暴跌。
“如果按照張世仁的‘輪回論’,己方陣營肯定不能走老路子。”
“所以,深城、魔都、京城那些搞互聯網企業,全都應該破產,然後讓懂編程的人,來本廠長麾下設計機器語言,改進工業機器人,改進氣動力機械外骨骼,研究雷達系統、射頻信號、數字轉換芯。”
“災難之前,應該集中力量辦大事,而不是搞那些有的沒的。”
“這叫…大局為重!”
徐飛當即決定,盡快搞定海外的項目,回去後定定調子。
然後朝著天空揮揮手,讓基洛夫放下上百米長,五十米寬的幕布。
鐵皮公司-招聘:
軟件工程師,月薪1600美刀。
高級軟件工程師,月薪2200美刀。
網頁設計/製作,月薪1800美刀。
硬件工程師,月薪2400美刀。
互聯網軟件開發,月薪2800美刀。
電子工程師,月薪3100美刀。
電氣工程師,月薪3600美刀。
通用模擬芯片工程師,月薪8100美刀。
專用模擬芯片工程師,月薪1.2萬美刀。
高壓BCD工藝師,月薪1.6萬美刀。
2001年,北美平均月薪2400美刀,德克薩斯雖然富裕,但財富主要集中在頂流和農場主手裡,中下遊群體的薪資整體偏低。
自家開出的價碼,算是上上等。
至於通用汽車的4600美刀……
對方就是一個被薪資拖到搖搖欲墜,卻又始終不死,股東還都賺大錢的奇葩。
自家不能跟對方學,資金還要拿去壯大徳四,對抗北美,借此給己方陣營留出發展時機呢。
僅僅片刻,幕布下就聚攏了一大群人。
中低端人才沒有誰不可替代,也意味著人員流動頻繁,員工對企業的忠誠度不高。
不像國內以進入外企為榮,一乾就是十幾年,這邊是說走就走,臨走的時候,甚至還會找工會幫忙倒打一耙,討要一筆安置費,或者起訴公司虐待自身。
北美本土企業習慣這種玩法,基本不會吃虧,但海外企業,遇到一次被坑一次。
所以,此次招聘,主要由貝恩資本的HR團隊負責,中低端人才掛靠在雷普飛科技旗下。
徐飛隻招待模擬芯片相關的人才,薪資可談,爭取來一個要一個。
因為北美的模擬芯片人才,主要集中在大廠,每個項目至少五年起步,加上培養周期較長,同樣是寶貝疙瘩。
許久。
旁邊忙活的熱火朝天,徐飛這邊無人問津,眾多應聘者看到其身前桌面上8K美刀起步的薪資,也只是望洋興歎。
兩個小時後。
徐飛感覺舊疾發作,胸口有點疼,起身溜達溜達。
來到一棟大樓門前,瞅到平果的招牌,想到前段時間對方跟自家簽訂了XLED采購合同,用於打造Ipod系列,當即走了進去。
不曾想,不是專賣店,是人家總部。
前台金發碧眼的苗條妹子率先打招呼,“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谘詢?”
“廁所在哪?”
“……”
“態度這麽差嗎?”
“您可以去西街道公共洗手間,我們這不對外開放。”
“有點內急,麻煩幫幫忙。”
“好吧,看你那麽帥的份上…有電話號碼嗎?留下一個,我可以帶你去洗手間。”
“這麽麻煩嗎?”
“或者,等我11點30下班,你來接我,旁邊的酒店很不錯,我們還可以湊空做個SPA。”
徐飛落荒而逃。
前台妹子笑得前仰後合。
而回到招聘現場。
由於沒有提前申請場地,矽丘區域的警察已經找上門,卻又被德克薩斯國民護衛隊阻攔在外。
然後警長親自帶人維護秩序。
“資本,委實可怕。”
徐飛跟奧斯汀矽丘區域負責人打個招呼,送給對方兩箱第三代充電寶,然後在箱底鋪砌了50萬美刀。
以徐廠長現在的身份,奧斯汀區域負責人,只能算小雜魚。
無論凱雷投資的雷蒙,還是TEP的詹姆斯,又或者J.p摩根的鮑裡斯,都有上百種辦法讓對方消失。
但有時候雜魚也能起到很大作用。
比如10萬美刀,對方就敢綁來一名模擬芯片頂級人才。
然後,警笛長鳴,往返奧斯汀濱海莊園,將目標塞進停靠在酒店大門口的50號基洛夫。
早在去年,大澤航空港就與德克薩斯幾個重要城市,簽署了海關協議,若無貨物,無需檢驗,隨時都可以起飛。
至於北美聯邦那邊……
首先它要具備攔截2萬米高空目標的能力。
以目前最先進戰機的性能,頂多在2萬米高空持續五六秒,但拚著失控的危險飛上去,卻有可能面臨基洛夫的‘漁網’。
即便決定把基洛夫打下來,機載空對空破不開基洛夫的反導系統,而導彈基地要預估基洛夫的誘餌彈基數,然後像哈扎族那樣,來個百箭齊發。
這可都是錢。
況且,國會老爺們和北美軍部忙著處理歐區武備訂單,爭吵著瓜分收益,哪有時間理會這。
思索中。
奧斯汀矽丘區域負責人和奧斯汀矽丘區域警長,一塊跑過來,暗中表示錢不夠。
徐飛當即讓人送來500萬美刀現金。
倆人精神振奮,再次跑去忙活。
甚至有好幾輛警車,去了TI德州儀器所在方向。
如此一來,徐飛這邊更不會有人應聘,無奈之下,隻好拿出第三代充電寶,連接空中基洛夫的CCC網絡基站,然後利用徳北的衛星網絡,跳轉到停留在東方2萬米高空,搭載雷達模塊的基洛夫。
刹那間,屏幕顯示‘聯網成功’。
然後可以選擇亞太區、美州區、南洋區、西亞區、北歐區、東歐區……
之所以分區,不是因為服務器承載能力問題,而是紫蜂網絡的帶寬上限。
一個區域等於一個‘蜂群’,互聯人數越多,需要帶寬越大,否則會出現網絡延遲,造成卡頓。
這跟2G技術升級為3G技術,一個道理,紫蜂也要不斷改進。
但自家發展太快,產品更新代數也十分頻繁,紫蜂技術的研發有點跟不上。
好在從徳州儀器換來幾位射頻芯片頂尖人才,相信紫蜂技術很快就能脫胎換骨。
上午10點。
反戰遊行的隊伍路過矽丘區域,紅脖子大叔大嬸們,人人帶槍,甚至扛了幾台迫擊炮。
一邊向前走,一邊高呼口號,同時搖擺手中的橫幅、畫板。
但徐飛近距離觀察,忽然感覺這場面就像二月二那天,黃泥崗舉辦的舞龍燈。
也就是全鄉的大叔大嬸,舉起上百米長的龍燈和繡球,敲擊鑼鼓,載歌載舞,滿大街的溜達。
然後認真審視……
徐飛忽然明白了。
徳克薩斯的人,從上到下都在反戰,但他們只是把反戰遊行當做一場聚會活動,而非真正反戰遊行。
換句話說,北美歷史簡短,沒有自己的文化,除了派對,也沒有多少酷似‘二月二龍抬頭’這種大型歡慶活動。
於是把‘遊行示威’,當做了精神載體。
猶如他們鬧獨立,喊的歡,卻一直沒有行動。
又有點像農閑時,大夥一塊出來熱鬧熱鬧。
結合徳克薩斯的歷史、現狀、民俗風情……
徐飛心中豁然開朗。
其眼看遊行隊伍過來,連忙搶下一名警察的小喇叭,爬上案桌,“打到北美!”
徳克薩斯的紅脖子大叔大嬸們:“???”
“打到萬惡的資本家!”
人群瞬間沸騰,齊聲振臂高呼,“打到萬惡的資本家!”
“打到美帝,壯大德克薩斯!”
“打到美帝,壯大德克薩斯!”
徐飛喊了三四次,感覺不過癮,爬下桌子,走在隊伍最前面,一邊喊,一邊揮舞手臂。
在老家,哪有這種事。
乍一參加,賊刺激,仿佛全身毛孔都舒展開了。
而遊行隊伍見狀,莫名的歡快起來,參加的人更多了。
甚至矽丘的員工,也紛紛衝過來。
是夜。
徐飛吃著金嗓子喉寶,坐在電視機前欣賞白天的狂歡。
作為廠長,其麾下員工,加上聊市、廊坊等等,總人數已經突破30萬。
即便奧斯汀的80萬居民全都參加,場面也嚇不到他。
所以,今天玩得很嗨。
也因為頭腦發熱,下意識喊了許多自己都不記得的口號。
“同心協力,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
“堅定信念,永葆忠誠,一心跟D走……”
“以三個代……”
電視機裡傳來嘹亮的呼喊。
這時,四秘書從外面歸來,“廠長,你被驅逐了,限制一周內,必須離開北美。”
“誰下的命令?給他200萬美刀,讓他收回去。”
“你頂頭上司跟這邊商議之後,一起做出的決定。”
“……”
很快,電視新聞切換了節目,不再播放今天的遊行。
徐飛撓撓頭,“我喊的有錯嗎?”
“沒錯,但你不應該在北美喊。”
………
5月20號。
徐廠長離開德克薩斯。
奧斯汀的大叔大嬸們,很不舍得。
他們高舉著惡犬頭像、少年頭像、紅色星星,或開著龐大皮卡,或駕駛巨型農機,或騎著高頭大馬,齊聚奧斯汀郊區,為三艘基洛夫送行。
一時間,萬人空巷,聲浪如潮。
“其實,徳州的人們挺好,跟黃泥崗的老鄉,沒什麽區別。”
徐飛趴在基洛夫的透明落地窗前,依依不舍的揮舞告別手勢。
下方某些淳樸善良的紅脖子大叔,甚至哽咽著抹起眼淚。
徐飛拿起基洛夫預警喇叭的麥克風,“這是我第二故鄉!”
四秘書第一時間掐斷信號傳輸,“錯了,你第二故鄉是波士頓,這裡是第三。”
“……”
德克薩斯的事務,暫時告一段落。
在過去一周裡,老沃克莊園賣掉了所有肉牛、奶牛,鏟除了牧草,只等一場大雨之後,全面種植大豆。
奧斯汀-福爾曼第三造船廠,已經初具規模,但通路、通電,甚至在沿海鋪設風力發電廠,需要時間,也需要間諜衛星支持。
奧斯汀-鐵皮農機廠,生產了50輛6V1200c重型拖拉機,足夠應對老沃克農場,等忙活完,再南下墨西哥。
而老沃克在與毒梟的戰爭中,獲得了25萬英畝的土地,並憑借國民護衛隊的力量,抗住毒梟和牛油果農場主的反撲。
這些土地本就不在墨西哥手裡,現在老沃克通過小布,向對方表明,這些土地屬於墨西哥官方,己方願意支付些許土地轉讓金。
墨西哥喜出望外,自然不會有意見,甚至透露,願意租借整個墨北。
於是老沃克與毒梟的戰爭,更激烈了。
與此同時,危地馬拉、洪都拉斯的毒梟,也遭到徳北鐵十字軍特戰小隊的圍剿。
無它,徐廠長身中三槍,這仇得報。
但可以控制國家的毒梟,遠比伊拉氪的狠人可怕,即便徳北精銳,依舊出現重大損傷。
北美見狀,開心的笑了。
北美被伊拉氪治安戰困擾,德北被危地馬拉、洪都拉斯困擾,彼此彼此。
當然,北美不知道的是,徳北‘陣亡’的鐵十字軍精銳,全都去了牙買加。
5月21號。
三艘基洛夫飄過大西洋,抵達徳北。
福爾曼議長身穿長款大衣,親率領徳北軍事總負責人等重要人物,在柏林郊區,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如今的徳北在做什麽,全球有目共睹。
福爾曼肯定不是‘鐵血宰相’俾斯麥,而是另一個知名人物。
其麾下的眾多頭目,也跟歷史一一對上號。
徐飛是誰?
這要從徳北的經濟和軍事說起。
徳北的一切,與徳國不衝突,根據憲法,徳國的正規軍依舊國防軍,徳北的鐵十字軍,屬於徳北各州的武備力量,或者說議會的力量。
徳北若想養活鐵十字軍,不能動用國防開支,必須自己想辦法。
但徳北各州正在進行基礎建設,全力發展民生,哪有錢支持鐵十字軍團。
因此,福爾曼貢獻了鐵皮公司,自掏腰包充當軍費,這也是徳北各州願意向柏林靠攏的主要原因。
否則一邊向聯邦支付軍費,一邊向柏林支付軍費,沒哪個州可以抗住。
而鐵皮公司的強大盈利能力,肯定歸功徐廠長。
換句話說,是徐廠長一個人,養活了徳北的軍事力量。
所以。
歡迎儀式結束後,福爾曼在柏林議會宣布,任命徐廠長為徳北經濟總管、徳北軍事經濟全權總辦。
全場無人反對,同時響起熱烈掌聲。
於是,一個名字出現了。
亞爾馬·沙赫特。
可惜,徐廠長自己隻想做好廠長,將鐵皮公司打造為世界頂級實體企業,鑄造百年輝煌,拒絕了任命。
福爾曼對此很失望,卻又表示理解,畢竟徐廠長還年輕。
現場再次響起隆重掌聲。
是夜。
柏林北郊。
一輛輛76輪巨型拖掛車,運載著一節節3米粗的圓筒狀物事,抵達徳北航天臨時發射場。
眾多工程師上下忙碌,僅用一夜時間,便將這些部件,拚裝為一尊42米高的運載火箭。
然後調試、充填燃料。
與此同時,柏林北郊的一座廠房內,50多名工程師圍繞7條基礎生產線,將衛星部件生產出來,再完成‘間諜衛星模塊’的建造。
次日。
徳北對外宣布,投資三顆近地軌道衛星,並在今天傍晚8點發射。
另一邊。
鐵皮公司總部-聯邦大廈。
徐飛之前都是在廠區辦公,今天算是第一次來辦公樓上班
總部的日程表,跟大澤工業聯合體沒什麽區別,都是8小時工作製,都是一樣的人生觀、價值觀,也都是一樣的管理理念。
並且,80%員工都是東方留學生,平時說話用華夏語,連帶剩下的20%本地員工,也學會了華夏口語。
所以,徐飛沒什麽不習慣。
來到辦公室。
三百平的房間裡,兩面帶窗,外圍種了許多名貴綠植,中間擺放著一台磁懸浮地球儀,上方標記自家現有產業,以及未來規劃、計劃、軍事行動。
徐飛坐進更寬、更大、更厚重的真皮座椅,面對5平方的實木辦公桌,瞬間體會到什麽叫總裁。
拿起排列在桌面上的文件。
大多數與前幾天忙活的事情有關,無需廠長親自處理,丟給秘書組即可。
剩下的……
一是10天后,徳北要舉辦大閱兵,震懾宵小。
二是鐵皮公司拿到蔡司光學20%股份,對方也借助阿斯麥的技術,設計了第一款128nm製程工藝的光刻機。
但隨著科技發展速度加快,新材料陡然增加,摩爾定律‘每18~24個月,集成電路可容納的晶體管數目翻倍,價格比之前降低一半’的說法,提升到16個月。
目前西方科技聯盟,已經著手90nm光刻機的研製。
換句話說,己方若是生產出128nm製程工藝的光刻機,到時候不會有太多‘半導體廠家’采購,他們會稍微等等,選擇采購90nm。
並且,90nm采用8英寸晶圓的製造成本,是90nm采用6英寸晶圓的一半,是128納米采用6英寸晶圓的五分之一。
徐飛思索許久,依舊選擇製造128nm光刻機。
己方陣營什麽都沒有,如果賣不出去,那就丟給TEP大學當教學工具。
反正徐廠長虧得起。
最後一份文件是意呆利從琺國手裡買下哈扎拉大煤田,開始挖煤的情報。
“挖吧,挖完之後,直接運到徳北。”
徐飛拿起座機,讓總部安排前往漢堡港造船廠的車輛。
他來徳北,主要為了發射間諜衛星模塊,和鋪設福爾曼第一造船廠。
忙活完,還要馬不停蹄的前往菲律國,在飛島鋪設福爾曼第二造船廠。
然後徳四的海部崛起。
……
晚上8點。
徳北的V6運載火箭發射成功,目前正拖著三顆間諜衛星飛往母星近地軌道。
但科研人員帶來的消息,卻不是徐飛想要的。
因為近地軌道的衛星,無法跟母星相對靜止,必須高軌道才能相對靜止。
換句話說,母星在轉圈圈,地軌道上的衛星,也要轉圈圈,猶如並排行駛的車輛,雙方必須保持一樣的速度,才能令車內的人相對靜止。
當然,母星屬於內圈,衛星屬於外圈,外圈的可以稍微慢一點,也能保持靜止。
但衛星不具備動力,憑借引力轉圈圈,很快就會被吸進大氣層,因此需要加速,產生逃逸回歸軌道,才能跟上母星的轉速,與之相對靜止。
如此一來,給間諜衛星加裝動力裝置,不僅運行成本直線上升,還要時不時補充燃料。
而把衛星送進高軌道,由於夾角問題,衛星無需太大轉速,就可以與母星保持相對靜止。
然而,參考間諜衛星模塊的簡介,它只能投放到近地軌道,否則拍攝不清晰,無法拓展基地的‘可建造區域’。
“無法相對靜止,就只能母星旋轉,它靜止,也就變成了,拿激光燈照射轉盤,若想讓激光覆蓋整個轉盤,就必須增加激光數量。”
徐飛了解之後,決定提前啟動星鏈計劃。
也就是部署76顆衛星,嘗試兜住整個母星。
“可我總得給衛星找個來由吧,否則徳北哪來這麽多錢搞星鏈。”
“或者,找意呆利借點?”
“不對,琺國剛賣了煤田,兜裡最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