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嗚——”
“射擊!”
“啪啪啪……”
天啟二十一年十月尾巴,在大明內部政治動蕩的時候,世界並不安穩。
愛爾蘭爆發民族起義,查理一世派兵渡海鎮壓。
天主教聯軍和新教聯軍在紐倫堡爆發紐倫堡戰役,雙方合計投入十五萬兵力,這或許是三十年戰爭以來,當場戰役參戰人數最多的一次戰役。
同時,摩納哥同法國簽訂條約,趕走駐扎在摩納哥的西班牙人。
十月十五日,在平定愛爾蘭民族起義後,英國議會強烈要求查理一世不再實行專製統治,反對他的封建統治,並起草《大抗議書》來反抗查理一世。
擁有大明作為後盾,並且掌握皇店稅收的查理一世並沒有屈從於議會。
十月二十六日,查理一世在諾丁漢祭旗,打響了英國內戰的第一槍。
同樣的一個月,法國兵分三路,分別開往意大利、瑞士、阿爾薩斯等戰場,企圖切斷西班牙與神聖羅馬帝國的陸上的交通線。
由於西班牙身陷外交困境,與大明的貿易量下降,海上的寶藏船也不斷被荷蘭、法國海軍襲擊,因此國家開始陷入了破產危機。
西班牙的內部危機,讓法軍的形勢大轉,在短短一個月內,法軍收復北部的阿拉斯,攻佔意大利的都靈。
西班牙和神聖羅馬帝國的交通線被切斷,這場維持了二十三年的戰爭,似乎勝利已成定局。
然而,作為法國大主教的黎塞留並沒有決心議和,因為他認為再等一等形勢會更有利於法國。
況且,法國也可以通過大明的貿易支持來不斷削弱西班牙,因此眼下的法國正在觀望態勢。
不過相較於他們和英國、瑞典的行動,荷蘭的行動則更讓人瞠目結舌。
十月二十一日,荷蘭海軍全殲西班牙艦隊,這個結果雖然比歷史上晚上了一年,但給西班牙造成的重創卻遠遠大過歷史上的結果。
西班牙和美洲徹底斷聯,新大陸航線被荷蘭、法國、英國的三國海軍所佔據。
在整個西歐、南歐、北歐打成了一團的時候,東歐卻悄然爆發了一場戰爭。
來自東方的蒙古人卷土重來,他們在林丹汗的率領下將哈薩克汗國吞並,並在秋季跨過烏拉爾河,在伏爾加河與烏拉爾河中間的平原丘陵燒殺搶掠。
到了十月十二日,林丹汗率領六萬騎兵試圖跨越伏爾加河,並在此遭遇了沙俄的三萬射擊軍團與一萬頓河哥薩克騎兵。
“射擊!”
“嘭!嘭!嘭!”
戰場之上,人仰馬翻,一門門火炮在伏爾加河西岸作響,將已經在伏爾加河西岸站穩腳跟的蒙古人給打得人仰馬翻。
三萬射擊軍團橫列在陣前,用大斧子杵在地上,將手中的大號火繩槍夾在斧子上開槍。
如炒豆子般的“啪啪啪”聲絡繹不絕響起,許多蒙古騎兵一頭栽下馬來,但後續的數萬騎兵卻一股腦的壓了上來。
只是片刻,射擊軍團不得不搬出了長矛,而一萬頓河哥薩克騎兵也在統帥莫羅佐夫的指揮下從兩翼包夾。
“嗶嗶!”
當蒙古人吹響從明軍那裡繳獲而來的木哨,數萬蒙古騎兵立馬作鳥獸散,出現在一萬頓河哥薩克騎兵面前的,是一百門粗製濫造的火炮。
“放!(蒙古語)”
“嘭嘭嘭——”
突然出現的火炮將一萬頓河哥薩克騎兵打得人仰馬翻,當火炮結束,林丹汗的長子額哲率領一萬披甲重騎兵向著頓河哥薩克騎兵衝去。
“撤退!”
見到一萬披甲的蒙古騎兵向己方發起衝鋒時,哥薩克騎兵立馬在統帥的指揮下迅速撤退。
這樣的迅速撤退,立馬讓射擊軍團暴露在了一萬蒙古鐵騎的正面。
“我們有長矛,他們無法突破!”
莫羅佐夫雖然被哥薩克騎兵氣得不輕,但他依舊大聲喊著,鼓勵著己方軍隊士氣。
由於沙俄還未曾進行軍事改革,因此在西歐已經學習明軍的線式戰術時,他們還只是依托馬車來進行火槍反擊。
這樣的火槍反擊,對於蒙古人來說,可不就是幾十年前的“明軍”麽。
在莫羅佐夫的驚訝中,一萬重甲騎兵停下,五萬遊騎壓上,開始在陣前來回折返面突。
箭矢專門懟臉的面突戰術讓射擊軍團苦不堪言,莫羅佐夫只能下令邊撤邊戰。
“嘭嘭嘭——”
沙俄的火炮部隊被蒙古騎兵攔截,炮兵丟棄火炮瘋狂逃命,而蒙古人的火炮卻在這時猛然炸響。
“嘭嘭嘭——”
飛射而來的石彈將企圖撤退的射擊軍團打得死傷慘重,不得已的莫羅佐夫只能下令全軍突圍。
沒有了騎兵的步兵,只能在面對蒙古人的遊騎時顯得十分無力。
黃昏,在留下兩千多具屍體後,莫羅佐夫帶領射擊軍團成功撤退,林丹汗成功帶領六萬蒙古騎兵在伏爾加河以西站穩腳跟。
“駕!”
“駕!”
染血的土地上,當林丹汗縱馬疾馳而來的時候,他的兒子額哲也向他招起了手:
“阿布(父親)!我們搶到了三十二門火炮和一千六百多支鳥銃,七百多斤火藥。”
額哲朝著林丹汗訴說己方這一戰的戰果,聞言的林丹汗也策馬衝了過來,隨後打量了一下成堆放在一起的繳獲。
此刻的他意氣風發,他用馬鞭指著火繩槍和火炮、以及繳獲而來的甲胄:“這些東西有一半是你的,剩下的東西,讓蘇布地他們平分吧!”
說罷,林丹汗打馬繼續向前方趕去,他要去前方的帳篷休息。
至於額哲則是開始分配起了這一戰繳獲的各類物資。
等林丹汗抵達帳篷面前的時候,他熟練地翻身下馬,走進了軍隊的大帳之中。
進入其中,裡面那烤羊肉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而熱鬧吃肉的其它各部台吉似乎也在表達他們對這一戰的滿意。
“大汗……”
見到林丹汗進入大帳,蘇布地等人紛紛起身行禮,而林丹汗也應了一聲,隨後走上自己的位置,大馬金刀的坐下後說道:
“羅刹人抵擋的很頑強,我們有三千多人受傷,一千多人倒在了這片土地上。”
“不過,我不準備和羅刹人交惡,還是按照原計劃,搶完了這塊土地,我們就繼續西遷,把巴哈杜的頭砍下來!”
林丹汗在西遷後,面對四周宗教的圍攻,只能無奈放棄自己支持的紅教,繼續支持黃教在蒙古人內部傳播。
信仰黃教的蒙古人,就這樣闖入了被穆**佔據的中亞、高加索地區,而信仰穆**的克裡米亞汗國蒙古人,在林丹汗等人的眼裡就是叛徒。
他們要搶奪克裡米亞汗國的牧場,這樣才能養得活他們眼下的八十幾萬部眾。
“大汗……”作為眼下蒙古國的智囊,蘇布地不出意外的開了口,而林丹汗也放下架子傾聽起來。
“我們現在只有八十幾萬部眾和八萬多兵馬,況且其中六十幾萬部眾和兩萬兵馬都在河中地區,而巴哈杜麾下有十萬控弦兵馬。”
“我的建議還是先遷移部眾來這裡遊牧,同時吞並河中的希瓦人,讓我們的兵力達到十萬人後,再伺機向巴哈杜出兵。”
“反正眼下大明沒有本錢出兵,我們沒有必要那麽著急。”
蘇布地的話聲聲入耳,尤其對於林丹汗來說,雖然河中貧瘠,但他也並不願意放棄河中,只是迫於明軍給予的壓力太大所導致的。
如果明軍沒有出兵的跡象,那他們休整休整也沒有什麽。
這麽想著,林丹汗摸了摸胡須:“既然這樣,先把察哈爾和喀喇沁兩部的部眾遷移過來。”
“我帶兵去河中收復希瓦人,至於這裡就由我的兒子額哲統帥。”
“是!”聽到林丹汗改變主意,許多台吉紛紛松了一口氣。
其實他們也想繼續入侵東歐平原,畢竟相比漠北、西域和河中,東歐平原簡直就是他們的樂園。
只是克裡米亞汗國的實力不容小覷,因此他們還是需要考量一番。
況且,東歐不比其它地方,這裡草肥水美,有許多股勢力,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和克裡米亞汗國開戰的時候,其它國家會不會趁火打劫。
“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似乎是沒有了壓力,林丹汗很快就想起了下面部眾獻給自己的幾個東歐女人。
這一想,他小腹便來了火氣,匆匆告別眾人後立馬奔向了自己的汗帳。
也在他一番雲雨的時候,北方的沙俄也知道蒙古西征獲勝,射擊軍團退回喀山的消息。
這消息原本沒有什麽,可問題在於他們佔據了伏爾加河下遊以後,沙俄就很難溝通西西伯利亞的戈洛文了。
現在他們只能等都冬季過去,才能走烏拉爾山脈的小道前往西西伯利亞。
作為沙皇的米哈伊爾,他對於莫羅佐夫的敗北很不高興,但奈何他的性子軟弱,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來處置莫羅佐夫。
現在的沙俄似乎陷入了困境,作為沙皇,米哈伊爾只能整軍備戰,但財政問題注定了他手中的沙俄無法供養太多軍隊。
沙俄陷入了窘境,好在現在的歐洲亂成了一鍋粥,即便是波蘭也無心顧暇它。
當然,比起歐洲,宗藩疆域覆蓋幾乎整個世界的大明才是這個時代的焦點。
“癸酉,兩京、山東、河南、浙江大旱,諸省遇蝗,民間多饑盜。”
“山西太原發大疫,病者吐血如西瓜水立死。死亡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戶丁盡絕,無人收斂者。”
“疫病發現時,不僅興縣,便是大同也遭遇瘟疫大作,十室九病,傳染者接踵而亡,數口之家,一染此疫,十有一二甚至闔門不起者。”
“眼下,山西全省已然封禁,京嘉鐵路、京西鐵路停擺。”
“初九,吳禦醫帶疫病科禦醫千余人前往山西,已於昨日抵達,但具體情況依舊不明。”
“初步估計……遭遇疫病而死的百姓恐怕已經不下萬人……”
承運殿裡,當戶部尚書李長庚在對朱由檢匯報的時候,朱由檢全程心裡都是緊張的。
明末大瘟疫,這個直接或間接帶走了明末千萬百姓性命的罪魁禍首終於還是出現了。
“這次瘟疫的源頭,有沒有查清楚?”
朱由檢詢問李長庚,李長庚卻連連搖頭。
其實仔細一想也正常,作為大明善於治疫的吳有性都才剛剛抵達山西,瘟疫源頭自然沒有人敢去探查。
“著皇店發白布一萬五千匹,酒精三百萬斤,命人噴灑酒精於山西各城,不得有誤。”
“下官領命……”聽到朱由檢的話,李長庚連忙應下,而不遠處的曹化淳也起身作揖,與李長庚對視了一眼。
他的意思是讓李長庚跟他去辦文書,但李長庚卻猶豫著回過頭來對朱由檢作揖道:
“殿下,雖說眼下疫病還沒有在京城傳開,但為了以防萬一,還請殿下前往房山仲夏宮休息。”
李長庚擔心朱由檢的安全,但朱由檢卻很清楚,以鼠疫的情況,眼下最有可能讓它傳播開來的就是火車。
只要停了火車,在沿途設卡,許多攜帶病毒的百姓只能病死路上,不可能跑到京城來。
歷史上北京城遭遇瘟疫是因為瘟疫自北京出現,而眼下北京經過朱由檢的設計,工部的建造,其內部的衛生環境可謂世界之最,斷然不可能發生鼠疫。
他沒有必要離開京城,甚至還可以利用鼠疫的這件事情作協文章。
“如果瘟疫真的要來,我去哪都沒用。”
朱由檢先回應了李長庚,隨後對坐在角落處理文冊的王承恩說道:
“承恩,著《國報台》將順天醫學院的《防疫手冊》刊登上去,告訴百姓面對疫病應該如何防疫。”
“另外,下一期記得刊登吳禦醫的《瘟疫論》,告訴百姓不要恐慌,同時提防有人炒作白布、粗布價格。”
朱由檢交代著王承恩,王承恩通通提筆記下,隨後命人去辦。
等朱由檢回過頭來,卻發現李長庚還沒有離去,而是躊蹴著:“殿下,如今廟堂之上……”
李長庚想說齊王府和燕山派的事情,然而朱由檢卻抬手製止了他。
“你只需管好戶部就行,廟堂的事情我會處理。”
“下去吧……”
朱由檢開口送客,李長庚聞言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離去。
也在他走後,做完了一切的王承恩才起身走到了朱由檢桌案前,為他茶杯添茶的同時好奇道:
“殿下,這瘟疫來勢洶洶,您說能防得住嗎?”
“自然……”朱由檢很有自信,他解釋道:
“眼下山西人口稀疏,全省截止九月不過四百六十余萬人,分布數萬裡大地上,只要防住大同和太原兩府,瘟疫基本上跑不了太遠。”
說著,朱由檢也比較慶幸。
他早年就知道明末會爆發瘟疫,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最少他重用了吳有性,讓吳有性和王肯堂他們研究起了瘟疫。
到天啟十二年,顯微鏡新鮮出爐後,吳有性他們又在朱由檢的指導下,研究起了細胞和細菌。
到了天啟十六年,隨著工業生產的發展,大明顯微鏡製作克服了鏡頭模糊與色差等的缺點,分辨率提高到一微米,顯微鏡也開始逐漸普及地方惠民藥局和官學。
改進後的顯微鏡,細胞及其內含物被觀察得更為清晰,也更加利於實驗。
眼下,醫學院已經開始著手研究青霉素、青蒿素,以及各類藥品,雖然還沒有見到成果,但官學普及的情況下,相信大明在經過沉澱後,基礎科學會迎來一個爆發式增長。
不過提起官學,朱由檢也忍不住詢問起了王承恩:“今歲官學畢業的學子數量是多少,他們有多少人從官,都有工作嗎?”
“回殿下,奴婢需要查一查,請殿下稍等……”
王承恩沒想到自家殿下會詢問這個,他只能告罪一聲,隨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擺放文冊的架子上來回翻找,最後找到了上個月禮部交上來的官學文書。
“天啟二十一年,畢業的官學學子是三百七十二萬六千余人。”
“其中參與恩科的有三百四十余萬人,剩余繼續就讀府學。”
“此外,參與恩科而登科者不足三萬人。”
“剩下的學子裡,大多都被各大工業區招募做工去了。”
“還有的,則是被官學聘請為了教習,這是殿下您吩咐的,不過奴婢感覺他們的學識似乎不太行。”
王承恩說出了官學學子的情況,作為大明起步的基石,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卻不用擔心沒有工作。
畢竟工業區這種地方,需要的還是有學識的工人。
伴隨著這麽多年過去,許多工人已經到了快退休的年紀,由年輕人頂上是正常的。
不過,按照現在這個趨勢下去,或許再過兩三年,許多官學畢業的學子就沒有去處了,大家只能繼續就讀府學。
這對大明來說是一件好事,可對於百姓生活來說卻不是。
供養一個府學學生,最少需要四畝耕地,而這四畝耕地是許多家庭都額外拿不出來的。
如果不能給他們安排去向,大明只會在日後迎來一大群失業人口,許多學習有學識的人只能回家務農。
這是沒有辦法的,因為眼下的整個世界,都無法養得起那麽多工人。
即便是大明,眼下經過科技不斷革新,能養活的工人也不過就是八百萬人左右罷了。
產能過剩、失業人口增多,這些都是未來大明要面對的東西。
學生不是不可以回去種地,只是不能讓他們去從事小農生產經濟。
他們的見識和學識,只要有相匹配的動手能力,那完全可以適應大明的中農生產經濟。
中農,這代表的是每戶家庭最少要有一百畝田地,而大明一共有三千九百多萬戶,這三十九億畝耕地,短時間恐怕很難拿出來。
引流人口給藩國,才是大明現階段唯一能解決人口失業的辦法。
這其中,齊國肯定是重要的一環,不過齊國這一環得朱由檢自己去把關才行。
他想要去把關,前提就是大明安穩,而大明想要安穩,便需要把內部最大的不安因素給祛除……
“明年府學畢業學子多少?”
朱由檢再度詢問,王承恩也快速回答:“約七萬六千余人。”
“嗯……”沉吟片刻,朱由檢想了些事情,並繼續詢問:
“金鉉那邊有多少人了?顏胤紹還需要多久才能抵達天津?”
朱由檢靠在椅子上詢問遠處的王承恩,王承恩不假思索道:
“京中、地方獻帖的官員不下五千,顏右僉都禦史已經抵達舊港了,到了那裡就可以乘坐輪船了,想來也就是半個多月的時間就能抵達天津。”
王承恩給朱由檢帶來了好消息,從金鉉收到的拜帖情況來看,不滿燕山和反對燕山的官員數量還是有很多的。
大明九品官員基本不會參與獻帖,只有九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獻帖,而大明朝從八品及其以上的官員只有四萬余人。
也就是說,眼下大明朝已經有八分之一的中基層官員支持金鉉,而隻支持金鉉也就是反對燕山。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他們的數量還會不斷變多。
到最後,只要他們能和燕山派在廟堂上分庭抗爭,那自己的第三步計劃也就能實施了。
“告訴孫傳庭和洪承疇,不要著急行事,等我令旨再動手。”
朱由檢端起茶抿了一口,不遠處的王承恩聞言也點頭應下。
對於燕山,朱由檢從未擔心無法收拾他們,他們雖然入官場入的早,但他們最主要還是依靠自己。
哪怕眼下尾大不掉,但只要朱由檢想剪除它們,那他並不費太多力氣。
朱由檢考慮的,只是他們被剪除後,有沒有人替補罷了。
現在府學有七萬多人,如果再加上東宮和其它地方的官員,更換江南三省的官員便不是難事。
只要把江南和舊港、瀛洲掌控好,燕山便是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自己宰割。
只不過……
朱由檢沉默了,他在想,到底是大明這個染缸太甚,還是人性就是如此。
不管怎麽說,燕山派的那些學子,也曾是自己的學生。
只是十年的時間,他的這群學生就完成了從一群有志青年,到一群利己主義者的轉變。
果然、面對權力,沒有人可以逃脫人性二字。
想到這裡,朱由檢揉了揉眉頭,而這時殿外也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爹!”
背著書包的朱慈烺一路小跑進入承運殿,朱由檢瞧著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最少,自己還不是孤單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