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人助手的工作

  下午。

  外城西區，醫療救援部。

  蝕魘研究所，研究室的標本1號倉庫內，凌遜將銀色抽屜裡，72小時沒有檢查的容器，檢查了最後一批，才松了口氣，拉扯了一下防護服頸脖處的扣環。

  “這防護服一穿就是半天，真是折磨……”凌遜嘀咕。

  這是正式上班的第四天，嚴格來說，是正式上班的第四個半天。

  凌遜了解到這個工作崗位的一些信息，他工作的地方，研究所裡的人都稱之為標本間。

  標本1號倉庫內，存放的都是一級蝕魘的標本，即便容器泄露，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性。

  元主任上一個助手的死，一方面是吸入了標本間的蝕氣，對身體造成損傷，但是真正的原因，是本身有疾病，雙重debuff疊加，猝死在1號倉庫裡。

  蝕魘研究所裡的工作人員，大多數都是研究員，對於初來乍到的凌遜，態度都相當友善，並沒有職場裡那種欺負新人的傳統。

  工作的這四天，凌遜過得相當平靜，他也很喜歡這樣的工作環境。

  唯一不適應的，還是標本倉庫裡的味道，凌遜只要稍微拉一下面罩，依然會被熏得頭暈目眩。

  “元主任似乎很習慣，是天生的味覺異常？還是曜能達到高階，能夠淨化這種氣味……”

  捏了捏鼻翼兩側的面罩，凌遜暗中吐槽頂頭上司，一邊確認牆壁上，每一個銀色抽屜都關嚴實了。

  隨後，拉開一個抽屜，凌遜再次取出編號648號容器，進行每天的研究工作。

  這是元主任布置的工作，每周上交一篇研究報告。

  凌遜對此很認真，一方面要讓頂頭上司滿意，要對得起一萬曜幣的月薪，另一方面，他也想弄清楚蝕魘的特性，研究這種可怕生靈的弱點。

  倉庫中央，銀色長桌上，凌遜仔細觀察648號容器裡的標本。

  四天過去了，裂顱小豬崽的屍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某些部位萎·縮了一點。

  翻閱入庫日期，凌遜了解到，編號648號容器標本，已經放在這裡三個月了。

  “三個月的時間，小豬崽屍體裡的這頭蝕魘依然存活，這種生靈並不依賴氧氣生存……”

  這個結論，凌遜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他也不會寫進研究報告中。

  畢竟，這是依靠特殊視野，才能觀察到的事實。

  況且，這個結論用處不大，如果【蝕魘】依賴氧氣生存，反而有極大的價值。

  這樣對付蝕魘的手段，又能多出許多……

  抬起雙掌，置於容器兩側，凌遜凝聚一絲曜能，釋放震蕩波，傳入小豬崽洞開的喉部。

  下一刻，凌遜就看到，那隻蝕魘立刻冒頭，無形的身體瘋狂扭動，沒有五官的臉上扭曲著，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相比四天前，這隻蝕魘的體型，又縮小了好幾圈，就比二級蝕魘大上一點。

  這樣的結果，是凌遜三天來，每天至少要以曜能震蕩，進行近百次的試驗有關。

  “針對蝕魘本體，曜能，以及蘊含曜能的裝備，才是最有效，最有殺傷力的手段。”

  凌遜收斂曜能，看著小豬崽的喉部，這頭蝕魘趴在喉管上，沒有如往常那樣，直接縮回去，如同一條死狗，他無奈搖了搖頭。

  要減輕每次曜能震蕩的強度了，不然這頭蝕魘堅持不了多久……，這樣的標本整個1號標本倉庫就一個，要珍惜使用。

  “等到【彈掌】練成，這一曜能體技足夠熟練的話，憑我能夠看到蝕魘的本體，應該能夠獨自面對一級蝕魘……”

  腦海中模擬出幾個場景，依靠【彈掌】如何擊殺蝕魘……，凌遜想了一下子，立刻搖頭，單人面對蝕魘的想法要不得，即便有一戰之力，首先選擇避戰，與其他人一起，才是穩妥之道。

  拿起筆，凌遜開始寫研究報告，作為一個新人，之前也沒有研究方面的經驗，他自然不能寫得太深入。

  這份研究報告的內容，凌遜很直觀的，將裂顱小豬崽標本這四天來的觀察記錄，詳細的寫了下來，著重寫的是被侵蝕，變異的部位。

  “……據觀察到的情況推測，小豬崽最先被侵蝕的部位，應該是喉管位置……”

  寫到這裡，凌遜停頓了一下，這當然不是推測，這是特殊視野觀察到的情況。

  蝕魘入侵生物的身體，最先侵蝕的部位，可以稱為“靶點”……，凌遜心中，給這個位置命名。

  “……或許可以將【蝕魘】假設成一種無形的軟體動物，有著觸手一樣的東西，從喉管位置侵入，注入蝕氣，引起身體的異變……”

  在研究報告的結尾，凌遜依照蝕魘真正的模樣，寫出一點推測性的結論。

  “完成了。等到周六，就交給元主任。”凌遜松了口氣，提前完成工作，總是有種輕松的感覺。

  哢嚓！

  倉庫門打開，元主任走了進來，看見桌上的研究報告，道：“在寫研究報告？很努力嘛。”

  凌遜抬頭，呆了一下，元主任今天盤起了頭髮，精致臉蛋在紫紅寶石耳墜的襯托下，比平時更加美麗，配上她穿著的防護服，有著一種知性的絕美。

  這副模樣，要是在藍星，拍一段短視頻，上傳到網上，豈不是一夜爆火……，凌遜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第一稿，還沒修改，準備改上幾遍，周六再交給主任。”

  “先讓我看看思路。”

  元主任走過來，拿起研究報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要思路正確，修不修改沒有多少區別……”

  這般說著，她掃了眼報告的第一頁，浮現一絲驚訝，仔細閱讀下去。

  “你的思路很不錯，從蝕魘侵蝕生物的途徑，分析、假設都很不錯，確實用心了。”元主任看完報告，讚許道。

  “我就是把觀察到的數據，簡化一下，記錄下來，並沒花費多少心思。”凌遜謙虛回應。

  元主任翻到報告最後一頁，看著最後的結論，點頭道：“作為助手，做到這一點就足夠了，再加上你有自己的想法，這就是合格的助手。將來你開啟第二曜識，就能進2、3號標本倉庫，那時我就輕松多了。”

  “2號標本倉庫，都是存放二級蝕魘標本的地方麽？”

  凌遜想到標本研究室，除了元主任的辦公室，還有6個標本倉庫，“元主任，1、2級蝕魘我接觸過，那3級蝕魘有什麽區別麽？僅是侵蝕生物後，異變更加可怕？”

  元主任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當然不是那麽簡單，如果只是侵蝕生物後，會出現更強的怪物，那並不算難對付。曜士十二星之後，躋身為曜能師，能夠布置曜能勢陣，就有和蝕魘群戰的實力。”

  凌遜點了點頭，他想到在市郊，邊蝶舞外婆的那對腿骨，僅是殘余的能量，就能壓製2級蝕魘相老頭，黃毛柴犬。

  甚至於，邊蝶舞也因此，提前開啟第二曜識。

  曜能師的強大，可見一斑。

  “在蝕魘中，1級、2級蝕魘屬於低階，3級、4級蝕魘屬於中階，據統計，後者的數量，只有前者的萬分之一，但是，3級蝕魘的危險性，遠遠超過前兩級，這不僅體現在異變的強度，還有智商方面……”

  凌遜悚然而驚，這意思是3級以上的蝕魘，在未侵蝕生物之前，就擁有相當的智慧？
  “還有隱匿性……”

  元主任正說著，敲門聲傳來，一名工作人員準時的推著餐車，推門走了進來。

  “元主任，你的下午茶。”

  工作人員將一份甜點，一份飲品放到小圓桌上，捏了捏臉上的防護面罩，推著餐車，快速離開了。

  甜點……，裡面有【太陽物資】的甜點……，凌遜看著這次換成乳白色的布丁蛋糕，竟是挪不開眼睛。

  前兩天，元主任的下午茶時間，都是在她自己的辦公室。

  現在，又一次在這裡享用下午茶，凌遜聞到那熟悉的，清新香甜的氣息，嘴裡的唾液開始瘋狂分泌。

  不僅是嘴裡，他背部隱隱灼疼，身體每一顆細胞都在渴望這塊乳白色布丁蛋糕。

  “如果再有一顆果仁的能量，我應該很快就能掌握【彈掌】……”

  凌遜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差點想撲過去，將這塊蛋糕一口吞進嘴裡。

  當然，他還是有理智的，只是在腦袋裡想了下，並沒有這麽做。

  先不說憑元主任的實力，恐怕他剛撲過去，就被一巴掌拍飛了，而且就算真的成功了，這份工作恐怕都難保了。

  元主任拿著小小的布丁蛋糕，紅唇微張，咬了一小口，在蛋糕的乳白色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口紅印。

  感受到少年炙熱的目光，她抬頭看了凌遜一眼，上唇的唇珠微翹，浮現一絲笑意，道：“怎麽？很喜歡吃這種蛋糕麽？你也不早說，本來看在你第一份研究報告完成的不錯的份上，我會請你吃一次下午茶……”

  話音未落，元主任就看著這個少年速度迅快，如同餓虎撲食一樣，衝了過來，拉下防護面罩，一口將剩下的蛋糕吞了下去。

  “你……”元主任眼眸微微睜大，有些哭笑不得。

  這爆漿的滋味……，太美妙了……，凌遜咀嚼著蛋糕，感受著那顆果仁在嘴裡爆開，混雜著奶油的香甜，蛋糕的軟糯，還有一種不知道是什麽的香氣，從嘴裡一路滑至胃部。

  隨即，【太陽物資】的那股熱流，也迅速蔓延至全身……

  當然，還有房間裡獨有的臭味，但是，在身體獲得【太陽物資】的能量後，凌遜能強忍著，忽略這些。

  “謝謝元主任的甜點。”

  凌遜將蛋糕全部吞下，注意到元主任有些慍怒的神色，連忙道：“今天學習曜能體技【彈掌】後，不知怎的，身體一直很饑餓，剛才聞到味道，就忍不住。對不起，主任！”

  說著，凌遜撓了撓頭，表現出一個少年的無措。

  隨後，凌遜如願的看到，元主任臉上的慍怒斂去，代之以驚訝：“【彈掌】？這是低階曜技吧？你到荊棘福利學院，不是才幾天麽……”

  “呃……，教我的老師說，我在曜能體技上的天賦不錯……”凌遜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