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小姐,你這就認了兩場了,下一場,你是不是就直接輸了?”
王羽看著趙萱萱,眼神玩味,嘴角冷笑。
完顏康和姬凝的臉色,都變的極為的難看。
這要是真輸了,那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可就大了。
甚至是他們說無法承受的。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唐斌。
唐斌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不過倒是並沒有太過驚慌。
只是非常驚詫。
怎麽可能這麽巧?
兩首都命中題材了?
王羽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他給了姬凝三人一個放心的眼神。
據他掌握的情報,目前王羽最多,應該也就掌握了兩首詩句而已。
就算還有第三首,也不可能還命中題材吧?
且趙萱萱也不是白給的。
只要不是千古絕唱,她應該能鬥上一鬥的。
千古絕唱,又不是大白菜。
然而幾人卻還是有些擔心,要知道,王羽還有一道自由發揮的題目的。
只要他好掌握一首同等級的詩句,那三比二,他們可就輸了。
“第三首,我以征戰為題。”
不及他們多想。
王羽拿起了酒杯,飲了一口,已然開始念第三首詩了:“葡萄美酒夜光杯。”
此句一出,眾人眼睛,皆是一亮。
這不就是在描述現在的場景嗎?
難道王羽真的是在即興作詩?
短短七個字,就在他們腦海中描繪出了一副五光十色、琳琅滿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
只是這一句,跟征戰似乎扯不上什麽關系啊?
“欲飲琵琶馬上催。”
王羽目光銳利,再次吟唱道。
幾位大儒,渾身皆是渾身一顫。
這句的意思是,正在大家準備暢飲之時,樂隊也奏起了琵琶,更增添了歡快的氣氛。
但是這一句的最後一個“催”字卻讓人有些浮想聯翩了。
是號角響起,在催出發嗎?
意思是我們將士喝酒,催盡管催,飲還是照飲?
這可就有些問題了啊!
你這是在挑釁皇權嗎?
又或者這個字是與前面的馬上二字相連的,一次是在馬上彈琵琶,以渲染一種歡快宴飲的場面?
幾位大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吃不準。
只能屏氣凝神,等待著王羽後面的句子,然後前後聯想,再進行判定。
王羽突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嘶————”
幾位大儒,不禁輕吸一口涼氣。
眉宇間的疑惑,更甚了。
他們口中默默念著王羽所作詩句。
王羽這最後兩句,若是順著前兩句的詩意來看,應當是寫筵席上的暢飲和勸酒。
整首詩,似在一個歡樂的盛宴,那場面和意境決不是一兩個人在那兒淺斟低酌,借酒澆愁。
它那明快的語言、跳動跌宕的節奏所反映出來的情緒是奔放的,狂熱的;它展現出的是一種激動和向往的藝術魅力。
但仔細琢磨,卻又似有另外一層意思。
似是故作豪飲之詞,然悲感已極。
表達了王羽反戰的哀怨,所揭露的是自有戰爭以來生還者極少的悲慘事實,卻出以豪邁曠達之筆,表現了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情緒,這就使人透過這種貌似豪放曠達的胸懷,更加看清了軍人們心靈深處的憂傷與幻滅。
什麽東西,一旦有了爭議,就容易激起人們的探知欲,會下意識的想要研究透徹。
這一首曾經經打動過無數熱血男兒的千古絕唱,本身就有這不少的爭議。
王羽抄這首詩,就是要讓這些個老家夥,多掉幾根頭髮。
“呼~~”
不知過了多久,一些人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從詩的意境之中,回過了神來。
看向王羽的目光,皆是變了很多。
從王羽的經歷來看,第二種似乎更加貼合這首詩。
他一路征戰,雷厲風行,殺人無數,見慣了太多的生死,能作出如此詩句,亦屬正常。
沒有等趙萱萱說話,亦沒有給大儒們發問的機會。
王羽嘴角冷笑:“下一首,我以思鄉為題!”
這.
眾人都感覺有些懵逼。
這些千古絕唱,在王羽這裡似乎就跟大白菜似的。
這怎的一首接一首,根本不帶喘氣的?
唐斌此時,徹底呆住了。
怎麽可能?
王羽怎麽可能吟誦出第三首詩?
而且還是如此的千古絕唱?
趙萱萱的額頭,此時已然浮現了細密的汗珠。
這麽長的時間,她心中也作出了詩詞,然而跟這首,乃至前面兩首都差了不少距離。
這一次,她決計不能再認輸了。
她蹙起了秀眉,開始凝神思考了起來。
想要作出一首,可以與這首詩相媲美的詩句。
然而這又談何容易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當王羽吟唱出這兩句詩句時,還在回味之前詩句的大儒們,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兩句詩,是寫詩人在作客他鄉的特定環境中一刹那間所產生的錯覺。
一個獨處他鄉的人,白天奔波忙碌,倒還能衝淡離愁,然而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心頭就難免泛起陣陣思念故鄉的波瀾。
何況是在月明之夜,更何況是月色如霜的秋夜。
“這個疑字,用的好啊!”
一名大儒,忍不出開口說道:
“它生動地表達了小侯爺睡夢初醒,迷離恍惚中將照射在床前的清冷月光誤作鋪在地面的濃霜。而“霜”字用得更妙,既形容了月光的皎潔,又表達了季節的寒冷,還烘托出小侯爺漂泊他鄉的孤寂淒涼之情。”
打斷吟誦,是很不禮貌的事情,甚至很過分。
作詩是講究靈感的,靈感一旦被打斷,很可能就消失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大儒的身上。
這種事情,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敢隨意去做的。
更不要說是德高望重的大儒了。
大儒面色微變,趕忙對著王羽,微微一揖:“抱歉,老朽一時情難自禁,希望沒有打擾到小侯爺。”
“沒事兒!”
王羽笑著搖了搖頭,但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仿佛要將這大儒的容貌,刻在腦海之中。
情難自禁?
這種騙鬼的話,信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