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輪回
  聖約翰藝術館內被熱視線激射劃開的屋頂和牆壁，火紅的熔岩開始逐漸的冷卻，形成熔岩灰積水滴，在牆上欲墜欲流。

  陽光延著熱視線劃出的痕跡，像刀一樣照了進來，清晰的照出空氣中浮遊的塵埃。

  那一家三口慶幸的擁抱在一起，無聲地哭泣。

  超人認為自己是做了對的事情，但對的事情不一定會讓人開心，反而是悲痛流淚。

  超人仍然記得，身上的艾爾家族戰衣，是喬-艾爾得知道自己要用氪星人的力量來幫助地球人類，親手為自己穿上，給地球人類帶來希望。

  現在卻成為了他的絕望。

  親手扭斷亦師亦父，曾經把自己當兒子的喬-艾爾的脖子。

  在喬-艾爾被超人扭斷脖子後的一瞬間，超人後悔了，痛苦從無邊的苦海中湧上心頭，閃現出所有喬-艾爾對自己的好。

  一幕幕曾經和喬-艾爾相處過，聽到過他以過來人的人生經驗教誨自己，支持自己，成為自己後盾的他，全部的畫面都在腦海中閃爍了出來，讓超人茫然流淚陷入最深的痛苦當中。

  駭爾從門外背光走了進來，臉色淡漠的掃了一眼那慶幸存活的一家三口，視線掠到倒在地上的喬-艾爾身上。

  現今他灰色的亞魔卓身體上的青筋平複，雙目淡晦，被扭斷脖子頸椎粉碎，已經沒有控制身體的能力。

  其實·····他還並沒有完全死亡。

  只是脖子頸椎粉碎，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能力和臉部表達控制，所有的意識信息都匯聚在他的大腦之中，被大腦機能囚禁起來。

  這具亞魔卓軀體和他的意識電子信息波動，本來就不是尋常，正常的生物體，想要死亡，並不是那麽容易。

  他的大腦可以匯聚起意識，重新演變成為一次復活。

  但他已經沒有存活的意志了。

  被自己一手締造，付出了艾爾家族的一切，付出了氪星的一切，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心血與希望，當成親兒子養的超人下殺手扭斷脖子，他已經心如死灰。

  “你也不用哭泣。他還沒有死。”

  駭爾那黑色的身影像是深空宇宙中冰冷中走來，帶著淡漠的冷意，徑直走到超人的面前，黑色的戰靴，踏上喬-艾爾毫無知覺的頭顱。

  駭爾腳下用力一撼，心靈力量混合這強大的力量，直接在原地撼出巨大的音爆聲音，衝擊波如旋風的在駭爾和超人的身邊爆發，把黑色和紅色的披風衝擊得拂動起來。

  喬-艾爾的亞魔卓軀體的頭顱，像是西瓜般爆開，脖子處流誕出粘稠的透明液體，再也沒有存活的可能性了。

  “現在才死了。”駭爾看著一臉愕然的超人，說道。

  聽到駭爾說喬-艾爾還沒有死，超人悲痛臉容上的眼淚止住，心中已經開始升起拯救喬-艾爾的衝動。

  不管是心靈還是肉體，他都想要拯救可憐的喬-艾爾，他所失去的一切，都和自己有關，自己必須負起這種拯救的責任。

  超人不願意讓曾經幫助自己的，曾經支持自己，開解自己，成為自己後盾的喬落得被自己扭斷脖子的下場。

  就算是沒有血脈聯系著親情，他也是自己的“父親。”

  超人已經後悔，後悔親手扭斷喬-艾爾的脖子，現在似乎一切來可以挽回·········
  駭爾的說話，不亞於是黑暗中的一縷光芒，站在照亮他的悲傷，沉痛和黑暗。

  然而想法還正在升起，喬-艾爾的頭就被駭爾踩西瓜一樣踩爆，透明的粘液濺射到他的戰靴上，頓時讓他愕然驚呆了。

  “氪星上的一切，結束了。”

  駭爾眼眸淡冷之中，透露出些許傷感的回憶。

  喬-艾爾從氪星上和自己走到這一步，少不了他身為氪星上層人的行事作風，大奸似忠，大佞似信。

  就連喬-艾爾自己都相信自己是為了氪星好，一切都是為氪星的人民，一切都是為了氪星的延續。

  事實上做的事罄竹難書，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艾爾家族榮譽和血脈。

  當發現超人不是他的兒子的時候，就已經崩潰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時至今日，駭爾無法評價對錯，因為這一切，更像是自己穿梭回到過去，捏爆氪星導致的。

  更像是自己是一個幕後大魔王，從捏爆氪星的那一刻開始，主導著他走到最後自取滅亡，被超人殺死的道路。

  是非因果，早已經在穿梭回到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混亂不堪。

  駭爾在這一刻，也無言對錯，只能確實的一腳把喪失一切，連命都不想活的喬-艾爾，送他歸西，終結自己和他在氪星遺留下來的因果。

  這種終結，是連超人的血脈都扭轉，讓超人成為自己的兒子。

  可謂是終結到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結束氪星上的一切。

  駭爾右手指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胸膛，S的標志仍然在他的胸膛中。

  駭爾一直沒有把S換成自己的∞，就是因為，還沒有到換的時刻。

  而現在一切都完結，他沒有再度猶豫，指肚輕撫摸過冰涼的S，眼眸裡懷念留戀著曾經氪星上的時光。

  輕輕一抹，胸口的S自動打橫，橫著的S兩段延伸長，越過S的中間，形成∞的立體標志。

  只是稍微懷念過去的時光後，駭爾視線就看向愕然滯立，連悲傷痛苦都忘記的超人。

  雖然超人確實是自己的兒子，但駭爾並沒有作為父親的感覺。

  他連作為父親，都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歸根到底，超人也不過是一次測試的造物。

  自己也不是普通人，怎能有著普通父親的感覺？

  沒有殺死超人，已經是駭爾作為父親最後的溫柔了。

  駭爾視線瞥下，看到超人胸膛上的S，右手伸向他的胸膛一抹。

  S打橫，兩端延伸，穿過中間，形成∞的標志。

  “繼續好好保護地球吧。”

  駭爾淡聲的說道，把喬-艾爾的亞魔卓屍體攝回到手上，轉身迎著門口的陽光，黑色的身影就走入光芒之中，離開此地。

  超人滯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應該幹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