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雜談：波風水門

  毫無疑問，他是木葉史上最無能的火影

  只是當我們回過來看木葉的歷史
  盡管他一直在猿飛日斬的陰影下
  但他治下的木葉依然是發展速度最快的時候

  他和日向為首的宿老集團達成協議，也引入了更多青壯派的忍者進入木葉中樞

  而整個木葉也逐漸告別一枝獨秀的年代，在多方權衡下走向開支散葉

  新的忍術被開發、新的遁術發揚光大、新的忍者理念開始爭鳴

  第一次在木葉舉辦的忍術大賽

  第一次在木葉舉辦的忍術展覽

  似乎新的事物和人永遠都會出現
  如今回過頭來看

  或許我們所嘲笑波風水門式的軟弱
  就是最適合木葉的發展方式

  畢竟木葉真就如一棵樹
  頂端優勢當然能一支獨秀
  但是樹木的蓬勃發展真的只需要一枝獨秀嗎

  而面對虎視眈眈的雲隱村

  藏木於林似乎的確比木秀於林更有智慧
  或許波風水門才是代表了真正的黃金年代
  至少那個年代
  人們可以被允許不用一種方式熱愛木葉

  也可以嘗試不同的查克拉組合方式

  而他提出的「忍愛理論」

  也開始推動木葉去反思糾正唯查克拉論
  如今斯人遠去
  留下的也不過是那個被匆匆帶走的身影

  和不知是安慰還是歉意的沉默拍肩

  遠去的，還有那些從青年時代開始就給木葉注入新忍術的天才忍者們：加藤斷、木葉白牙、還有那個更年輕的宇智波止水
  其實水門當初可以不用屍鬼封盡的，叫上三代收九尾就完事了。但是水門想讓玖辛奈以後見到鳴人，要死一起死，是不是很感人？
  作為火影，他是稱職的。

  他那句話叫啥我忘了，反正就是要火之意志，考慮國家利益，村子利益，自我犧牲。

  作為老師，他也是稱職的。

  當初救不到帶土是因為水門在支援前線，之後培養卡卡西也是挺用心的，比如帶卡卡西做任務（劇場版），還有讓他加入暗部。

  從做人的角度來說，水門是個很溫柔的人。溫柔並非一種性格，而是一種能力，在殘酷的忍界裡摸爬滾打了二十多年還能保持著這樣永遠都站在客觀角度溫和對待每個人的能力不是什麽能夠簡單得來的。毋庸置疑，他無論是做火影、做老師、做忍者、做學生或者學者、做丈夫以及做人幾乎都是無可挑剔的存在。他的溫柔是一種武器也是一種光芒，無形之間在溫暖周圍的人，比如調解學生的矛盾、從不與玖辛奈吵架爭執、服從上級安排但也保留有自己的想法、一直以來都在思考最合適、取理性與感性間交織的做法。

  這樣的水門是很難以作為朋友存在的，他從小就在以一個上位者的角度往大局的方向思考。就比方說玖辛奈的事情，人柱力一事首先是隱瞞的僅有木葉高層知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身對於這件事情的判斷是，村子內部的小矛盾沒有必要出手解決但卻一直關注著玖辛奈的安全。戰爭期間首先村子缺乏忍者上到前線，而他們又是必要的那一批忍者，出於對玖辛奈實力的信任以及對這個女孩的認可與欣賞，所以並沒有出手製止而是一直默默關注選擇旁觀。

  但凡正常人都有兩種分歧，要麽選擇遠離，要麽選擇插手。但他都沒有，他選擇了一直關注，在合適的時候出手或者露面，但不會明顯的表達這份情愫。這樣有些奇怪，不冷漠也不熱情，取中間。這種關注和愛有一種鞭策的感覺，就像他對鳴人的態度也是這樣。他關注你，不會因為你悲傷出面，不會因為你被排擠而幫忙，但也不會助長這種囂張氣焰，他覺得你能自己解決也相信你可以，因為他認可你是這樣強大的人，就不會讓你松懈，也許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想辦法幫你，但問題永遠會讓你自己面對，像是那種孩子摔倒了會溫柔地引導他們自己爬起來的父母。不只是對玖辛奈，對鳴人、對帶土也是這樣，不會因為你經歷了很多悲傷就讓你喘息或者幫你解決，只會讓你站起來繼續，因為你可以、你做得到，你就是這樣的人。對帶土一開始的鼓勵也是，既然失落就想辦法超越吧，既然向往就努力奔赴吧，不要停下腳步，因為我在看著你，我在陪著你，我在和你一起前進。

  有一個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的一點是，他是如何關注玖辛奈，才能在她被綁架第一時間發現了夜晚中地上的頭髮絲，然後立刻趕到她身邊，並解決了雲隱的那些忍者的呢？只有一個說法，他一直都在關注著玖辛奈，暗中確認他的安危——合理分析得出，玖辛奈正面遇到的問題他可能不會管，因為玖辛奈自己可以，但暗中他也會幫忙，會解決，會讓那些威脅沒那麽惡意，並且一直都有留意這樣的矛盾是否上升到身正傷害到了玖辛奈。這樣的愛溫柔又殘酷，因為他沒有表達出來，甚至有時候有些冷淡，卻潛移默化的在事後每一刻都讓人在之後都能感受到，他的感情真的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我高喊一句四玖就是墜真的！！）

  在這之後他沒有松懈，因為得知了玖辛奈的重要性後變強了許多，由於不清楚水門學會飛雷神的時機，那我大膽猜測一下——他是在那之後，潛心鑽研學習，並拜自來也為師、學習仙人模式、去妙木山修行的。他一刻也沒有松懈，一直在變強提升自己，然後回歸到木葉參與忍戰，保護村子、保護愛人、保護家國。他的目的是火影，他的夢想是火影，他向往的是火影，所以更多的時候都是嘗試著在以火影的角度去計算得失、狠心戰鬥、在該做什麽的時候去做什麽，也完美彰顯了自己的實力是完全能夠經過打磨勝任這個職位的。一個憑一己之力將第三次忍界大戰引領向勝利，讓敵國忍者看到了就可以直接放棄任務逃跑不記得失的人，不難想象為什麽三代目看到他的光芒以後就加緊培養趕緊作為接班人繼續打磨了。

  他太清楚自己該在什麽位置，做什麽，要保護什麽了，他的溫柔是理性的——理性到有些疏離，用這樣的溫柔去拒絕別人，也用這樣的溫柔保護周圍的人，也在用這樣的溫柔去融化別人內心的堅冰。他做了忍者的本分，戰士的職責，火影的角度思考，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客觀。

  時間線後推，水門成為老師。時間線在木葉白牙死去之後，他對這件事情肯定有看法並且一定也不喜歡高層的做法，所以在三代目分配水門班給自己的時候專門提到了卡卡西。他沒有刻意的化解卡卡西的心結，也沒有立刻去調解卡卡西和帶土的矛盾，而是讓帶土和卡卡西競爭起來，讓帶土能夠有所提升有所動力，並鼓勵帶土在這條路上不只是有他一個人，讓琳去做兩個人的調和劑，慢慢將卡卡西融入這個集體。而當帶卡矛盾激化的時候，又告訴帶土卡卡西這樣轉變的原因化解無形的隔閡，並給足了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卡卡西對水門是崇拜的，那個時候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對金色閃光不為所動，他沒有利用這份崇拜刻意讓卡卡西開解自己，而是通過團隊間細膩關系的方式讓卡卡西慢慢認識到忍者並不只是有任務，還有需要為了保護而附身任務的人，以及其他道理。

  他研發螺旋丸的時候也是抱著能夠加入查克拉性質變化的想法，創造了一個雖然很難學習但是只要學會了人人都能使出相應威力的半成品術，如果不是因為螺旋丸對查克拉比例把控要求太高，這可能就是一個很普遍的、殺傷力極大的術，對忍界又是一大貢獻。他對忍術的造詣是很高的，對時機的把控、查克拉的使用以及天賦，一眼看出來卡卡西千鳥缺陷的種種見識都不是簡單積累能達到的，是真的天才，以及不懈的努力。再到後來，帶土出事。當時的事件還原是讓帶卡琳三人去炸橋，而水門去幹掉所有其他的人來確保他們能夠安全撤退。以大局來說這樣分配並沒有問題，三個人，一個上忍兩個中忍執行這種S級別任務，配備醫療忍者，炸完就撤退，而他負責清理其他多數敵人來確保他們的撤離，就算後方有人他們三人也能解決。但他沒有算到的是有血繼限界忍者，對於戰場經驗較少的三人來說還是太早了，造成了不必要的“犧牲”，這是疏忽，也是他的一點經驗不夠豐富。

  在到後來，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然後繼任火影。因為見慣了生死所以沒時間悲傷，處理好最麻煩戰後分配以及其他事宜以後，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宇智波上面——這個時候宇智波是已經有所動作的，但水門上任之後又放寬了對宇智波的管束並且正式認可他們能力，很大程度緩解了宇智波對高層的怨念。（雖然只是緩解）這段時間水門很忙，應該是抽不開身安撫卡卡西的，以他的視角看的話，卡卡西已經是上忍了，經歷了不止一次生死離別，是能夠靠自己走出來的，但他沒有注意到失去帶土的卡卡西變得愈發偏執了，發現時已經沒辦法補救了。之後就是琳的死亡，和玖辛奈的懷孕。新生與死亡一直都是矛盾但共通的，他這時候注意到卡卡西的變化並開始試圖開導卡卡西，但已經晚了，所以換走團藏的所有暗部又安排了自己親信，把卡卡西放到身邊開始嘗試著用以前的方式來疏導對自己已經完全迷惘且有尋死心態的卡卡西。

  其實這裡多多少少有些太過巧合，一方面給卡卡西布置任務讓他意識到自己作為忍者還有價值，一方面又讓他貼身保護煙火氣夠足且情緒豐富的玖辛奈，試圖讓妻子的溫暖以及對新生兒的想法和期待來改變對生命已經漠然的卡卡西。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讓他改變，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了。

  在對於帶土質問的事情，我主觀的會認為他的視角會非常的“盲目”，盲目在於只要是他認為不是人格原則性的問題，而他是誘因之一，那麽他就會將錯誤和責任攬到身上的“盲目”。這種盲目是因為他把自己當做一個真正的影，照顧到村子每一個人、每一個家人的影，所以會認為是自己沒能夠做的更好，無論事情是不是因為他而發生的，只要他有機會但沒做到，即便那是出乎意料的他都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而這也是最基本、也是很多人都缺少的問題，“自省”。他的自省非常廣闊，遼闊到即便不是他的錯誤，他也會反省自身沒能處理造成的狀況。他的自省是因為他想變得更好，他的自省是因為他失去了太多、而他站在那個地方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什麽都不想失去。

  但他作為父親是不合格的。作為火影，他把半隻九尾留給村子作為以後戰爭和危機的啟動資源，但他絲毫沒有考慮到鳴人這麽小該怎麽從小就面對九尾這個不穩定因素，也天真的以為村子會把鳴人當做英雄——事實上相反。他沒有陪伴孩子成長，留給他一堆自己也沒解開的難題，甚至遇到鳴人時都沒有告訴他潛在的危機，只是給了他十六年以來僅僅只是基於血脈的信任與愛，甚至都還沒有表達清楚要靠玖辛奈來解釋剩下的一切。

  他直到死前最後一戰他都沒有任何松懈，分開封印九尾很大程度地弱化了九尾對鳴人的影響，留下兩道保險讓他能夠以後利用好這份力量，也讓他在迷茫時能夠及時幫他站起來走出困境。

  他思慮的很周全，又有不足之處，他很完美，但也被安上了不少遺憾。最快的忍者總是慢人一步，最耀眼的光隕落在故事開始之前，他無可挑剔，所以注定曇花一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