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躍民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笑著說道:“我得跟你們這些心臟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要不然我容易被你們帶壞了。”
“少來這套,你本來就是那個玩意兒。”江華笑罵道:“我們的的髒,是髒在手段上,都是為了利益,而你這個人人品就有問題,髒在人性上。”
“我人品哪來的問題?”
“你回想一下那些被你耽誤的姑娘。”
鍾躍民急得跳起來:“什麽叫那些被我耽誤的姑娘,一共就一個好不好?”
“你確定是一個嗎?就算只是一個,也代表你人品有問題。”
鍾躍民立刻愧疚的又坐了下來,江華轉頭對著別林斯基問道:“你這會兒怎麽會出現在我這裡?你大哥難道已經被你搞定了嗎?就算搞定了,你也應該繼續坐鎮總部,你還需要搞定你那些手下。”
別林斯基有些掙扎的說道:“現在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候了,我不想見到我的那個大哥,我怕我會心軟了。”
“對你幕後的老板,你準備怎麽交待?”
“他不會跟我要交代的。”別林斯基笑著說:“他只要我這條獵犬能給他繼續帶來獵物就可以了,至於這條獵犬,究竟是這一隻還是另外一隻,大人物可無所謂。”
鍾躍民指了指門口站著的那個人笑著問道:“這麽關鍵的時候,你就帶一個手下出門,你不怕你老大垂死掙扎,給你最致命的一擊嗎?”
“如果連這一點把握都沒有的話,那我也不敢跟他翻臉。”別林斯基信心十足的說:“我敢邁出這一步,那就意味著我吃定他了。”
“你現在過來是為了讓我跟你一起慶祝一下的嗎?”
別林斯基點點頭:“我沒有朋友,尤其是跟我老大翻臉之後,我更是連一個可以分享喜悅的人都沒有,我現在應該可以勉強算是你的朋友,就算不是我也應該可以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悅。”
江華示意鍾躍民拿了三個玻璃酒杯過來,別林斯基用匕首挑開伏特加的封口,親自到了三杯酒。
“謝謝,謝謝你們願意讓我跟你們一起分享喜悅。”別林斯基舉起杯說道:“為了我們光明的未來。”
三個人幹了一杯酒,江華說道:“既然你願意當我是你朋友。那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你走上這條路,也許是迫不得已,但是如果你想老死在病床上,那麽一直走在這條路上,並不是什麽長久之計。”
鍾躍民點點頭:“沒錯,在咱們種花家的古代,凡是走在黑道上的大人物,最終想的都是怎麽接受招安,混進朝廷裡面,只有洗白了,才會有前途。”
別林斯基笑了笑:“我明白的,我還看了一個逼上梁山的故事,而且我知道,像我這種站在前頭的其實也是棋子。要想活下去,就得像我背後的那個靠山一樣。”
“你看的很透徹。”江華點點頭:“如果你能活得長長久久的話,也許在以後我們會相處成朋友,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為朋友。”
這時候有人敲門,站在門口的保鏢從貓眼兒對外邊看了一眼,然後對著別林斯基和江華點點頭,示意是安全的。
江華說道:“開門吧。”
門打開來之後,進來一個穿著西湖的斯拉夫大漢,他並沒有進來,而是衝著門口的保鏢耳語了幾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保鏢走到別林斯基身邊,也準備咬耳朵說話,別林斯基搖搖頭:“直接大聲的說吧,我沒有什麽要對這位兩位先生隱瞞的。”
保鏢甕聲甕氣的說道:“剛剛謝廖沙說,已經全部搞定了,那個人已經被送進了墓園。”
別林斯基眨眨眼睛,半晌沒有說話,然後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對著西北方舉起來。
“敬我最親愛的大哥馬克西姆,願上帝保佑你。”
別林斯基一口幹了伏特加,站起來說道:“我去送他入土為安,就此別過了,祝你們健康。”
別林斯基站起來對保鏢說道:“你去關照下面的人,不要傷害我大哥的兒子,把他送到西歐去,他的錢也不要動,找一個好地方妥善的安置一下。”
等別林斯基走後,鍾躍民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喝了一口說道:“就這麽一點時間,一個梟雄就這麽落幕了,他現在還趕過去送他入土怎麽感覺有點像鱷魚的眼淚?”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鱷魚的眼淚。但是我想,也許別林斯基並不想他的大哥死,兩人之間之所以刀劍相向,其實只是出於無奈,真正作廢的其實只是利益,很多事情都是悔不當初。”
鍾躍民搖搖頭:“所以這錢真不是個好東西。”
“錢無所謂好壞,錢是沒有意義,只有使用方式才賦予了錢的意義。”江華皺皺眉頭說道:“而且,一個人應該駕馭錢,而不是被錢所駕馭,如果被錢所駕馭,那麽下場多半不得好死。”
“別林斯基今天來難道真的是為了跟我們分享一下喜悅?”鍾躍民將信將疑的說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的動機不是那麽簡單,應該有什麽深層次的含義吧?”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他是來給我們展示肌肉的。”江華笑著說:“他向我們展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有什麽意義嗎?”
江華笑著說“當然有意義了,誰不願意跟一個有實力的人合作,他需要從我們手裡獲得利益,才能擺平他手底下的人。所以今天他既是來展示肌肉,又是來試探我們的態度。”
“可是他前兩天來的時候,你不是給了他保證嗎?”
江華笑了笑:“處在他那個位置,你,敢不敢相信我的保證?”
“我當然不敢相信。”鍾躍民捂著腦袋說道:“我就說你們這些人的心真髒,這勾心鬥角的也不嫌累,還是當兵的時候痛快,一切都是快刀斬亂麻。”
“你不要小覷你自己啊,其實你很有勾心鬥角的天賦,只是你不願意使用而已。”江華笑了笑說道:“當初你跟李援朝,還有那個歐文,不都在勾心鬥角嗎?”
(本章完)