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謝天意接回宿舍,這家夥像是個土豪一樣的拉開提包的拉鎖。
“見者有份啊。”
宿舍裡的人都圍了過來,有人打趣的說道:“來,讓我看看,你謝阿拉給我們帶什麽好東西了?”
謝天意不樂意的說:“不要叫我謝阿拉,隨便給同學取綽號是不對的。”
“對,是不對,我檢討,謝阿拉你把東西分一分啊。”
一盒盒的城隍廟糕點被分給各人,江華的東西就多了,還有梅林的罐頭,蜂花的檀香皂。
“謝阿拉,怎麽江華的東西那麽多啊?”
“誰讓你不去接我了,更何況上學期,江華有多照顧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問話的人被反問的沒脾氣,這話不假,江華的為人那是沒得說,外語系有幾個人沒受過他的照顧,多一點禮物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同學們陸陸續續的返校,第二學期也開始正式開課了,第一學期夯基礎,第二學期就開始提速了。
整個外語系,除了寥寥數人還能應付有余,其余人都是疲於奔命,教授上課那都不是傾囊相授,可以說是直接扒開腦袋往裡倒。
不堅實的基礎,再加上快速的教學,這也是這幾屆的大學生為人詬病的原因。
但是沒辦法啊,需要把他們教育成才,可時間只有這麽多,還要從中分出一部分支農、支工,還有各種活動,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鍾山嶽最近也不在家,下去調研了,他把江華的話記在心裡,落實到行動上了。
鍾躍民最近來信來的挺多,把自己部隊的事情跟來爹講了個詳細,鍾山嶽到底是老兵,把很多注意事項講給兒子聽,對他的提高很有幫助。
京城最近有個新鮮事,通地鐵了,這絕對是個大新聞,以往鍾躍民要是在,那必須第一時間去體驗一番。
現在,鍾躍民不在,那麽江華就勉為其難的代他體驗一番。
其實全班同學都想體驗一下,他們不知道地鐵為何物,紛紛猜測地鐵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運行機制。
恰逢星期天,全班三十個人一起出動,浩浩蕩蕩的來到京城站,一毛錢的票價,就讓有些同學心疼不已。
比如張東方,但是架不住這玩意太新鮮了,咬著牙拿出一毛錢來,沿著階梯向下走,越走越陰涼。
張東方問道:“地鐵是在地下的?”
謝天意搖頭晃腦的說道:“地鐵地鐵,地下鐵路嗎!”
同學們恍然大悟:“哦,原來就是火車在地下走啊,那也沒什麽新鮮的。”
同學們坐在昏暗的車廂裡,感受著車體的晃動,互相之間低頭竊竊私語。
鄭衛青說道:“江華,你怎知道坐地鐵要介紹信了?”
其他人不屑於跟鄭衛青說話,江華也不好意思自吹自擂,只有劉衛東好心給他解釋。
“江華家住在大院裡,他爸可是領導,自然知道我們不知道的消息。”
鄭衛青聽了這話,才終於知道江華的厲害,這種大院兒他閑逛的時候見識過,門口的警衛就讓他望而生畏,那可是持械上崗的,想進去沒也沒有啊。
鄭衛青暗自慶幸他沒有和江華硬頂,這小子這麽有勢力,對付自己一個中原來的小工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從京城站坐到底,出來就是公主墳,大夥兒出來都疑惑不已。
“江華這是哪啊?”
“公主墳。”
謝天意有些晦氣的問道:“怎麽起這麽個名字?”
“從滿清傳下來的名字,嘉慶的兩個女埋在這兒。”
鄭衛青說道:“應該改名字,這名字不好,不能提現我們的特色。”
“用了上百年了,你改名字,老百姓不知道哪跟哪了,咱們組織最終還是為人民謀福利的,既然老百姓認可,那也就不要費勁了。”
鄭衛青明顯不滿足於這樣的回答,但是又不敢反駁,最後只能閉嘴不言語了。
出了站台,同學們大眼瞪小眼,公主墳沒什麽好玩的,就是有好玩的,同學們也舍不得花錢玩啊。
最後只能回頭,有同學舍不得那一毛錢的票錢,決定走著回去,反正也才二十多裡地而已,有不過癮到拿著介紹信又坐地鐵回去。
雖然虎頭蛇尾,不過這也夠吹了,這回去一說,我坐過地鐵,你坐過嗎,沒坐過,那咱們聊不到一塊去。
江華沒想到的是,回到學校之後,他收到一封信,不是郵局投遞的,而是同班同學夾到他書本裡的。
一封充滿套話、官話的求愛信,寫信的是同班女生劉文秀,這個女生平時也是個活躍分子,不同於鄭衛青的活躍,她喜歡同那些優秀的同學混在一起。
這封信看的江華尷尬不已,哪怕是前世他也沒有經歷過情書這回事,更何況這封信看起來並不是那麽情意綿綿。
第二天,江華坐在圖書館裡看書,忽然對面坐下一個人,江華沒有在意,這是圖書館,人來人往的,做自己對面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江華同學,我的信,你看了嗎?”
江華這才抬起頭,原來是劉文秀,這姑娘長的跟奎勇媳婦不相上下吧,沒有奎勇媳婦秀氣,但是皮膚要白皙多了,總體而言不符合江華的審美。
“江華同學,我的信你看了嗎?”
江華下意識的點點頭,但是很快就後悔了,要是直接否認,那不是更好。
“那你是怎麽想的?”
江華心說:我怎想,周曉白、秦嶺、蔣碧雲看上去都比你好,我都沒勾搭,又怎麽會鳥你。
江華說道:“劉文秀同學,咱們在校時間只有三年,人生苦短啊,要用有限的時間去努力學習,現在不是談這事的時候啊。”
“你騙人,全班同學當中,就數你學的最輕松。”
江華委婉的拒絕:“不能耽誤你學習啊!”
“如果我們成為伴侶,你可以輔導我的學習,這樣我們可以共同進步。”
這丫頭吃了秤砣了?
“我平時要幫助全班同學,我們宿舍那幫同學也是由我輔導的,說實話額我有多余的精力。”
劉文秀再笨也知道,自己被拒絕了,抱著書匆匆的離開閱覽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